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在與我擦身而過的第二天,五條悟便找到了我,表示他不會認可家族的聯姻,不需要我做任何事,告訴我隨時都可以回去。
我:“可我自願的噯。”
待在五條家,多看一眼五條悟都是我賺到。
可接下來,我們似乎進行了一次不太愉快的交談,結果是我把他給氣走了。
雖然炸毛的樣子也很可愛,不過後來對方派來一名醫師過來檢查我這事,讓我深刻懷疑對方覺得我腦子有問題。
我:彳亍口巴。
本來,我以為再過不了幾天,我就又會像當時花開院家主將我從花開院隨手丟過來一樣,又被隨手丟回去。
可是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一個星期過去了,我也還是沒有收到半點消息,也依舊沒等到有人叫我過來卷地鋪走人。
也或許是五條悟有事耽擱了,我沒多想。
隻是又過了一個星期,依舊無事發生。
反而送過來的過冬用品變多了,吃穿用住一應俱全,誇張到要堆起來的程度,據侍從所說是五條家主吩咐送來的。
我:?
看來他們並沒有在聯姻問題上達成意見一致啊。
另外,不知是不是我錯覺,總感覺最近宅院內偶爾撞上五條悟的頻率增多了。
就算當我顧及到他的情緒特意繞道走或者避開時,對方依舊會朝我投擲過來無可忽視的視線,貓咪一樣直勾勾地盯著看。
我姑且理解為那是幽怨的注目吧。
看過原著作品,我知道這個時期的五條悟是不怎麼親人的。
而之所以最近總那麼瞪我,興許是一種小動物領地被侵犯了的不爽感……大概真的被五條家主駁回了解除婚姻的要求。
於是為了照顧他的心情,我避他避得更徹底了,基本不往五條悟會路過的地段走。
反正我的術式能夠傳導來遍布整個五條宅的確切影像,就算不親眼見,我也能看到對方在做什麼,偶爾想起來就會發動術式看一看。
隻是,總感覺這幾天的五條悟和最初時有些不同。
硬要說的話,便是看起來十分地……焦躁?
有時“蟲”所傳導過來的影像偶爾會見到他會無意義地走來走去、轉圈圈、踢雪堆,做一些很奇怪一看就是在走神的行為。
我:?
是作為五條家神子的壓力太大了麼?
當然,他也不是每天都呆在五條家,通常情況也會外出祓除咒靈又或者出席一些必要的場合。
這時沒辦法看直播的我便會無聊到在院子裡到處閒逛。
這天,因為沒什麼事做,我依舊在閒逛。
驀地,“唰啦”一聲,我聽到像是鳥類扇動翅膀的聲音。
緊接著,肩處多了一處小小的重量,扭過頭,一隻翠綠色的虎皮鸚鵡停在了我的肩頭。
它歪著頭將脖子伸過來,直直盯住我的眼睛。
我猜測出它大約想要啄,直接在對方向著我眼睛啄來前一把抓住它鳥頭。
我用的力道不大,可鸚鵡是個戲精,嘰嘰喳喳悲鳴起來。
見它叫得太厲害,我下意識就鬆了手,綠鳥這下頭也不回直接飛走,直到停落在一名抱著嬰孩的侍女肩頭。
“抱歉,這孩子沒有對你做什麼失禮的事情吧?”
遠遠見到我,侍女走來,很過意不去地問。
“沒事,它很乖。”
我說著,眼睛直勾勾看向那隻鳥。
注意到視線的鸚鵡立刻平移著挪動腳步,蜷縮到侍女身後我看不到的地方。
“這孩子可淘氣了,除了悟少爺,基本上都要啄兩口。”
說完,像是為了佐證這句話,原本躲著我的鸚鵡唰啦啦飛到侍女抱住的嬰兒邊,頭一伸,“咻”的啄了一下被襪子包裹的小腳。
應該是感覺到了疼痛,繈褓中的小孩“哇”地一下大哭出來。
緊接著是一陣手忙腳亂。
見侍女一個人實在無法應付,嬰兒也哭得我頭疼,索性我用上逗弄小孩專用的術式蝴蝶才讓對方平靜下來。
見到小家夥顧不上哭,隻顧著瞪大眼睛瞪著蝴蝶看,侍女這也才鬆口氣。
“真是太感謝您了……要來我們那邊坐一坐麼?我的丈夫是廚師,我可以到他那邊拿一些吃食招待花開院小姐。”
?
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麼?
想起來確實最初的接近有點刻意了……
不過感覺上似乎倒沒有惡意,我沒有拒絕。
有些意外的是,跟過去後是被幾道許久沒見的中式點心招待的。
五條家主給我送來的糕點裡也有類似的,看起來似乎是這廚師做的。
種花人嗎?
我詢問了侍女。
侍女說對方隻是許久前“按照悟少爺給的示意圖做出的”。
“挺抽象的兒童畫,當時還苦惱了他一陣子呢……好在有在中華街開店的經驗。”
“說起來,也是那之後悟少爺才將他聘到五條宅的,你知道,他給的太多了。”
這樣麼。
我思考著改天還是溜達去廚房認識一下那廚子,一麵往嘴裡珍視地多塞了幾口蛋黃酥。
因為體內儲存的蟲這幾天恢複了些,倒也不介意一直開著術式讓小孩盯著玩。
閒聊間,我從侍女那處得知,這隻鸚鵡是五條悟送給這孩子的。
我看了看這名叫做五條澈的嬰兒,雪白色的頭發,高貴貓咪般金色的瞳孔。
總感覺五條家的人都挺好看,光是個嬰兒就能隱隱看出端倪。
“悟少爺偶爾也會過來看看它呢,”侍女又談起鸚鵡。
“明明看得出很喜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將這孩子的傷治好後就送給了我們,大概是因為作為下一任家主抽不開身吧。”
我聽著,並沒有做太多的回應。
原來已經不養動物了啊。
之後。
等到時間差不多,我便告辭打算離開。
沿著原路走回,不經意間,我看到拐角一處的積雪上,比來時多出幾個不清晰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