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寶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
稍一打量,就知是躺在自家鹿洞內,而且五步就在旁邊睡覺,外麵應該是白天。
現在什麼時辰?我怎麼受傷了?
內視一遍身體,肋骨、鎖骨、四肢骨骼加一起至少碎裂了七八處,小一些的骨裂痕跡就更多!
處處是傷!
我這是又被車撞了?為什麼會傷得那麼重?
努力回想,卻隻模糊記得與小山精拚酒,一起撒尿,後麵就全都斷片了。
為什麼記憶會有短缺?陸寶心中實在好奇,隻得出聲喚醒蛇妖,問他:“俺這是咋了?”
不想五步被吵醒,哭笑不得地反問:“俺滴鹿祖宗耶,你都不記得了?”
“喝太多,斷片了!”
“斷片?”五步嘀咕兩聲,待大概琢磨通意思,才不爽地瞅著他:“你莫是假裝?三天前妖元節,你在酒席上頂撞了二將軍!不記得麼?”
“俺睡了三天?頂撞二將軍?俺罵...罵他了?”
五步嘿嘿笑道:“沒有罵,是用你的頭去頂、去撞!嗯,就是頂撞,沒有其它意思!”
“嘶!”陸寶嚇了一跳,難以置信,急要蹦起來,不過隻惹得全身巨疼,半途而廢,卻顧不得疼痛,隻倒抽一口涼氣,急聲問:“真的?”
“真得不能再真!不過俺老蛇當時喝醉睡過去了,沒能親眼所見,如今靖平山哪個小妖不說百寶日辣,妖元節把二將軍都撞暈了!”
“撞暈?蛇哥...你彆嚇俺,俺咋有這大本事?”
看鹿妖嚇得臉都白了,五步才嘻嘻笑道:“俺也不信,不過狗寶他們看見的都這般說,二將軍酒醉丟碗砸傷大角丁目和俺們老爺,新晉鹿妖百寶替老爺出頭,一頭撞翻了二將軍!”
說完,五步又抽打著蛇尾恨聲不平:“如此大事,俺竟然醉翻了,沒能親見,實在可恨!”
陸寶還是難以置信,幾乎懷疑五步在說假話,不過回憶起一些模模糊糊的畫麵,又似乎是真?難以辨彆記憶中的究竟是虛幻還是真實,鹿妖隻能哭喪著道:“五步哥哥,得罪了二將軍,那俺不是死定了?二將軍沒要擺全鹿宴麼?”
蛇妖沒心沒肺地在一旁幸災樂禍,笑了好一會才告知:“你替俺們老爺出頭,雖是得罪了二將軍,但給老爺掙了好大臉麵?老爺自然護著你的,當時就請出大王爺爺和大將軍來,判了二將軍生事在前,你個鹿妖酒後以下犯上,卻有忠心,又已重傷,便兩不追究!不然,早在山上就做成燜醉鹿這道大菜,還能容你活到今日!”
燜醉鹿?大概是燜醉蝦燜醉鵝的升級版?
思想混亂著,不能再去辨彆其它,又覺得小命堪憂、前途黯淡,陸寶哭喪著問五步:“俺頂撞了二將軍,已是作死,老爺能一直護著麼?”
“啪!”
“蛇哥,疼啊!”
卻是五步用蛇尾在陸寶鹿臀上擊了一下,鹿妖叫疼聲中,五步紅眼道:“可知大角丁目這三日都在變著法子折騰他家小妖,就是怨妖元節他麾下小妖沒誰敢出頭張目的,麵上大輸給俺們老爺!你這笨鹿雖莽了些,著實膽大,老爺卻麵上光彩,此後還不得青眼有加?洞裡有大王爺爺和大將軍做主,二將軍又能咋樣?得罪就得罪罷,隻要大將軍和俺們老爺在,平日多避著二將軍些也就是了!”
五步解釋得清楚,想著畢竟還有山規在,陸寶將心稍稍放落些,又問:“俺睡了這幾日,老爺可有吩咐下來?”
“叫你先安心養傷,待骨頭長愈合了,老爺帶你去給二將軍賠罪!”
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有二三錢護佑著,但肌骨再生天賦效果總還是弱,自己這是要浪費好多時間躺在洞裡,不能再外出尋藥了?
滿月修煉,借月精淬煉妖氣倒不一定非要到靖平山頂,隻不過高處近月,效果更好而已,且還要準確掌握每日開始和結束的時間,但凡錯吸納到日華就是自燃成灰燼的結局。
重重吐出口氣,陸寶央求蛇妖:“五步哥哥,俺想去見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