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野在兜風嶺山門外等著通傳,識海裡道玄分身開口叫:“可不怪,山門這兩個小妖,怎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雉妖絞儘腦汁,隻憂慮自家的命運結局,壓根沒注意山門小妖的神色,聽識海中說話,才略打量了下。
隨意看兩眼,就又心煩氣躁。
無論怎麼想,除非附自家身上的這道化神分身不出來惹事,否則都不像會有活路的樣子,這兩個盯著自家看的小妖,哪還有心去管緊張與否?
又等了一會,山上飛下個白袍俊俏妖,笑嘻嘻地道:“免你爬山,本祖帶你上去!”
哪家山場第一次進時,如此不顧禮節?
雉妖剛有些疑惑,腦海裡已有驚訝聲:“妖祖?是白獅兒?”
聖猿山何時多出這麼一位妖祖?鄙野吃驚不已,期期艾艾地對全然沒有妖祖威儀的白袍妖道:“老...老祖,俺...俺能自己走!”
白袍妖卻不由分說,一把就提起他,直往山上飛。
妖祖親自來接,雉妖總算明白,憑自家絕沒這麼大排麵!
附身上這化神分身,已經暴露了?
大佬們交鋒,怎麼想,也沒自家活路啊!
雉妖有眼淚在空中飄。
被這位妖祖提著,直飛越過開始冒花蕾的桃樹林,落到一片焦土坡上。
離得遠遠的,站著傳言中那白袍兒上字多的鹿妖百寶,身旁還站著個美貌的白衫女妖。
距離離得很有些遠,且中間地上,又閃出一個雄魁挺拔的大漢,抱肩膀冷冷瞧著他。
被白袍妖祖丟下,雉妖就跪伏地上,臉埋焦土裡,一聲不吭。
妖祖起身走開,笑嘻嘻跑到帶字鹿妖身邊,這下,那邊是三個白衫兒的了。
等了好一會,那魁梧巨漢才不耐煩地問:“還不出來?”
他發聲後,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巨漢再皺眉道:“不是和尚?非要本聖捏碎這雉妖,你才甘心?”
臉賣焦土裡的鄙野恐慌得不成,不顧裡外都是大佬,急開口叫:“你快出來!”
他那識海裡,小眼睛老道耍賴著:“就不出去!”
雉妖已又哭了:“爺爺,你躲不過哩,好歹莫連累俺!”
雉妖雖在哭,卻還是沒動靜,魁梧巨漢怒哼一聲,伸手向前,頓有法相虛影抓來!
雉妖尖叫著:“狗日的......”
直到最後一刻,才有道虛影飛速離開雉妖頭頂,落在一旁,氣急敗壞地問:“老猿,怎就知不是和尚分身?”
巨手法相退回去,雉妖沒死,隻是腿下有小股液體順皮袍淌下,浸濕他跪的小片焦土。
雉妖再把臉埋進焦土裡,兩隻手伸出,把自家耳朵緊緊捂住,堅決不聽、堅決不看。
魁梧巨漢就是聖猿,且還是真身親臨,他冷哼道:“和尚好歹還顧身份,要些臉麵!也隻你這下作的雜毛,才會這般行事!”
仿佛未被嘲諷一樣,道玄分身虛影諂笑道:“你一家子到我門裡過年,徒兒們倒待客不周,貧道才想著,親自來賠個不是!”
聖猿斜瞟著:“再無彆的話說?”
道玄分身哭喪起臉:“沿途都小心的,你家怎就知貧道來哩?”
聽他這問題,聖猿忍不住嘴角微翹起:“本是防和尚,不想你這雜毛倒撞了來!”
道玄分身虛影醒悟過來,跺著腳叫:“差了算計,你家裡本鬨鬼和尚,與龍宮結了親,定是討到防分身的寶貝!”
聖猿“嘿嘿”一笑:“既是算計差,這具分身當折在此!”
聖猿已要動手,道玄分身急叫:“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聖猿果然稍頓了一下,道玄分身想想,才道:“讓貧道與白鹿妖說幾句!”
直奔兜風嶺來的,做個妖就這般招大佬恨?鹿妖也好奇,在那邊提聲問:“雜毛要說甚?”
聖猿在,膽氣就是壯,也隨著當麵直叫化神為雜毛。
道玄就道:“白鹿妖,貧道願與你打個賭!”
哪來的自信?鹿妖不由失笑:“雜毛老道,俺老鹿不願與你打賭,尋彆個去哩!”
十七娘“噗嗤”一笑,聖猿也動手,又被聖猿法相捏在手裡,老道分身急叫:“稍安勿躁,且聽老道賭注!”
聖猿冷笑:“你有甚賭注!”
老道分身急反問:“白鹿妖,你缺甚?想要甚?”
白鹿妖道:“勸你死心,俺有師公和嶽丈家照應,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