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
試著伸手扒拉一下,形狀有點像尖角的幾撮翹起來的頭發毛立刻就被我壓平。
眼花了?
“做什麼?”
見我薅他頭,五條悟不解看過來。
“沒什麼,”我順手又幫他理理,趁機揪了一小下他呆毛,“有葉子,摘掉了。”
看錯了吧。
對我的舉動,五條悟沒在放心上。
之後路過一金魚攤,我就拉他過去玩。
“小姑娘撈金魚嗎?”攤主是個大爺,輕搖著涼扇,笑嗬嗬看我,“500円一次,撈到幾條都能帶走。”
我看看帶出來裝錢的小荷包,隻剩下兩枚100円,甚爾太窮了,根本不夠霍霍。
“老板,”想了想,
我於是指指身邊被我牽住的五條悟,“我讓他用臉幫你吸客,給我們免費玩一回好不好?”
預備逐客而虎下臉的大爺,在對上清清冷冷掃下淡淡一瞥目光的五條悟正臉,頓時啞然。
“呃……好,你們玩吧。”
有意回避開那對凝住冰碴頗帶威壓的蒼藍眼,老板聲音略有些發虛,不著痕跡縮了縮。
“好樣的。”
我悄悄朝五條比了個大拇指。
還是如此好使.jpg
隻是因為吃糖苦手而冷起臉的他:“……?”
接下來,我將不怎麼愛動彈的五條挪到老板坐下的板凳旁,叫他正臉對著路,自己拿了攤位的小網子,蹲下去撈魚。
就算我的技術非常差,十撈十漏,戰績全無,但也絲毫不影響停下排隊的隊伍越來越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才還在往角落縮,儘量避開一旁五條不悅氣場的老板這時驚奇。
瞪大眼看看對方又看看紮堆的人群,神情恍惚,懷疑人生。
“這個,叫看板郎,”我說,丟掉了被水泡爛的最後一個網子,“我再玩一次好嗎?”
老板:“玩十次都沒問題。”
最後。
我還是不能在網破掉以前就將金魚成功撈上,隻能選擇作弊。
這回,我讓“蟲”附著在薄紙做的抄網上,加固它,這下終於一撈一個準。
結束時撈滿整整十二條。
“恭喜啦,小姑娘,”老板笑開花,“要帶走嗎?還是繼續玩?”
這時旁邊過來撈金魚的人擠占得越來越多,五條悟逐漸有些不適應。
厭煩人多似的,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蹭旁邊,就抱膝蹲在我邊上,幾乎貼住我,習慣性地黏起人。
“不玩了,”我回應老板說,站起來,轉向旁邊也跟著默不吭聲站起來的五條悟,“你想要嗎?”
我示意一下被我撈到單獨小桶中的小金魚。
五條悟先拉住我袖子,朝下看一眼,沒什麼興致似的就挪開,搖搖頭。
“反正也會死……”
他近乎不帶情感。
聲音被淹沒在歡笑的人聲裡,沒有其他人聽到。
我看了他幾秒,旋即對老板:“請幫我包起來。”
“好嘞。”
老板麻利就弄好,遞給我像是一隻小水球的塑料袋。
我拿住袋口用來紮緊的小繩子,看一眼裡邊活潑地交錯遊曳的紅黑色,就將它遞到五條眼前。
“給你。”
“什麼?”
“送你的。”
“為什麼?”
“你很喜歡吧?”
“喜歡。”
“喜歡就拿著。”
“會死的。”
“不會。”
見他還是沒有接,我將他手抓過,掰起那隻小拇指,將金魚袋上的繩結掛上去。
“不會死,”直視著那對藍色瞳孔,我保證,“再有人想從你身邊拿走什麼,我說過,我會動手的。”
不會讓他們存在。
周圍逐漸聚集起來的人聲實在太嘈雜,我後半句也小聲,五條悟似乎沒聽到。
“什麼?”
他問,皺了皺眉。
下意識俯身離我湊得近一些。
我立刻感覺到有一什麼毛絨絨的東西掃上我指尾。
低頭掃一眼,又下意識抬頭。
這回我看到了。
不是錯覺。
頭頂的毛發明顯蓬鬆了好幾度。
“耳朵……”
我盯著,喃喃。
“耳朵?”
五條悟腦袋上的兩片動了動。
我一下子伸手,捂住。
迫不及待捏了捏。
“——!”
一聲局促的貓叫,齊全的尖牙展露出,尾巴一下就炸開。
掃到我手背,抗議似的,啪嗒啪嗒拍。
我:“!”
我的第一反應:附近有咒靈。
我的第二反應:那不是咒靈
那是活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