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公主破碎了(2 / 2)

謝南川沉默閉上了眼。他心一狠,不顧生死從吳二小束縛中側轉脫離。

所有太監宮女呆滯原地,沒有任何反應。反而季將軍一步上前,用刀背拍向吳二小的腦袋,將人一下拍摔在地。

兩個侍衛飛快上前,將吳二小壓趴在地。

匕首在謝南川脖頸處劃出長長一條。他下意識抬手一摸,低頭睜眼看,滿手都是血。

季靖雲沒說話,扯碎謝南川的婚服,用布料係住駙馬脖子。紅色婚服被血如墨化洇染打濕。

“刺殺公主駙馬成與不成的下場都是死”趴在地上的吳二小對著公主方向抖著,似恨似哭麵容扭曲,“我是為了妹妹。駙馬,嗬,駙馬為的女子,殿下不知吧。他不敢告訴殿下。他敢讓我殺了殿下,不敢告訴殿下。”

薑晏喬每個字都聽到了。

這些字陌生到讓她恐懼,一如現在的謝南川。

他在外麵養著彆的女子,又與她成婚。他前一日睡在彆的女子身旁,又能在後一日與她溫聲細語。新婚日,他還能為了彆的女子,放任刺客來殺她。

他與她拜堂的那一刻在想什麼?想她會怎麼死?想她死後他該如何活?

謝南川用他一貫溫和的語調,沙啞說著:“殿下。他說的片麵,您不要信他。”

薑晏喬可以不相信吳二小。她死了太多次,一次次疊加在一起,讓她連人都分不清了,很難去相信人。

但她必然無法相信謝南川了。

雲嬤嬤拿來熱水塞給知潼。知潼放入公主手中。薑晏喬沒有喝,隻從熱水裡一點點汲取力量。

她眼前的迷霧黑暗一點點散去,好歹算是能再看見人。看見人負傷站在那兒,既落寞又頹唐。

曾經在謝南川臉上的血淚,出現在了她臉上。撕扯開的婚服,將她和他之間的隱秘全扯開,也將她的人撕碎。

薑晏喬不想哭的。

她隻是控製不住,心悸得厲害。那滾滾滑落的淚,令她臉上生疼。摑掌不過如此。

謝南川邁開一步。

薑晏喬開口:“……謝南川,你彆過來。”

她的聲音是一樣的沙啞,說到最後差一點失聲。

謝南川的腳步頓下。他眉眼哀傷,也幾要落淚。不管誰看到他如此,都會免不了想是不是有什麼內情,會不會是一場誤會。

知潼給她一點點按去眼淚:“殿下莫哭,不值得。”

“什麼算值得?”

薑晏喬話是那麼溫和,像極了謝南川說話的調,隻是帶上了顫音,“我活了十六年。謝南川以伴讀之身出現在我兄長身邊,走到我身邊,八年。”

謝南川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和她父皇母後以及身邊人一樣,鑄就了如今的她。

薑晏喬無法直麵謝南川,也不想聽他的借口。她對著吳二小說:“吳二小,說說看吧。那個女子和你妹妹的事。”

“說得好了,我讓人去給你妹妹修個好墓。”

她這樣落淚的姿態,強撐著顫著說出的話,讓吳二小崩潰嚎哭。吳二小知道,麵前的公主和他妹妹幾乎一個年紀。

十五十六,不過一歲之差。

公主一樣的無辜。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做錯。他也不想的,他真的不想的。

吳二小的臉貼在地上。淚在側臉鼻上積出了一個小窪。地上全是他落下的淚。

他緩了許久,才一點點從牙縫裡說出那點最尋常不過的事。

“爹娘前些年去了。家裡兄弟各自成家。妹妹年紀漸長,要麼嫁入,要麼找個合適的人家去做丫頭。”

本來該是父母安排的事,輪到兄長安排,兄長當然問其餘幾人如何看。

“我在公主身邊做事,在宮裡見得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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