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妖逐鹿377.交易意向隆冬季,白獅穀裡變成冰雪的世界,但犀牛湖寬廣,湖麵並未完全冰封。
有些冰棱的水麵下,大群細螭追逐著一條亮銀大白龍,白龍蕩開湖麵,探出龍頭,口吐熱氣喘息。
見隻有十七娘冒頭出來,飛在半空的白澤老祖麵上添了喜色,問道:“百寶還在下探?”
龍身在湖中晃蕩著,絲毫不畏寒,白龍張口吐語:“比奴家多下去七八丈,也再潛不動,不過尚賴在那未動,也不怕被煮熟!”
白澤滿臉喜容:“他是個明慧的,想是有所得!”
銀龍張口答:“不知哩!”
略歇口氣,巨大龍頭又浸回湖中,下潛去了。
這巨大的犀牛湖,湖底沸水甚有古怪,最底層最滾燙之處,除以前的聖犀外,便妖聖也難久待。
按通曉老祖所知,聖犀靠的並非神通,而是久居此湖,自摸索出一套煉體方式,正因為此,配合他天生的犀牛皮,在同階妖聖中,老犀才是極端的皮粗肉厚,防禦最為日辣。
十年前為打殺他,包括聖猿在內幾名妖聖磨他一個,也用了幾日功夫!
可惜聖犀後裔死絕,此法再未傳給彆的妖,他臨死前又惹到天劫,魂魄散儘,自摸索出的沸水煉肉身之法也隨之消失,甚是可惜。
不想事事被白鹿妖專美,自搬入白獅穀中,白澤已在湖下偷試了十年,可惜未能成,越往下沸水越燙,總使妖軀難久耐,到離底還有二三百丈,待片刻就要離水,至今未摸索出任何法子。
直到最近,白澤徹底認失敗,才把問題重新拋到白鹿妖身上,今日天寒,就慫恿他夫妻一起下底探究。
畢竟采日華、借星輝再日辣,卻隻妖王境以下才有效,聖犀這獨門法子,卻能一直煉到妖聖,得知消息後,白鹿妖也重視。
犀牛湖上半部是涼水,湖中魚蝦等生靈都存活其中,但當感覺到溫水,撤去“氣囊”神通,再往下,湖水就漸熱到難耐了。
按百寶前世所知,水在常壓下,超過一百攝氏度就要氣化,但這湖底深處的水溫,妖聖都難耐,明顯高這溫度許多!
要麼是特殊的地理構造,千餘丈的上層冷水與下層之間沒有流動,使下麵氣壓過高;要麼就是尚不知曉的超自然現象。
前世隻桑拿室乾蒸過,怎麼在高壓鍋中尋到煉體之道,白鹿妖也琢磨不出來。
直到感覺越來越燙,肌膚通紅,已快承受不住,再待下去,怕真要被煮熟,才趕緊浮上來。
在他承受高溫水的地方,水壓已太大,“氣囊”都堅持不了兩息。
十七娘妖軀早置身在半溫水中,逗弄著細螭等他,沒再隨下來被煮。
之所以熬得更久,倒不是白鹿妖妖軀比十七娘的龍軀強,隻是忍耐力上,皮粗肉厚什麼都遭過些的野鹿妖,比龍宮嫡女更能受罪而已。
等兩口兒出水來,白澤又問,渾身通紅的鹿妖自然是搖頭,估摸要水磨功夫,慢慢去尋法子,他能采日華煉體,對這事重視歸重視,倒不覺得急迫,很快就得意起來,炫耀道:“俺‘同感’神通有所得,衣袍上又添了個字!”
白澤、十七娘都是識字多的妖,聞言看去,他那白袍右肩袖上,是又多出一個“燙”字。
甩甩雙臂,白鹿妖得意地道:“左臂‘痛苦爽’,右臂‘麻辣燙’,俺老鹿再走出去,晃瞎多少眼!”
十七娘不給麵子,癟嘴道:“難看死了,還有臉現!”
白澤、十七娘不知“麻辣燙”的典故,配合不起來,白鹿妖不滿道:“待過幾日得閒,俺教教大順兩口兒,弄些麻辣燙給你們嘗嘗!”
十七娘白他一眼:“儘隻咶噪!你幾時得閒過?”
這話倒有理,白鹿妖也覺得本事越來越大,壽命也悠長起來,可惜這妖生忙碌得緊,尚未得好好享受,嗯,按妖族說法,未曾得一番好耍!
鹿妖歎口氣,有時候還真要羨慕無憂無慮不知將來的小妖,活得渾渾噩噩未嘗不是一種幸事,就如老瘟那廝。
想到此,右臂上組成“麻辣燙”的喜悅感都沒了,白鹿妖道:“被煮半天,肉皮上水泡都快起哩,除這‘燙’字又一無所獲,今日便這般,往後再慢慢探吧,俺還要往茶坊去製器哩!”
知曉不能心急,聖犀琢磨出來不知花掉幾千年功夫,白澤也隻能歎口氣,不留下礙這兩口兒的眼,先飛掠回兜風嶺。
白鹿、白龍夫妻牽手飛回,在山門下分開,十七娘回山場,白鹿妖則又去茶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