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決定交白鹿妖代管,西望硬起心腸,對那烏黑眼眶視若不見:“還有個‘辣’字哩?”
待鹿妖身上“辣”字又飛出,西望接了,一邊淬煉,一邊開口道:“白鹿妖,夭夭總是老娘孩兒,許你管著,總該叫他聲‘師弟’,他年幼不曉事,你也就隻想著生分?”
鹿妖撓頭道:“哎喲!師父,這倒是弟子不是,他老不叫師兄,俺也都忘了!”
夭夭趴在地上,忙出聲叫:“師兄!之前是俺的不是,隻與你鬨著玩兒哩!”
白鹿妖低頭對他道:“師弟!師兄教你做妖,頭一樁就當曉得,不好與誰都鬨著玩,又不個個都是你爹娘!”
說不動白鹿妖,夭夭又叫:“老爹,俺被收拾,你莫不成就隻瞧著乾瞪眼?你也隻是日龍包?”
聖猿瞅幾眼麵無表情的老婆子,沒敢接嘴。
待西望煉好桃木棍,遞過來:“諾!你淬煉幾年,待桃木棍生些感應來,這兩字兒就可反複多用!”
“師父放心,俺會描‘如意’妙用,哪用得幾年功夫?快的咧,過幾日就能叫師弟吃飽!”
試感應一下,他自家的“同感”文字,得西望淬煉在桃木棍上,還可隨時在白袍和這桃木棍上移動,不用擔心少兩項本事。
拿到桃木棍,倒有種握著上斬昏君、下斬佞臣的尚方寶劍的感覺!
又或者,就是托塔李天王手裡那專治哪吒的寶塔?
俺老鹿不要你小聖爺叫爹,能專治不服就好!
試過後,揮手往下一棍,重重敲擊在夭夭肩膀上。
“啪”!
“啊喔”
“痛”字發動,那深入神魂的痛感,叫夭夭躬身慘嚎出聲,小便都已失禁!
聖猿一把提過他,怒道:“便老婆子許你管教,也當避著俺們些,當麵也打他!”
鹿妖隻是冷笑:“聖猿爺,俺這位師弟,就是要當兩位的麵兒教他做妖,從此斷掉爹娘護著的念頭,才會知悔改哩!”
當麵瞧著夭夭受苦,西望也受不得,眼淚都已湧到眼眶,卻隻硬著心腸,對聖猿道:“罷!交他師兄管著,隻要不打死打殘,天殺的從此不許再過問半句!老娘也是如此!”
聖猿臉色難看,隻是再複出後,聽夫人話已深入骨髓,雖是自家命根子孩兒,但老婆子都舍得,他這做爹的,總不至於硬不起心。
聖猿臉色難看著放下他後,鹿妖再道:“師父放心,俺老鹿教師弟百十年,包保把性子扭回來!”
這幾句話功夫,那“痛”字效果消了些,夭夭才緩過神來,先前因疼痛,他娘的話都未聽到,隻淒聲著大叫:“老爹,救命!”
聖猿聽得心痛,急扭開頭去,不再顧。
木棍揮動,破空聲響起,又是重重一棍。
“啪”!
“老娘,辣啊”
桃木棍還沒淬煉過,也未得添“如意”妙用,“痛”字神通再發要的冷卻時間長,這次發動的就是日辣經曆得來的“辣”字,抽過後,夭夭哆嗦著,眼淚鼻涕一起出來了。
雖未真個日辣,能享受日辣感覺,也是一樣的。
妖孩兒的淒厲叫聲,叫西望眼淚淌出來。
她抹著淚,叫道:“白鹿妖,山央王也由你罰去!第一樁事便都允下,還有麼?”
白鹿妖道:“煩師父請白澤老祖過來,俺交待幾句!”
西望出聲叫白澤,下一刻,白獅妖閃身在聖洞門前:“聖猿爺、夫人,叫俺有事?”
鹿妖代答道:“老祖,這師弟從此歸俺管哩!不好再住聖洞,往後就留福桃洞裡罷!俺怕他偷跑出去,又或胡亂欺壓小妖,勞你平日費心,看顧著些,有不恰當時,隻管來告俺,便當著他爹,也要叫他嚎夠!”
白澤眼睛一轉,嬉笑道:“放心,你交待的事兒,本祖盯這位小聖爺,定比盯那賭坊還上心!”
“還有那山央王,也煩請老祖捉了,每日采日華後,就吊俺們山門前,日辣三十次才許放過!待俺得空,再去與典法太尊賠罪!”
西望插嘴道:“無冤那,老娘替你去分說!第二樁事要啥?老娘心頭不痛快,莫隻廢話耽誤!”
請白澤先提夭夭去福桃洞,鹿妖才緩緩道:“第二樁事,俺求師父與幾位當家老祖都說說,猿山種下道祖樹,往後能產地級中品靈藥,聖猿爺又用不上,產果後自會分賜他等,若尚嫌不足,往後再置辦就是,便再種,也都合種在猿山!俺求往後成祖節,各位老祖莫再收靈根為禮,斷了下麵晉級之路!”
確實各個老祖都想種出地中品,分散開來積攢靈根,哪那麼容易?反使得聖猿山妖將晉妖王少,妖王晉妖祖也是如此!
聖猿、西望不至於看不到這害處,隻是聖猿身化一族,避世的千年裡,各自當家的妖祖們已養成慣例,妖怪對周邊靈氣需求雖沒人族修士那麼大,多有些總是好的,這事擺明要得罪各家妖祖,才一直未提起。
白鹿妖得嘗所願,要開始為聖猿山謀長遠之計?這徒兒是個謀大事的,借他的名得罪妖祖們正好,西望點頭:“允了!還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