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才張口三個字,皇帝已經大笑一聲,直接打斷他道“孫禦史,滿足朕的好奇吧。既然你罵朕是昏君,朕就做一次昏君行徑。”
“金吾衛何在?”
皇帝猛然語氣一厲,目光閃爍著冷然,沉聲道“將這犯官拉出朝堂,於皇宮門口實行廷杖,朕要聽一聽,他挨打的時候會不會叫。”
自古以來,曆朝曆代,皇帝乃九五之尊,擁有著生殺大權。
哪怕是脾氣再好的皇帝,發威之時也可以要大臣的命。
隻見朝堂門口忽然人影一下,兩個虎背熊腰的金吾衛衝進來,二話不說衝上前,一把摁住孫禦史。
甚至為了防止此人求饒,聲音會惹得皇帝不喜,所以金吾衛惡狠狠的揮拳,直接一拳砸向這人的下巴。
哢嚓一聲脆響,這人立馬翻白眼。
連哼哼都發不出,整個人昏了過去。【後世醫學證明,下巴遭受重擊會導致腦震,十個人有九個會暈過去,如果力氣大點甚至當場死亡】
兩個金吾衛掌握的力道很巧,既把人打暈但又沒直接打死,隨即金吾衛向皇帝行禮,恭恭敬敬的求問道“陛下可有決斷,此人廷杖多少?”
徽宗皇帝在暴怒中,聲音宛如寒冬冷厲,淡淡道“數不限,一直打,隻要他沒死,那就一直打。”
隻要沒打死!
那就一直打!
滿朝文武隻覺心神一寒,脊背隱隱有冰涼之意。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陛下這是鐵了心的要打死孫禦史!
那兩個金吾衛再次彎腰一禮,在眾目睽睽之下拖著人出去,宛如拖死狗一般,全程透著冷漠。
忽然徽宗再次開口,語氣冷然又道“記住了,廷杖之前用水把他潑醒,朕剛才說過,想滿足好奇,我一定要弄清楚,這位愛卿挨打之時會不會求饒。”
金吾衛第三次彎腰行禮,將皇帝的命令謹記於心。
接下來,整個朝堂落針可聞,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沒人敢開口發出聲音。
直到片刻之後,突然傳來慘呼。
那是拚命求饒的聲音,驚恐而又淒厲無比。
可惜,慘呼聲僅僅響了幾下,隨即戛然而止,再也沒有聲音。
兩個金吾衛的身影再次出現,恭恭敬敬進入朝堂向皇帝行禮,稟告道“陛下,孫禦史隻撐了五杖,而他在臨死之前,總共隻喊了三聲。並且這三聲呼喊,全都是大聲求饒。”
徽宗的眼神平靜,仿佛古井無波,淡淡問道“原來他也會求饒,並不是心堅如鐵……”
皇帝說著揮了揮手,示意兩個金吾衛出去。
隨即目光看向朝堂,盯著滿朝文武大臣,緩緩問道“爾等呢?還有誰自認膽子很足?”
“今日朕滿足大家,讓你們隨意進諫。”
“關於楊一笑的拔擢,朕允許你們像孫禦史那樣反駁,任何人隻要開口,朕都傾聽他的進諫。”
隨意進諫?
任何人開口您都聽?
陛下,玩笑不是這麼開的吧。
我們又不是傻子,豈能看不住這是個坑?
您現在滿腔怒火中燒,巴不得再有人冒頭找死。
剛才孫禦史那個蠢貨,僅僅是勸諫反駁了幾句,結果,您就讓他滿足您的好奇……
您的好奇可不好滿足啊,金吾衛幾棍子能打死人。
我們不傻,不像孫禦史那麼蠢。
那個涇縣的楊一笑,讓他當官又能如何,反正隻是個縣令小官而已,大家必須給陛下這個麵子。
就讓他當官吧……
從此成為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