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妖知曉龍女的意思。
龍女擁有的法器上,大白螺與妙音笛效果重複,她不可能同時吹奏兩件樂器,雖說墨竹妙音笛底料好得多,“妙音”妙用配在妙音竹上更相得益彰,增幅更大,但目前疊描的層數少,比不過她溫養多年、也隻一項妙用的大白螺。
鹿妖自信答道:“指不定玄天派那老雜毛,會拿幾個湊巧的字符做賭注,剩那四項,俺老鹿慢慢再給你疊就是,便“妙音”也還會精進,總有勝過白螺之日!”
與老雜毛最終議定的賭注中,有九個新字符,白鹿妖說的“湊巧”,其實是很大概率。為免早泄法器根腳,自家已會的字符並未告知雉妖,要等到賭鬥當天,驗賭注時,由玄天派拿出眾多字符,由白鹿妖選定其中九個。
從玄天派秘庫中打劫來的法器上妙用,好些都是玄天派根本字符,白鹿妖已漸漸參悟出來,但以老雜毛的尿性,不願再泄更多重要字符的話,定要尋偏門的來做賭注,指不定為湊數,他家治下各門小派,又要被打劫一遍,又或者向靈山寺、雷震門等大派討要。
白鹿妖已學會字符,躲在白獅穀中疊描法器,還廣收製器原料的事,玄天派已從上漲的原料價、混在聖猿山的妖奸嘴中,了解得一清二楚。
甚至,白鹿妖已能疊描到四十五疊,大概能疊描哪些字符,老雜毛都已清楚。
音攻本就屬於偏門法術,白鹿妖選擇時偏重些,沒有不得的道理。
這廝算計得好,十七娘卻嘟嘴問:“這般篤定,你定贏的麼?”
隔著石門,白鹿妖在“嘿嘿”笑:“俺老鹿這日龍包,會鬥不過個築基修士?”
聽他此時提“日龍包”,十七娘頓時霞飛雙腮,在內狠啐一口,叫道:“快滾!”
白鹿妖哪肯走?再哄著道:“俺們是倆口兒哩!昨天才剛圓房,今夜就分著睡,狐媚子、修羅女、倀鬼兒,各個都要疑心,更嚼舌根哩!”
添香與雙合並肩立在他身後,不滿道:“你與奶奶睡不睡的,奴家嚼甚舌根?”
讓十七娘臉更紅,隻是門外那廝說著話,手上已在用力推石門。
忙收起墨竹妙音笛,十七娘與他角著力,嘴裡還問:“疑心甚?”
“究竟是老爺本事不濟,未把奶奶伺候舒坦?還是奶奶身材兒不好,留不住老爺?不信你問狐媚子!”
他嬉皮笑臉的說得下流,十七娘經不住,就要用妖王蠻力全合上門,那廝又補了句:“青蘿進門,老爺俺晚起三天;收女鬼兒,也獨攪合了兩天。到奶奶這,哪好連她倆都不如?叫俺老鹿記不住娘子的好?”
聽最後兩問,鬼使神差的,推門的雙臂就有些軟了,妖王之力不知飛到哪裡,門被推開少許,那廝身子縮到最小,就擠身入內。
把她抱住,白鹿妖甚得意,叫道:“娘子,再叫聲夫君來聽?”
這時候叫“夫君”,卻和平時不同,十七娘全身都滾燙,錘了兩拳,隻是身子又軟,沒使出力氣來,已被抱到床邊,她口裡急叫:“天殺的!門!”
門外還杵著兩個女妖,不想被聽牆角,白鹿妖“嘿嘿”笑著,放她到床上,就回身把門全合上。
雙合先折身走,狐妖哼唧兩聲,也甩手回房。
良宵苦短,到點醒的時候,十七娘倒有些怨那采日華,每日起這般早作甚?
再往後的晚間,龍女就沒堵門。
廝混五天後,白鹿妖與她說,不好冷落修羅女和女鬼兒太久,明晚改回書房睡去,龍女反倒不樂意了,在他懷中咬著牙道:“於微說,小妖們儘已知哩,已被夫君坑害慘!左右不過豁出去,索性明日就挽髻,叫青蘿也搬過來,坐實奶奶的名,看哪個敢亂嚼舌根笑話?”
之前在兜風嶺,十七娘一直梳的垂鬟分肖髻,按六族生靈通用共禮,就是未出閣少女發式梳樣,挽髻的則是已婚之婦。
娘子一副豁出去架勢,惹得白鹿妖“嘿嘿”笑,逗她道:“原娘子麵皮也厚!”
十七娘頓時惱羞成怒,狠狠在他身上擰一把,怒道:“還不是你!奴家是近墨者黑,嫁麵皮厚的也隨著!”
果然,到第二日采日華回來,龍女就梳起挽髻,又叫青蘿搬來居室旁屋中住,濡尾則叫與雙合一起睡。
從此後,十七娘端起兜風嶺當家奶奶的架子,議事時也隨時堂而皇之的隨時插嘴,又把山上雜務接手管著。
有狗寶、元香、碧眼、於微,山上雜務雖說並不多,但白鹿妖時間不夠用,由她分擔去也是好事,龍女理事甚明,從此隻偶爾才過問一下。
當初按十七娘之意,歧牛領營造丁造正居室時,裡麵空間甚大,除青蘿外,鹿老爺的書、香爐也全都搬進去,書房已換了位置。
女鬼兒沒有單獨的居室,平時安身在鹿老爺識海中,嫌她礙事時,把灰袍掛出去就成。
原先那書房,十七娘叫新擺了張床,往後再有親近的女客上山,請住到迎客洞太顯生分的,就可安置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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