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洗了手,倒掉臟水,開始準備自己的晚飯。
東北的冬季天短,外加著也過了農忙時節,所以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是吃兩頓飯。
舀幾瓢水倒在一口鍋裡,擺進去木頭鍋叉。
再把裝著早上剩下來的小米粥的銅盆搬到灶台上麵。
盆裡粘稠的小米粥已經凝固成一坨,半透明的米湯裡凝固著一顆顆脹大的米粒,看上去就像一盆皮凍。
用勺子從盆裡挖出來一些米粥,裝滿一個大碗。
少年又去從餑餑笸籮裡拿來一個玉米餅子裝盤,跟裝著粥的大碗一起擺在鍋叉上麵。
拿過來靠著牆邊立著的木頭鍋蓋,把鍋蓋好。
折了幾根玉米秸稈,塞進灶裡,再撕了幾片玉米皮引火。
看到火舌舔舐灶口,煙都冒出來了,他才一拍腦門,徑直朝著東屋跑過去——忘記拔插板了。
靠近東邊的是裡屋。
跟西屋和更簡陋的外屋相比,住人的裡屋就相對考究得多。
實木的門開在牆的正中間,門楣上麵垂下五張有些褪色的掛錢,依稀能看出來剪的圖案是五穀豐登,中間是一個倒著的福字。
房間的四壁泥沙抹平以後,又粉刷的石灰。
外加著窗子明亮,所以光線比外屋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靠著南邊是通鋪的大炕,上麵是一張高粱蔑編成的炕席,邊上是榆木的炕沿。
用的年頭多了,不管是炕席還是炕沿都已經通紅發亮。
炕稍挨著東山牆,擺放著一架對開門,刷著紅漆的實木炕琴。
半掩著的炕琴門裡,能看到疊得整整齊齊的幾套被褥。
炕琴上麵的牆上粘著財神畫像。
地上靠牆是兩個架子架起的樟木衣箱,上麵擺著一些油燈之類的小用具。
屋頂是高粱稈吊頂,用報紙糊得平整光潔,不過年頭稍多了點,稍微有些泛黃。
少年跑到東屋山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