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要做名畫係列的家居用品,所以希望得到郡主作品的授權。”譚喜開口回答道。
“名畫係列的家居用品?”尤蓉有些納悶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打個比方,他們會在生產的被套床單枕套上印上郡主的作品,還有窗簾、地毯這些。還有一些家具,比如說玻璃櫃門上,也可以印上郡主的畫作。”譚喜解釋道。
“那我明白了,可是……”尤蓉皺眉道:“我咋覺得怪怪的?”
“你怎麼回複他們的?”戈馥一邊閉上眼睛任由尤蓉給自己上妝,一邊問道。
她今天有些忙,上午要去美院給學生上課,下午要參加美院的考研。
——她這場研究生考試是領導特意為她準備的單獨考試,雖然透出意思是走個過場,但她也好好準備了。
本來戈馥是打算走正規考試流程,免得將來讓外人拿這事說嘴。但梁教授說了,這種為特殊人才開設的單獨考試在美院是有先例的,並不算是為她破例。
“我沒給明確的回複。”譚喜將尤蓉要的眉筆遞給她,然後道:“我隻說要詢問郡主您的看法。”
戈馥乾脆道:“那拒絕吧。”
“郡主?”莊靚靚有些驚訝,“您就不問問他們給的授權費?”
“不用問。”戈馥道:“除非我死了,否則我不會讓自己的作品出現在任何一件生活用品上。藝術本就該是高於生活的,當藝術生活化了,那神格也沒有了。”
上輩子她大學一位同學,貧困出身,但天賦極好,是很不容易才堅持一直學畫的。也是因為這樣,大一開始她就到處打工,結果一位富二代出身的同學家裡是做刺繡高定的,見她花鳥工筆畫得好,就邀請她為自家公司畫圖樣。當時出價是按著篇幅大小,最小的一百一幅,最大的能有兩千一幅。靠著這個,那位同學的經濟漸漸寬裕起來。
但是到了後來,那位同學正式進入畫壇,卻因為作品泛濫在刺繡品中,始終沒被畫迷們接受。她好幾次參加繪畫比賽,但國內評委知道她的過往難免帶上偏見,國外比賽……她的專業注定了她沒辦法參加。結果折騰了好多年,她最後還是成為了一名設計師,而不是原本想要當的畫家。
從這件事中,戈馥學會了一個道理——一定程度上,畫家跟明星是一樣的,他們也需要適當的運營自己,決不能讓自己淪為流俗。
一旦你的作品被生活化了,那你作為畫家的職業生涯也到頭了。
任何東西都可以接地氣,唯有藝術,永遠不能和這個詞有所牽連。
譚喜其實原本也要勸郡主拒絕這個合作的,但具體原因她卻說不出來,聽她這麼一說,才恍然道:“難怪他們出的價那麼高。”
自從出了雲雨辰的事之後,戈馥就再沒有獨自出門過。這次也是如此,莊靚靚開車,後麵還跟著一輛車,車上是待命的護衛隊成員。
——戈馥其實覺得有莊靚靚跟著就好,跟一輛車的保鏢有些誇張了,但顯然這件事上大家不會聽她的。
陸曜晨跑回來,平皓已經將早餐擺好了,等他衝完澡傳出來,他趕忙將第一手消息說了出來。
“我問疏月閣的人了,郡主去美院了,她今天上午上課,下午是研究生考試,要在外麵一整天。”比起張俊傑,平皓是很樂於看到陸曜跟郡主的關係發生改變的。
陸曜聞言卻是蹙眉道:“你怎麼打聽得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