灰原哀猶豫了一下,沒說出口。
永晝在一邊笑著鼓了鼓掌:“這個結果似乎很不錯,接下來就要去見其他人了吧?可惜我太忙了看不到呢。”
柯南差點跟著一起鼓掌,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
等等,是不是把永晝的事情給忘了?!
永晝先生給他們打包了那些蛋糕,柯南和小蘭可以上樓吃,小哀和青則是跟著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離開的路上吃。
柯南留了些神,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又繞了出來。
他躲在樓道裡,發現永晝站在咖啡館門口,望著鬆田陣平他們的背影時,臉上分明笑著卻又複雜的讓人無法概括:“到底還是變成這樣了啊,之後,你又該怎麼辦呢?”
永晝在對誰說話?
萩原研二開車帶著他們,一路上灰原哀沉默的跟著,反倒是青,看起來明明不知道要去乾什麼,還是很開心。
灰原哀都為他這好心情無奈的想笑了——真是無知的人最開心啊。
去之前鬆田陣平提前給手塚國次郎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可能會有兩個意外的人去見他。
手塚國次郎沒明白鬆田陣平的暗示:“還能是什麼意外的人?你想說那兩個一開始就去臥底的小子回來了?”
“不是,總之您做下準備,我看看佐藤小姐有沒有空一起告訴她一下吧。”
鬆田陣平他們早就已經和青鳥狩的父母很熟悉了。
手塚國次郎滿頭霧水。
很可惜佐藤希去外地出差了,不過伊達航聽到消息後大吃一驚,立刻就決定趕過來,看看“青鳥狩的兩個孩子”。
四個人來到手塚家門前時,門口正有個茶色頭發的少年,牽著一隻像柴犬又不像的小黃狗,看起來是剛從屋子裡準備離開。
“呦,國光,”萩原研二打了個招呼,“準備幫忙遛小六嗎?”
“汪汪!”
“啊好好好看到你了,著什麼急啊。”萩原研二蹲下去摸了摸搖著尾巴提升自己存在感的小六。
手塚國光推了推眼鏡:“我今天社團活動結束的早,國次郎爺爺說他要等你們,我就把小六牽出來了,你們這是……”
他一低頭,看到了正探著頭往這邊看的青和灰原哀。
手塚國光一下子沒聲了。
小六也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它的尾巴搖的幾乎要飛起來了,熟練的一下子掙脫了狗繩,朝著青就飛撲過去。
“嗚啊!”小六的體重剛剛好夠把青撲倒,撲倒後興奮的叫了好幾聲,立刻就開始舔著青的臉。
“啊哈哈好癢,好癢!彆鬨哈哈哈!你是誰是啊?”
“那是小六,”萩原研二無奈道,“你們父親生前養的狗,今年和你們一邊大,它還挺敏銳的,說不定是察覺到青你身上和狩很相似的感覺了。”
聽到這裡,手塚國光忍不住道:“請問,你們在說什麼?”
合在一起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國光,”鬆田陣平道,“這兩個是你堂弟堂妹。”
手塚國光:“……?”
堂弟堂妹那不就是……叔叔的……
手塚國光頭一次露出這種如夢似幻的神色。
他都這樣了,更不用提手塚國次郎。
大家一起在屋子裡喝茶的地方席地而坐,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一左一右坐在兩個小孩子兩側,與他們一起接受著對麵的老爺子的眼神洗禮。
茶色頭發的中年人看起來還有種書卷氣,可就是眼神快要把兩個警察紮穿了,看到青和灰原哀的時候倒是柔和了很多。
“……總之,就是這樣了,”解釋完之前的猜測後,萩原研二長長歎了口氣,“我們覺得基本上八.九不離十,所以才帶他們過來,看看父親生前住的地方也好,呃……”
手塚國次郎那個眼神怎麼沒他們想象的那麼柔和呢?感人的爺孫相見呢?
青眨了眨眼睛,小聲在灰原哀耳邊道:“小哀,那個爺爺感覺好可怕哦,看我們和看兩個叔叔的時候差距好大。”
灰原哀都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才好了,她後悔為了不暴露組織的事情給無關人員跟著一起來了啊,這是什麼狗血的劇情,明明跟她無關的!
灰原哀歎了口氣:“你不要說話就好。”
“哦。”
手塚國次郎旁邊的手塚國光道:“叔叔他竟然有孩子,完全沒想到的事情。”
“誰不是呢,但是你看這就是活生生跟狩一個模子裡扒拉下來的,”萩原研二摸著青的頭發,笑道,“所以啊手塚叔叔,溫柔一些嘛,這可是意外之喜,孫子和孫女都有了!”
“……”
“來啊,你們兩個快叫人。”
青上去就笑著喊道:“哦哦,爺爺好!”
“……爺爺。”
灰原哀心道就這樣吧,反正老年人都能叫爺爺。
小六整隻狗貼在青和灰原哀身後,因為興奮過頭趴在那裡都止不住的吐舌頭,看起來像是在傻樂。
手塚國次郎的神色終於柔和了下來,他複雜的看著兩個小孩子,歎息道:“灰原青和灰原哀是嗎……”
他詢問了一些問題,例如說媽媽是誰啊,生長環境啊之類的,在得到答案後,點了點頭。
鬆田陣平道:“老爺子,佐藤前輩不在,你有空帶著他們去見見她吧?”
“……沒空,”沒想到剛緩和下來的氣氛忽然又緊張了起來,手塚國次郎沉聲道,“他們不是住在博士家裡嗎?去哪都無所謂,這兩個孩子覺得哪裡舒服就去哪,不行的話就你們倆養著也好。”
萩原研二:“不是吧,不能這樣啊彆開玩笑了手塚叔叔。”
手塚國次郎讓手塚國光帶著小六和兩個孩子上樓了。
等到幾個人的人影一消失,他的聲音突然炸開了。
“誰開玩笑了!你們不是打算幫朋友養孩子了嗎?!”手塚國次郎低聲怒吼,“我怎麼麵對這倆孩子?和他們說因為他們父親不負責任才讓他們流落了七年?不熟悉的親人家裡會比會比熟悉的那個博士家裡更好嗎?”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被吼的一縮。
他們差點兒忘了,這人之前是警察,正直的不行,發現了問題後除了感動更在意的是那些人受的委屈。
手塚國次郎越說越生氣,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我就是去把那小子墳扒了,也得給我找出來這倆孩子身世到底怎麼回事!”
哪怕知道他說的是氣話,還是把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嚇得趕緊把人給攔住了。
“您冷靜點啊!母親是誰可以繼續找!目前重點是兩個孩子,是孩子!!!”
這聲音隔著一層樓也擋不住,灰原哀整個就是在屋子裡扶額不知道該說什麼。
青看了看灰原哀,忽然有點兒不知所措的問道:“那個沒見過的爸爸是壞人嗎?所以才讓爺爺這麼生氣?”
灰原哀一愣:“哎?不是那樣的吧。”
感覺這個時候要是不好好說,這小子的三觀是不是得崩塌了?
“你們父親不是壞人,”手塚國光忽然道,“他是個救了很多人的英雄,好壞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概括的,但是如果他還活著,他會非常非常喜歡你們,這我可以肯定。”
看到青好不容易笑出來了,灰原哀歎了口氣,看向旁邊的桌子。
這裡是青鳥狩生前的房間,七年沒人住了,卻依舊很乾淨。
桌子上方的架子上,擺放著一些照片,入學儀式啊,警校合照啊,還有入職留念。
那雙綠色眼睛的所有者,活脫脫就是另一個青。
照片上的年輕人開朗明媚,隔著七年也仿佛能看到他當年那過於刺眼的意氣風發。
【麻了,親人都認證了,就是不是孩子狩也在社死啊喂】
【對不起那個……因為狩的父親太負責任了,我有點兒想笑怎麼回事】
【扣1佛祖原諒你】
【我還是堅信A藥梗(捂臉),其實真的很有宿命感啊,你看青和小哀相見的時候就說要保護她,不正是七年前狩沒能完成的事情嗎?】
【等等,A藥梗不就是說這是青鳥狩本人,那他當初怎麼活下來的?】
一個問題總是會引發一連串新的問題。
孩子們的這邊總是比較無憂無慮的,在青和小哀的“身份”被認下來之後,也多了一些新的故事。
鬆田陣平、萩原研二和伊達航他們,動不動隻要有空,就會跑過去,要麼接兩個小孩子放學,要麼給他們買禮物,說是要彌補下之前的生活。
哪怕灰原哀說她沒有想要的東西,也會被硬塞著說是想不想要和有沒有是兩件事,至於她的冷漠完全被歸類為小時候吃了太多苦的害羞。
手塚國次郎這邊,手塚家的人還沒來得及見,說是人太多了讓他們慢慢適應,不過據說那個比手塚國次郎還嚴肅的手塚國一關起門和弟弟一起研究了下他們兩個的戶口之類的問題,還有怎麼找那個未知的母親。
警察們的人脈廣闊,這件事倒是不需要去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