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梅姑被妖氣籠罩著,全身酸軟,口裡難言,但耳還能聽,她老父反複交待一會,才丟掉惶恐,待感應到妖氣減少恢複些力氣,艱難應道:“知道了,阿爹,我…我不叫!”
得了張梅姑保證,陸寶才收回妖氣,說:“俺們到你家裡說話!”
坡腳村教授先生張四郎、看柴門的王六王大膽、張梅姑三個都知道就算驚醒全村人過來,一眾凡人也不夠這妖怪打殺的,聽了吩咐,隻得全心驚肉跳進到屋裡。
鹿妖最後進門,將房門合上,又彆上門閂。
妖怪進屋,房門彆上,更是逃無所逃,張四郎隻能期盼這小妖說話算數,待心神稍定,想到對方要學字,不敢耽誤了,開口吩咐女兒:“梅姑,掌燈來!”
村姑中,梅姑平日也不算膽小,隻是今晚麵對妖怪這麼近,實在超出了正常範疇,生平第一遭,才止不住恐懼,渾身發抖腦子發僵,聽老父親要掌燈,是平日極習慣的對話之一,純粹未經思考就條件反射地反駁:“阿爹,燈油可貴哩!”
陸寶聽得直翻白眼,掌燈也隻是給你們三個用,俺老鹿隻要有點月光就行。
親自把妖怪帶到張四郎家,千萬不要給他家惹來滅門之禍,看柴門的王六甚是愧疚,他不愧外號大膽的,此時見梅姑暈了頭,忙叫道:“梅姑先去掌燈,我取柴來生起火,就不用燈了!”
先前的話剛出口,梅姑已知說錯了,忙轉身摸黑去尋家裡的油燈、火石,聽到王六的話,回道:“王六伯,我家柴禾都在屋外!”
她的意思是門已被妖怪彆上,不知那妖怪可允許出去取柴。
“你去取柴來,不過彆想著跑,又或叫人!”
不想妖怪一聲吩咐後,又親自打開門讓王六出去。
再快能跑過妖怪?且現在跑出去叫人來也隻是妄送命,還要多搭進去幾條,王六能擔任村子看柴門之責,除了膽大,見識也有幾分的,這妖怪既然能越過柴牆進村,定有特彆之處,在他還沒有現惡意之前,聽話不惹怒對方才是最好的選擇,果然乖乖抱了捆柴回來。
梅姑今夜恐慌得厲害,平時儘熟悉的自家屋裡也出錯幾次,膝蓋碰到裡屋的床角生疼,又到處摸不到火石。
王六搬柴禾進堂屋,妖怪重新將門彆上,她都還沒尋到油燈,心慌意亂,越急越尋不到,生怕妖怪等不得脾氣發作,眼淚都急出來。
突然間,手裡被塞入什麼東西:“你打火,俺不會!”
聽聲音就在身邊,妖怪原來不知何時已經進了裡屋,梅姑又全身繃緊不敢動彈,直到對方等不及,不耐煩再次催問:“怎還不打火?”
梅姑才驚醒回來,捏捏手中物事,可不就是打火的火石?
兩手顫抖著,“嗒嗒”好幾下,火石火花直冒,卻就是不肯燃起。
再好一會後,“嚓”地一聲後,蠶豆大的火種終於點燃,旁邊遞過來油燈,張梅姑借著這點火光,才看清旁邊遞油燈的妖怪臉頰很長,看著就滿臉邪氣,嚇人得緊。
獐頭鼠目本就不是什麼好詞,陸寶鹿頭化形出來雖與獐不同,到底科屬相差不大,臉相近似。
待油燈點燃,妖怪捧著轉身回了堂屋,張梅姑才稍回了神,看著一拐一拐出去的兩個大肥鹿後臀,心底才暗啐:“呸,原來是個鹿妖!”
陸寶回到堂屋,將油燈放到桌上,便請張四郎過來,又提來水桶,向他請教起文字。
淬體法上不識的字陸寶都熟記在心,沾水在桌上逐一寫出,讓張四郎教他,中間又夾雜幾個認識的防止老頭弄假。
待認識了四五十字,梅姑已幫著王六將柴火引燃,她心疼燈油,壯著膽過去得了妖怪允許,就將柴火移過去,又吹滅了燈。
再過一會,淬體法上不認識的字陸寶全部學完,學字機會難得,確定不會忘記後,便問張四郎家中可有學字的書本。
張四郎就是村裡教讀書的,家中自有藏書,聽了妖怪要求,讓梅姑去他臥室尋了本啟蒙書本出來。
這書是為孩童啟蒙用的,除了涉及的朝代和人物,內容與地球上的千字文大體相同,文字不難,而且上麵好些字陸寶已經認識,對照著學起來很輕鬆。
啟蒙讀物一句句背誦方便記憶,若有書本在手,連著認識的字為參照,隔些天遺忘也不容易。
妖怪摸進村裡,隻是求學文字而已,並不涉及多少深奧學問,柴火照明雖省油,煙霧卻大多了,惹得張四郎咳嗽不止,看柴門的王六見著不難,過來替換開張四郎,教妖怪學字。
沒過多久,啟蒙讀本又學完,陸寶尚心癢難耐,將啟蒙書籍按在手下,開口再求學些。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