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山、修業、鐵鬣趕至外圍,遠遠先瞧清了戰況。
十六娘、忘機等圍住的巫魔,委實猥瑣,也足夠癲狂,五名妖王領若乾妖丁圍殺,他卻不懼,並未就逃,欺負圍他的全是女妖,肉身就變化成大坨雄**官,完全沒有其他類生靈的五官七巧,隻顧蠕動著在低空中快速飛動躲避,還不耽誤他瞬發法術,閃電、風刃無差彆還向女妖們。
便知山等趕至的幾息時間裡,這肉坨也連吃幾記法術,不過行動絲毫未受影響。
十六娘、地隱幾個潑辣女妖,倒不會受他所化之物所惑,不過魔族施法之能遠在人、妖、鬼、怪諸族之上,巫魔雖隻與妖王同級彆,一時卻拿他無法。
鷗妖王忘機受不得這個,那肉坨所到之處,又有挑動某種情緒的粉霧狂噴灑,忘機稍吸些進鼻,便手酸腳軟,躲避遲緩,連吃了幾記法術轟擊,痛楚中夾雜某種如潮般情緒澎湃激烈,已忍不住在哭。
吸進粉霧,地隱與玉爪大聖家兩名女妖王兩頰通紅,身上香汗津津,口鼻裡輕吟著,而風把粉霧吹得四散,靠後的女妖丁們嗅到,更是不堪,甚至有女妖丁伸手進衣袍自家撫摸起的,隻貂妖刁鑽一向潑辣且膽肥,仗著妖王們在前麵護著,她的法術傷害不到巫魔,便停下施法,在地上喘著粗氣叉腰罵:“你這廝要顯肉大,可信老娘拿兜風嶺朝天辣來,教你受用個飽?”
瞧清楚局勢,知山、鐵鬣很有些無語,倒是修業得刁鑽提醒一句,巫魔所化肉坨又飛得近了些,他便從坐騎背上猛往前躍出,再近些後,身下飛出道文字,瞬間化為虛影,往那肉坨上罩去。
這個文字虛影,知山、鐵鬣等小妖時就熟識,是鹿老爺肩上也有的“辣”,隻不曉得修業何時練成的“同感”,平時又未外顯的,究竟藏在哪?
想是蛇妖抽骨淬煉法有成之前,被一乾妖丁捉拿,吃儘各般苦楚,才暗發源出“同感”。
來時鐵鬣本不情不願,此時見巫魔不是真強橫到能打得幾個女妖王哭的程度,膽子倒壯起來,招呼知山道:“哥哥快取修羅眼瞧!”
敵方不是太過凶猛,倒又想謀玉骨了。
之前對戰那妖將級彆的法魔,三名妖丁被逼得緊,壓根沒空閒看,直到打殺後知山才得取出修羅眼,現在女妖王們頂在前,倒不怎麼緊張,猴妖果然取出修羅眼,察看玉骨。
那邊修業才剛落地,不過“辣”字飛罩上去,憑小小妖丁的神識魂力,哪能給與妖王同級的巫魔造成困擾?肉坨反倒瞬間還了一記足切斷金鐵的風刃回來。
巫魔施法實在是快,風刃一路切斷枝葉無數,眨眼就至麵前,修業避無所避,身子一晃,化出條盤旋著的二十餘丈長、水桶粗細蟒蛇,蟒身上黑白兩色相間呈環狀。
風刃一晃而過,因蛇身盤在一起,直被切斷成幾截,風刃餘勢未消,往後再切斷大蓬灌木,方才消去。
黑白蟒蛇高昂起頭,蛇嘴張開,衝巫魔方向“嘶嘶”吼兩聲,然後吞吐著蛇信,雙眸冷冰冰盯著半空那坨肉。
黑白相間的蟒蛇身軀在眼前被切成幾段,女小妖裡邊,朝夕驚呼:“修業這廝,本相怎又長了?”
卯女、青虹等專心對抗煩惱的情緒,並未吭聲,刁鑽冷哼著:“返祖巴蛇,血脈更純而已,不過本相越長,要淬的骨越多,貪不死他!這廝定要老死在妖丁境!”
說話間,地上切斷的蛇身各處斷口蠕動著,把被風刃切斷的骨骼擠出掉落,就有新的肉、骨、皮生出,直到斷口處彼此兩兩相接,連在一起。
幾個呼吸間,除地上還有幾塊斷蛇骨,黑白蛇竟已複原如初。
這是修業得通曉老祖指點後,巴蛇血脈漸漸純正,本相越來越長,又生出新神通“連綿”,與鹿老爺的“再生”很相似,除頭部要害之外,他本相蟒蛇長身軀便被一切幾段也不會致命,不過這是巴蛇血脈的特異處,彆的妖都學不去,每被切斷,要靠神通再相連,斷口都要消耗些妖氣,還要重新淬煉損壞的蛇骨,除保住巴蛇自家性命外,也無多大用處。
修業身後,知山歡喜著放下修羅眼,跳下坐騎向戰場撲去,半途中先張口“嗷”地一嗓子,分明猿猴啼聲,卻也是“烏啼”神通,想助一乾女妖退去異樣情緒。
多年前靈桃峰妖王大戰,摘星王的鈴鐺紊亂攻擊,還是底層小妖的牛妖狗寶、烏妖大吉一聲“烏啼”,都能祛除鈴鐺影響,這神通比“清心咒”可好用得多,但今日麵對魔族猥瑣法術,卻隻讓女妖們稍微褪去些異樣情緒,未能根除。
瞧知山歡喜模樣,這巫魔身上當是有玉骨的,可惜隨在知山身後的鐵鬣唯有一身厚肉,攻擊不到亂飛的巫魔,隻能乾著急。
知山等趕到之前,蛟妖王地隱早將“清心咒”念過好些遍,每次隻能稍清退些異樣情緒,也不能完全清除。
魔族法術之精深,冠絕這天下有靈生靈。
玉爪大聖家陪來的也是兩名女妖王,先前隻有一乾女妖參戰,忘機哭哭啼啼、地隱低聲輕吟都不如何,但知山等趕至,多出幾名男妖來,十六娘頓覺大丟臉,堂堂龍女如此狼狽,哪還再忍得住?
頓就有黑光衝天而起,是兩支嵌合在一起的利刃,模樣就是把大黑剪,向那巫魔所化肉坨剪去。
五名女妖王聯手,就算打不死巫魔也穩操勝券,彆的同伴全沒有法寶,十六娘也就一直未用,身為龍宮嫡女,她也隻有這一件法寶,算壓箱底之物,是龍族前輩以兩條龍脊椎煉化而成。
巫魔所化之物太過應景,眼瞧著大黑剪惡狠狠地剪下,高昂著蛇頭的雙柄兒修業脖子一縮,險些就維持不住本相!
第一次看見十六娘這位龍女的法寶,看見此情此景,知山、鐵鬣也寒氣大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