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詩啊,隻有這個竹筒寫著全詩,除此之外的那些,再也找不到全詩。”
“老爺說,孤品將會成為稀世之珍,他要親自送進宮中,敬獻給陛下欣賞。”
小廝說到這裡,可憐巴巴的看著劉文山,苦苦哀求道“少爺,求求你,把竹筒要回來吧,這個竹筒不能贈人。”
劉文山的麵色遲疑。
其實他剛才贈送之後已經後悔了。
原本就心裡後悔,隻不過出於麵子無法開口索回,這時趁著小廝的哀求,他終於有了合適的借口。
“曲姑娘,你看看這事弄的……”
“唉,劉某有心相贈,奈何家父已經發了話。”
“沒辦法,父母之命不可違。”
“這樣吧,曲姑娘,本公子給你十兩黃金,算是我對此事的補償。”
“竹筒,還回來吧。”
對於劉文山的要求,歌姬明顯不想答應,她已經看到一條名動京師的路,心裡對這個竹筒已經視若珍寶。
然而劉家的勢力太大,不是她這個小歌姬能惹的,劉文山的父親是朝官,動動手指就可以捏死她。
歌姬滿心不情願的把竹筒遞回來,眼中閃爍著濃濃的不舍,道“劉公子,補償就免了吧,妾身雖然是個落魄的歌姬,但是十兩黃金尚未放在眼裡……”
這女人精明,賣好賣到明處,再次開口道“今日能被劉公子贈予竹筒,哪怕是短短一刻的贈予,但是於我而言,妾身也算是這件寶物的主人之一。”
“僅僅這份經曆就足夠了。”
“如此絕世孤品,妾曾短暫得之,這份彌足珍貴的經曆,將會是我畢生的回憶。”
不愧是風月場所的歌姬,漂亮話說的令人欽佩。
劉文山頗為尷尬,拿著竹筒訕訕低笑,道“以後我常來,每次都點你,咳咳,曲姑娘我先告辭,家父等著呢,我把竹筒送回去。”
說著帶領小廝,落荒而逃一般離去。
今日這個詩會,再也開不下去了。
幾乎所有的書生文人,全都急匆匆的離開,然後各自發動家裡的關係,開始打聽關於竹筒的事。
很快,相關的消息被人打探出來。
據說是城中一個商號,在河北路青州府那邊收貨,青州府的下麵有個縣,名字平平無奇叫做涇縣。
然而就是這個涇縣,出產了這種絕世佳釀。
那酒,極佳,據說隻要喝上一口,以前所喝的全是糟粕。
最關鍵的是,裝酒的竹筒……
每一個竹筒之上,都寫有兩句詩文。
那些詩文,才氣蓬勃,宛如天上詩仙下凡,揮毫潑墨寫出詩句。
“買,給我去買!”
“不管那個商號賣的多貴,本公子今天必須買到一個竹筒。”
“我要拿著去參加詩會,與友人暢飲絕世美酒,飲酒之時,吟詩作對,這竹筒上的詩句,本公子不能眼巴巴的聽彆人吟誦。”
“我也要吟誦,我不能落後他人。”
“否則丟的不是我自己臉麵,而是全家都要被人嘲諷挖苦……”
“買,快去給我買!”
“不管花多少錢,必須給我買回涇縣青竹酒。”
短短幾天時間裡,整個京城風潮雲湧,城中那個商號的門檻,幾乎被各家小廝踏爛了。
而隨著青竹酒的銷售,各種詩句漸漸流傳開來。
幾乎每一首全都引發狂熱,大家全都在積攢竹筒拚湊詩句。
漸漸地,這個風潮竟然傳進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