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靖雲站在那兒冷冷直言:“你殺不了人。”
兩人對峙。季將軍身上如同結著冰。但薑晏喬並不畏懼他。
她以為自己說出“殺人”能讓季將軍高看她,沒想季將軍還是直接反駁了她。
薑晏喬將劍拿到手裡,握上劍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要是一直學,一直學。定能殺人。”
季靖雲神情不變:“你不行。”
“為什麼?”薑晏喬唇角下撇。她不可能讓季將軍一直在她身邊陪同。
要是今天她沒有找到刺客。刺客會畏懼季將軍而沒下手,選擇明天。她明天接下去隻能等死。知潼在她身邊不會有好下場,難道她們避不開死路?
薑晏喬不難過。
她是不甘心,用力瞪視麵前男人,撐著自己公主氣勢。
雙眸用力到疲憊,微泛紅,再盈眶。
季將軍什麼都不懂。不懂她掙紮什麼。
她抽出劍,將劍放到季將軍脖子旁威脅人:“我敢殺人。”她用劍刺過人,更敢殺了那個刺客。
長劍擱在季靖雲脖頸邊。隻要輕輕一壓,年輕將軍脖頸上就會出現一條血線。
晚上,洞房門口紅燈籠在兩側。燈籠光將劍上照出紅斑。稍一動,光能刺入人眼。
知潼在邊上悚然:“殿下!不可!”
她話說著不可,人已慌張擋在了公主麵前,對著季將軍。生怕季將軍出手傷了公主。
季靖雲話少。軍中上行下效,上命令下執行,沒有任何反駁餘地。他除了麵對皇帝和軍中部分將士,大多時候不需要解釋。
他沒在意擋在兩人之間的知潼,也不畏懼持劍的公主。
當公主淚眼怒瞪自己,他沉默下來,內心不得不退卻。尋常的燕居服配上寬鬆係著長發。
麵前女子仿佛要破碎。她說著殺人,一舉一動卻在呐喊“救救她”。為什麼?
“你說殺人,沒有恨,沒有瘋。”這樣學出來的劍隻能當舞來展示,而不能殺人。
季將軍手拿住劍刃,緩緩將劍挪開,陳述著事實。
薑晏喬重重強調:“我有。”她害怕死,她恨那個刺客。她經曆過的痛苦如此真實,她恐懼周圍每一個可能是刺客的人。連眼內如今見到的喜慶紅色都令她作嘔。
季靖雲:“不夠。”這世上有兩種人能殺人,一種是恨透了對方的複仇者,另一種是將殺人當玩樂的瘋子。
公主是宮中養出來的籠中鳥,嘶鳴也隻如同唱一首啼血的曲,不夠。
薑晏喬不懂。
季靖雲鬆了口:“我會教你。”
他將刀放回到自己腰間,拿過公主的劍收劍。劍是好劍,送給不會用的人是浪費。學點用劍好歹對得起這把劍。
將劍重新還給公主:“第一,穿好護甲。”
薑晏喬死得太倉促,眼內霧蒙蒙收過劍,想起自己重來那麼多次,都沒一次想到要穿上什麼護甲!
她真是傻了。
“第二,弓步直刺。”季靖雲擺了個姿勢給薑晏喬看。
他沒有邁開步時看得不明顯,如今邁開步,一個弓步似是邁了一個人的個子那麼長。
長刀當劍,朝著前方刺去。
他的手同樣長,刺出時,薑晏喬懷疑他刺中了對麵,對麵卻不會有人可以刺中他。
“第三,攪。”季靖雲殘忍說著下一個步驟。
收勢,季靖雲對上薑晏喬:“你力氣過小。”
薑晏喬學著季靖雲冷臉,馬步上前,用力刺去。不刺不知道,她維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