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完日華的妖王、妖將,全都又頓足觀看。
前有白鹿妖茶坊起草,後有小聖爺當眾受刑,兜風嶺熱鬨!
瞧鹿妖拿出桃木棍,夭夭完全隻是下意識,轉身又逃!
白鹿妖沒追,隻又被白澤老祖提溜了回來!
堂堂妖祖,竟甘當打手!
眾目睽睽之下,白鹿妖一臉雲淡風輕“師父將她本相桃木棍賜俺老鹿,師弟,你身份了不得,為兄隻是代你老娘罰!失禮數罰一棍,不老實領罰加三棍,合計四棍!”
當著許多妖眾,夭夭不願跌麵兒,出聲怒罵“狗日的!”
桃木棍已經砸了下來,白鹿妖嘴裡繼續“口出不遜,再加兩棍!”
第一棍呼嘯著落下,抽在背上,夭夭頓時跌倒在焦土上,渾身抽搐,嘴裡嘶聲慘嚎不止,那是痛到極致的悲鳴!
白鹿妖淬煉法器之能,非其他妖族可想象,好不易才熬過去,第二擊又已下來,還是“痛”,而非那次一等的“辣”!
已經可以連續施展“痛”字!
第二次哀嚎慘叫,就伴隨著鼻涕、冷汗、眼淚!
夭夭痛苦中,鹿妖就好整以暇地等著,待他陣痛緩過,手上就再抽下!
圍觀者中,好些都才醒悟,瞧著一副好脾氣的白鹿妖,其實不好惹!
潑頑聳聳肩,俺老豹早就知曉哩!
無冤、白澤、大郎三位妖祖都看著,聖猿兩口子想也在兜風嶺上,大角倒麵帶些憂色,密語問黃花娘“百寶膽兒也太肥了些,便西望老祖允下,出得口惡氣就罷了,哪好真把小聖爺往死裡弄?半點麵兒不留,往後有他好果子吃?”
黃花娘也有些不解,回聲道“許是渾家被氣跑,白鹿妖急眼哩!本後一會說他去!”
等第六棍抽完,夭夭已聲若遊絲“狗日的,怎不敢打死俺?”
鹿妖又“嘿嘿”笑“瞧不清場麵,腦子都不好使,本事不硬倒會裝嘴硬,那就再加三棍!”
等他又是三記抽完,最後緩過勁來,夭夭已沒力氣叫罵,也不敢再叫罵,隻癱倒著喘氣。
白鹿妖未停,接著再來一棍!
這種痛感,真正刻骨銘心,“嗬嗬”粗喘著再熬一次之後,怕還要打,夭夭才拚出全身力氣,用嘶裂的聲音質問“說是三棍,怎要多打?”
鹿妖搖頭道“對不住,師兄數數兒不好!不過總還有再犯俺手裡時,多打的先記著,往後減就是!”
夭夭險些沒氣暈過去,隻眾妖麵前,好歹忍住未哭出聲!
白鹿妖才將頭轉向山央王,輕聲問“昨日大王在俺兜風嶺日辣,覺著可冤?”
無冤老祖就坐在涼亭上,擺明不是來給自家撐腰的,山央王下身還火辣辣,急道“是俺沒眼色,不合幫小聖爺行事坑將軍,理該受罰,心裡不怨!”
他見機得快,鹿妖才冷笑著再道“定的數不好改,尚餘二十九次,每三日一次,俺老鹿叫山門小妖帶辣下去,大王請自領完罷,隻當逗遠來的海妖們一樂!往後俺這師弟下山,還請大王隨著,不過他還小哩,有不當之處,就該規勸著,他不聽,請來告俺;但若大王未勸阻,今日俺當典法老祖之麵說明,被打殺了,可勿怪俺!”
涼亭上,無冤老祖冷冷地開腔“話已說在前,若這廝真被打殺,本祖絕不怨兜風嶺,再換個妖王來采日華就是,好些沒輪到的尚怨本祖偏心,正尋不到空位!”
山央王哭喪著道“老祖恕罪!往後再不敢任小聖爺由性子行事,定瞧好他!”
那邊,黃花娘歎口氣,轉對大角密語道“百寶這廝,心眼比他神通還多,眼下當妖祖麵,訓妖王也似訓孫子,早都算計妥當的,還用得俺們操心?走哩!”
老爹老娘把自家丟給白鹿妖,真就不管不問,如今妖祖白澤、妖王一板都改盯著自家,隻憑自家,還翻得起什麼風浪麼?
鬨去鬨來,倒鬨得自家灰頭土臉!真真是悔不當初!
山頂上風有些涼,夭夭打了個寒噤。
白鹿妖視線已移回來“睡地下好耍?還不起?”
艱難爬起身,都不敢看四周妖族一眼,夭夭隻畏縮著站好!
“俺已與師父說好,若真不中用,玩以死相逼的把戲,就放過你,隻是從此不許隨俺采日華,這般沒用的丟猿山去,隻請聖猿爺多納妖姬,重生個抵事的來罷!”
夭夭心頭惱怒“你爺爺才以死相逼!你祖宗才沒用!”
心頭怒罵,臉上卻已半點不敢顯露。
威脅完畢,白鹿妖再出聲道“師兄俺是個肚量小的,最近心頭尚不爽利,左右隻想尋由頭拾掇你,師弟思量著些行事!去罷!”
聽到這話,昏頭漲腦的夭夭轉身要走,背後白鹿妖又手起棍落,“砰”地把他擊倒在地。
痛感瞬間再傳遍全身,夭夭又慘嚎著,咬緊壓根熬過去,才聽那白鹿妖悠悠道“沒禮數兩棍!先前多打的一棍已抵過!”
夭夭方明白尋由頭要打是什麼意思,真是各種理由都可以尋,顧不得妖眾多,眼淚淌出來,哭著問“先前沒禮數,不隻是一棍?”
白鹿妖冷笑著答“自家記不住,頭回是一棍,第二回還不漲價?天下哪有這般道理?”
等他再顫悠悠爬起,眼淚都未擦,終於規規矩矩道“師兄,俺先回福桃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