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能作詩的文人,基本都是學富五車。
不但要積累學識,而且融會貫通。
如此才能用短短的詩句,書寫出韻味深長的意境。
詩詞如果沒有意境,在文人看來屬於臭不可聞,甚至有個專門嘲諷的說法,故意叫做‘打油詩’。
【作者注曆史上有個皇帝,咱們暫且不點他的名,這個皇帝自詡詩人,一輩子作了一萬多首詩(也有說4萬首的),哈哈,幾乎全是打油詩,大家知道是誰嗎?】
現在孫學政發現楊一笑會作詩,豈能不讓他感覺又驚又喜?
他原本打算強行吹噓,卻發現根本不需要,楊一笑的這首詩,即使不吹也能揚名。
“哈哈哈哈!”
“好啊,好……”
孫學政想越想覺得滿意,忍不住再次大笑起來,他竟然不由自主的搖頭晃腦,輕輕吟誦楊一笑的這首詩。
塵落貧苦事非常,忍饑挨餓學文章。
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
連續念誦幾遍,越念越覺得出彩,下意識撚著胡須,不知不覺又撚斷幾根。
這一幅奇異的場景,四周百姓麵麵相覷。
老百姓沒有學問,體會不到詩詞精美,隻不過大家看到孫學政的神情,頓時感覺心裡像貓抓一樣好奇。
“怎麼回事?”
“這首詩很厲害嗎?”
“為什麼學政大人連連叫好,竟然忘乎所以的揪斷胡須?”
“在場有讀書人沒有?誰讀過書趕緊吱一聲。快給大家講講,這是啥個情況?”
百姓們咋咋呼呼,好奇心越來越重。
今日衙門之前十分熱鬨,吸引了百十號人圍觀,裡三層,外三層,除了愛看熱鬨的百姓,難免也會有讀書人湊過來。
終於,一個小書生被百姓們揪出來。
大家圍著他,眼巴巴看著,紛紛問道“小子,我記得你是城西柳家的老四吧?”
這小書生被眾人眼神盯的心裡發毛,臉色明顯有種怯怯懦懦的慌張,結結巴巴道“我是…晚生正是柳小四。”
“哈哈哈哈,果然沒認錯!”
百姓們嘻嘻哈哈,有人一把揪住小書生的脖領,對眾人介紹道“他爹是個賣油郎,他娘是個漿洗婦,兩口子沒黑沒夜操勞,含辛茹苦供他讀書……”
介紹完了之後,轉頭盯著小書生,問道“柳家小四,你讀書讀得如何?會不會作詩?懂不懂詩詞?”
生臉蛋漲紅,低著頭支支吾吾,道“晚生,晚生……”
眾人看他樣子,頓時十分失望,紛紛搖頭道“看這架勢是個笨貨,讀書竟然不會作詩。”
“不是的!”
生聽到嘲諷,忍不住抬起頭爭辯,道“詩詞乃高雅大道,非有文采不可得,晚生並不是笨貨,我隻是暫時學識不夠。”
他一旦開口爭辯,仿佛勇氣變大了,於是繼續道“雖然晚生不會作詩,但我能夠讀懂詩,比如剛才楊童生的這首詩,晚生聽的簡直如癡如醉。”
如癡如醉?
沒喝酒也能醉?
在場的百姓麵麵相覷。
其中一個糙漢子突然伸手,再次揪住小書生的脖領子,道“柳家的小娃,你先彆忙著醉,給大夥講講,這首詩到底是個啥門道?”
啥門道?
生生氣起來,忍不住大聲反駁,道“如此美妙的一首詩,你怎能用‘啥門道’形容?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啪的一聲!
一個巴掌抽在小書生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