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唐哲寧無所謂。
因為是在包廂裡,所以環境算得上是靜謐。
“你身體怎麼樣了?”薄西沒問她為什麼辭職,相交這麼多年,其實多多少少能猜到的。
戈馥也不意外他知道醫鬨事故,同個圈子裡瞞不住,更何況當時也上了頭條新聞的,笑了笑道:“沒事。”
薄西卻打量了一下她的麵色,心裡有些刺刺地疼。
她的麵色明顯有些白,聽說當初大失血,血漿就調了兩回。
自己其實第一時間趕去醫院了,但是VIP病房不見外客。他看到大皇子上去了,隻是自己在她那邊明顯並不是例外。
不是沒有猶豫過要不要打電話,但到底還是作罷了。
他其實還想問她以後有什麼打算,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自己又是以什麼身份問呢?
戈馥不知道對麵男人心裡這麼多糾結柔腸的想法。薄西學長於她而言稱得上是信任的朋友,但是對方大概礙於她的身份,在她麵前總是過於拘謹,她不是沒有嘗試過改變,但都收效甚微。
“對了。”她提起一件事,“過幾天我府裡要舉辦泳池party,你要來玩麼?”
“泳池party?”薄西一驚,“你舉辦?”
他實在很難將這種事跟戈馥聯係在一起。
“不是我,是我閨蜜,不過借我的地方。”戈馥解釋道。
其實類似的聚會趴她也舉辦過,可是,薄西看她似乎是帶著濾鏡一般,總把她想得過於……不接地氣了。
但事實上,他們這個圈子,各種聚會宴會都是少不了的。
戈馥算不上多麼長袖善舞,但也不是不合群的人。她關係最好的隻有鄭若楠,但在圈中卻也沒有特立獨行,略有交情或者泛泛關係的朋友一大堆,時不時地也會一起玩。
——搞藝術創作的人,太過孤僻並不是一件好事。
“我就不去了,你知道,醫院挺忙的。”薄西自覺跟那些人合不來,抿了抿唇道。
戈馥抬眼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
恒陽國的男人,在她看來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夠大方。薄西在男性中絕對算得上是優秀出眾的了,但……大概是大學期間被貴族迫害過一次,他似乎杯弓蛇影了,對她的圈子總是很排斥。
戈馥也不強求。
從粵菜樓裡出來,戈馥結完賬,對薄西道:“下次有空再聚,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薄西點了點頭。
看著她走向醫院地下車庫的背影,他不由有些緊張地握了握拳,心裡的恐慌不受抑製的蔓延了出來。
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原來在同一個行業裡還好,如今戈馥從醫院辭職了。
那是不是,自己離她會越來越遠,以至於將來某一天,徹底成了陌路?
他張了張嘴,想要喊她,但卻不知道為什麼,根本就發不出聲音來。
薄西,你為什麼不能勇敢一點?
他在心裡痛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