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不同之處,就在於那“羅”字符玄妙,所衍化的“羅網”完全禁法禁魂,比捉妖網高等多了,被它罩住,絲毫靈氣波動發不出,自爆都做不成,豈有逃走可能?
西望從玄天派打劫回的法器上,再未見第二個“羅網”妙用,白鹿妖觀摩學會的字符有好些個,但這“羅”字符至今未能從天羅網上揣摩出神意,未能給彆的法器疊描。
“羅”字符神意晦澀難悟,便玄天派裡,估計也才一二人通曉!
先前怕賀一雷能躲避逃遁走,天羅網一直忍著未出手,直到對手已不能“雷遁”,又出手三件法寶,肉軀在連續雷法下同樣受創,幾無底牌,距離又近,這殺手鐧才亮出來!
與此同時,白鹿妖身後風聲起,濃綠的鴆鳥撲至!
白鹿妖自身神念和紫霞拚力使喚,萬千雷殛中變得殘破不堪的白袍、灰袍才依次飛起,展開擋在他身後!
隻要略擋一下撲來的鴆鳥,確定天羅網罩住黑炭頭,他就要發動“脫袍換位”閃走!
法寶自有靈識,鴆頭筆或許會對賀一雷施救,或許會毀掉換過來的鹿角,但白鹿妖也能再快速掠回,比速度而已!
天羅網罩下,賀一雷果然無法避開,網線一沾身,就酸軟著倒下!
天羅網自動縮小,將黑炭緊緊裹住,那枚飄飛的雷珠上,金丹被分離出來,飛回賀一雷身上。
兩件殘破法衣擋在身後,鴆鳥撲至,並不避讓,輕輕在白袍上啄了一口。
白袍先綠,接著,白鹿妖妖軀上隨之升起層濃綠霧氣,不待染遍全身,身軀就一僵,連“穩立”神通都失去作用,“噗通”著摔倒,白袍也變綠袍飛回,共顯化出他那龐大的、缺肉少皮的梅花鹿本相。
龐大軀體上很快被綠霧染遍,外觀已再非白鹿,變成頭綠鹿了。
好毒!
賀一雷早知,白袍就是鹿妖一身鹿皮所化,與本體感應未斷,息息相連的,施毒在它上麵就足夠!
而白鹿妖不知,這法寶上的毒氣居然如此之烈!
鴆鳥之毒,天下無出其右者!
毒倒白鹿妖,鴆頭筆即化回原形,飛到被網罩住的模糊黑肉團旁邊,與天羅網較勁,想要挑開網,救賀一雷脫困。
雷珠挑不動天羅網,隻能飛到綠鹿半空,再發雷擊!
星輝淬煉過幾十年的天羅網,不會被它輕易挑開,反而越裹越緊,還放出雷電,擊打網中獵物!
賀一雷雷法大成,連肉軀都可藏雷、化雷,自然不懼天羅網自帶的雷電傷害,但“羅網”、“軟筋”、“鎖鎮”三項妙用下,憑他自己也掙紮不脫!
隻不過,外力不能插手,鴆頭筆可與天羅網慢慢耗,白鹿妖中毒卻無法起身!
除十七娘、大角、狗寶等少數幾個,一乾妖怪屏聲靜氣,心都提到嗓子眼。
眼看就能取勝,張一福心“砰砰”跳著,忍不住歡喜激動!
他才想明白,這張漁網就是天羅網,是自己當初弄丟的門派法器。
老九生前所製之物,嫌隻有一項妙用,老五用了一陣又丟回庫房,自家才拿去讓食虎王在靈桃峰攪事,事敗被妖族奪了去,不想如今已成法寶,還變了模樣,幾乎認它不出!
當年分身隨那縷大道福雲消失,事後才從妖奴們嘴中知曉,天羅網被西望拿去,不想轉賜了白鹿妖。
威力比原本不知大了多少!
待二師兄脫困,把白鹿兒擒住,此寶也該物歸原主,收回門派庫房!
鴆毒全受鴆頭筆控製,不會毒死白鹿妖,隻叫他妖軀僵硬動彈不得,便有天大本事也逃不脫!
這白鹿妖是大道之敵,本來打殺了最安穩,但小十三和化神前輩們都隻要活捉,便關到道宮去,觀他大道磨礪自身卻也不錯!
此地雖儘是妖怪,此時群情激憤,但聖猿以天道立誓過的,老黃魚都不敢出手,救白鹿妖就要導致老猿被天道反噬,誰還敢救他?
旁邊的小十三臉色發白,手指互掐起青痕都不自知,雖說認這妖孽做夫君太驚世駭聞了些,不知叫門派被多少修士笑話,但我們玄天派哪還怕丟醜的?擒回道宮去朝夕相處不好麼?
漫山妖怪憤恨,張一福歡喜中,雷珠雷擊落下,殘破濃綠的巨鹿吐出口精血,身上忽有一字飛出!
那是個“卻”字!
張一福驚駭中,字化為虛影,倒灌入綠鹿身上,就逼退好些綠意。
“卻毒術”!
法令神通!
這項本事,白鹿妖於妖丁時領悟,但用之甚少。加之白鹿妖外逃後,西望老祖親自發話,填水乙不敢追拿,火氣淤積甚多,靖平山上下對百寶之事便諱莫如深,後來加入的弄風壓根不清楚,成玄天派妖奴後也無從告密。
已散居在聖猿山中的原靖平山妖眾,收徒後西望夫人也暗做過功課,各家妖祖查明原屬靖平山之妖,都收入各家老祖本山,先下過封口令不說,也不遣到離離原送死,曾經的三將軍木鬼如今就在無冤山場!
鴆毒甚難根除,“卻”字不能儘全功,隻清退稍許,頭腦得清醒些,白鹿妖還不能爬起,但鹿軀開始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