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速,轉眼千鯉在小學的第一學年已然過去。
放假了。
等到再開學就是二年級的小朋友了。
小姑娘在這一年裡長得很快,原本在班裡頭矮矮的、個子隻能排末尾,現在倒是能夠擠進班裡中上遊。
非但是個頭,花開院千鯉各方麵也在飛快地成長著,包括最初讓五條悟試吃時,還幾度一曾懷疑過人生的可怕廚藝。
“超級好吃!”
“是吃了能讓人感到幸福的料理!”
“不愧是千鯉小姐!”
“小姐明天我們還可以過來麼?”
常被邀請過來品嘗的侍女一致好評。
俘獲一群人最快的方法果然是捉住胃部。
仿佛轉眼間大家都已自動忘記最起初來到五條宅的千鯉是怎樣一個人人避之的存在。
可,即便花開院的料理已經抵達了廣受認可的水平,身為一個小學生,就算放假,對方也還會抽出時間堅持外出學習這事,讓五條感到少許不解。
某一日,他終於好奇起再度一個人背著皮卡丘小書包獨自外出的千鯉,想要一看究竟。
由於有六眼的緣故,五條悟即使隔著老遠也不用擔心跟丟。
就這麼跟著即使獨自外出也能遊刃有餘搭乘正確的電車的小姑娘一路來到某個車站,看到對方率先與醫院門口的一眾小學生會和,拿著各自湊齊買來的花束和慰問品進了一家中心醫院。
她今天原來不是過去學習料理的?
還是說教她的那名老師生病了?
五條悟疑惑地眨眨眼,卻也並未繼續瞎猜,抬手便給夏油傑去了一個詢問的消息。
對方似乎放假也閒著,回複很快就到。
【你說的是小千他們班的姬子老師吧?】
【前段時間似乎生了一場病,之後就請假休養去了】
【那之後他們班主任似乎也換了,好像挺照顧小千的】
【小千也挺喜歡他,總見她單獨找對方】
幾段看似想到什麼說什麼、經由對方發來的信息中,五條隱隱抓住了其中夏油想讓之察覺的重點。
白發的男孩有些警惕地皺了皺眉,修剪得乾淨好看的指尖輕觸手機。
【他?】
夏油傑發來的,是男的那個“他”。
也就是說,讓花開院千鯉值得信賴的對方,是一名男性教師。
煩躁地用套著運動鞋的腳踹了一下路邊的石粒,五條悟將手機在掌心旋轉一圈,在聽到震動的提示響後垂眸看去
【嗯,是男性哦】
【不過你不用擔心,千條院老師是很好的大人】
【啊】
【雖然有時候有點奇怪就是啦……】
…?
看見花開院千鯉和她的同班同學們清好了慰問品,正要上樓,五條悟連忙隨意打了個問號,不動聲色地尾隨上去。
等當看清病床上的確坐著輸液的是那位有過一麵之緣的木村的姐姐,五條悟愣了愣,旋即將視線轉移到病房門口似乎正與花開院千鯉交談著些什麼的黑發男人身上。
這位也是熟麵孔。
是伏黑老師的小白臉丈夫,入贅以前疑似當過詛咒師的男人。
五條悟本能地皺一皺眉。
好在他們並沒聊上幾句護士便進來趕人了。
千鯉和著幾個與姬子揮手的小蘿卜頭一同出去,走之前,五條悟看見女孩往伏黑甚爾的手心裡放了一個什麼東西。
那是像禦守一類的小型掛件,大約是傳達早日康複祝福的,五條悟沒放在心上。
他一麵快步跟上與同學們告彆順著一條地下通道口轉向對麵路口的花開院,一麵看夏油傑剛好給他傳來的信息。
【傑:怎麼說呢】
【傑:你看到就會知道他哪裡奇怪了】
【傑:總是戴著遮住整張或上半張臉的動物麵具】
麵具?
完這段文字,五條悟不解地壓壓眉,注意再度轉向花開院千鯉那邊時,恰好與一個戴著半張粉紅色蒙眼兔子頭麵具的家夥眼睛不期而遇。
“!”
鬼使神差地,五條悟下意識地往一處遮蔽處縮了縮。
做完這個動作後他才意識到這根本沒有意義。
對麵離這邊隔得這麼遠,怎麼可能看得到。
剛才有一瞬以為是對上視線的瞬間大概是錯覺。
五條悟沒有多想,插著兜再次從遮蔽物走出。
這回直視向那邊的表情有一點不爽。
——看得懂一點點唇語的五條悟似乎意識到
那名戴著奇怪麵具的白發男人,似乎對著走至其麵前的貓瞳小女孩,十分親切地喚了一聲:
“鯉鯉”。
*
*
“?”
花開院千鯉抬頭望向朝著自己頭頂碰觸過一小下的白發教師,碧色的瞳孔中央彰顯出疑惑。
【五條悟】自然地放下方才為了摘下一片落葉而微微停留在小姑娘頭發上的大手,有些好笑地看著六眼範圍內臭著臉虎視眈眈向這邊的白發男孩。
“沒什麼。”
他繼續著方才與女孩未完的話題。
“今天不能再教你什麼啦……更準確地說,這次應該是最後的會麵?”
花開院千鯉緩慢地眨了眨眼,半晌後像是消化完男人的話語,在手機敲上幾個字,抬起沒什麼表情的小臉,舉給對方看。
【老師,是要轉學麼?】
“差不多吧。”【五條悟】笑了笑,“要去專心帶孩子啦,沒有精力再玩……教學生咯。”
【有小寶寶了?】
“嗯嗯,是和鯉鯉小朋友一樣可愛的小寶寶喔?”
【恭喜。】
“噯~老師我可是都要走了噯?可能之後再也見不到了哦?小朋友不
好好告個彆嗎?”()
【千本院老師再見】
?本作者貓鈴提醒您最全的《我的小悟哪有這麼可愛》儘在[],域名[(()
“至少把名字喊對吧……”
【千島櫻老師再見】
“……”
“嘛,算了~”
話題最末,【五條悟】終究還是抬手輕輕拍了拍千鯉柔軟的發頂。
“本來想著最後一天,帶你去遊樂園水族館再去好好玩一遍來著,現在看來……”
他像是回想到非常久遠的記憶,忽而笑了笑。
“已經有人隨時可以陪你做那些了,確認過這點後我也就放心了。”
花開院千鯉聞言,有些迷茫地看過去。
印象裡,他的確沒有和這位班主任老師去過任何娛樂場所遊玩。
二人在一起的狀況大多時間也隻是對方耐心教她學習連小朋友也能輕鬆學會的簡易料理
而在千鯉無意識發現了對方同為咒術師的身份後,偶爾也會被帶著嘗試祓除詛咒,被對方帶著練習比她自己都要了解得更清楚的“蟲”的術式。
花開院千鯉剛想要詳細詢問,這時,身後熟悉的腳步已然接近過來。
千鯉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