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眼神極為複雜和悲傷,好像青鳥狩是他很重要的人,可兩人之間卻隔著無法跨越的峽穀。
青鳥狩震驚的看著青年:“烏蘇……”
他的馬甲活了?!
青鳥狩瞬間開始瘋狂呼喚app,可是無論如何都沒有反應。
自己的腦袋又劇烈疼痛起來,讓他不得不捂住臉模模糊糊看著烏蘇酒。
這感覺和平時通過馬甲之間的眼睛互相觀察不同,青鳥狩也很久都沒體驗過主意識不在烏蘇酒身上的感覺了。
就像是一個夢……
烏蘇酒走到他身前,伸出手時,神色痛苦,又問了一次:“你不累嗎?”
青鳥狩咬了咬牙:“馬上就要成功了,我有什麼累的?”
“沒人知道你做了什麼,沒人知道你犧牲了多少,明明你隻需要救幾條命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我懂了,”青鳥狩看著近在咫尺的藍黑色眼睛,後退了兩步,“馬甲沒活,你也不是烏蘇酒,我是白天想的太多晚上開始做夢了。”
這個身份這張臉,讓他的主意識住了六七年,到了關鍵時刻有所不舍也是正常的。
青鳥狩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隻要按照app給出的條件,去儘力收集人氣,該死就死該活就活,似乎那才是最穩妥的,隻要結果是好的不就好了嗎?
可是真正的融入在這個世界裡的他做不到。
青鳥狩沒有回答,烏蘇酒卻歎了口氣。
“可我累了。”
青鳥狩愣住。
這副無數次千瘡百孔,隨時都可能散架,又被強製修複,但也修複的半斤八兩的身體突然掐住了青鳥狩的脖子。
青鳥狩一時不察,猛地被撲倒。
他想張開口呼吸,卻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烏蘇酒近在咫尺的臉,腦海恍惚了一下,突然在上麵掐住青鳥狩的,又變成了意識在烏蘇酒身體裡的自己。
青鳥狩連忙鬆開手,看著對麵的“自己”捂著脖頸呼吸。
“青鳥狩”緩緩抬起頭,道:“你的人性,就在這裡,永遠都不會磨滅。”
脖頸並沒有多麼痛苦,似乎在說“烏蘇酒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青鳥狩”。
青鳥狩猛地驚醒。
漫畫此時正在描寫柯南他們的劇情,烏蘇酒可以暫時關閉彈幕,望著空蕩蕩的屋子發呆也沒關係。
他的人性嗎?
就在這裡,哪怕在黑夜裡沉默六七年,還是能找回那個名為青鳥狩的年輕人,不至於讓心臟被黑夜覆蓋。
烏蘇酒眨了眨眼睛。
【烏丸蓮耶又在想什麼?感覺不太妙啊】
【+1,總不可能讓我們看他發呆】
【他披著烏蘇酒的殼子我真的受不了!】
烏蘇酒笑笑,用電話把諸伏景光喊了進來。
剛才似乎睡了一個小時。
諸伏景光這兩天因為公安部那裡突然得到了大量情報,因此很忙,但他也一直等著烏蘇酒找他。
烏蘇酒的住處早就搬去了烏丸蓮耶那裡,當然這裡知道的人還是不多,烏蘇酒想找人開會會親自去長野縣的那個本部。
諸伏景光來到烏蘇酒的辦公室,看到他盯著桌麵上的文件發呆,按照流程道:“boss,您找我?”
“斯貝賽德,”烏蘇酒的雙手抵著下頜,笑容令諸伏景光感覺哪裡怪怪的,“說起來你還記得,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嗎?”
“斯貝賽德是蘇格蘭威士忌的最大產地,因為我與被殺死的叛徒蘇格蘭長相相似,您才決定給我起這個名字的。”
諸伏景光感覺可能是這裡有人在監視,他的身份被懷疑了,這才需要重新說一遍來鞏固信任。
烏蘇酒笑了一聲:“紀念親手殺死的人,真不愧是他的風格。”
諸伏景光一愣,不解道:“您在說什麼?”
違和感。
這種違和感從何而來。
“斯貝賽德啊,”烏蘇酒緩緩站起身,“我想了很長時間,有亞蘭德斯就夠了,像你和波本威士忌這種合謀的老鼠,其實並沒有多少留下來的必要不是嗎?”
烏蘇酒舉起了原本藏在衣服下方的槍,指著諸伏景光。
麵對突如其來的發難,諸伏景光睜大眼睛下意識道:“易容術?!不對,你是……”
烏蘇酒笑道:“替我向烏蘇酒和母親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