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文進哥哥?”
李璿璣原本就強忍著沒有衝出去為蕭文進證明,聽到這話,終於是忍不住了,原本她在帳幕之後就已經是不理解,那便是父皇將孟夫子賜婚給文進哥哥,本是還有一年要成婚的二人,按理說孟夫子應該是處處維護這以後的夫君,可饒是她都看出來這孟夫子是在針對文進哥哥!
為何?
她想不通,但她隻知道話本小說當中的女子都是為了男子不顧一切,放下所有也要去跟隨。
“文進哥哥,你沒有抄,你完全可以做出來,為何你要承認抄了?”
李璿璣緊鎖著雙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雙唇緊抿,嘴角下垂,隨後瞧向孟芷柔又滿是不理解道“孟姐姐,為何你要逼文進哥哥啊,這等詩句,文進哥哥脫口便能做出,文進哥哥根本不需要去買詩!更何況若是買詩抄詩,怎可跟抽出來的試題那麼搭配!”
孟芷柔嗤笑,好似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
“公主殿下,此時正是會試期間,還請殿下移步!”
“其次,本夫子可沒有逼蕭文進,這話可是他蕭文進自己說的!”
“還有那便是,我作為國子監夫子,若不指正,這試題乃是我抽出來的,而他蕭文進正好買的這首詩,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他人以為國子監監生與監長串通?”
“此次會試,監生蕭文進,不通過,還望以後蕭文進繼續努力,爭取明年通過!”
孟芷柔義正言辭道,臉色漠然,皆是大義凜然!
雖然也有說不通的地方,比如串通,本就是抽出來的,想要作弊,也沒有那麼容易。
但大體方向倒是對的,此刻也沒人去糾結這句話的意思。
畢竟整個閣樓,能夠為蕭文進證言的,也唯有一個才八歲的小姑娘。
至於那三名監長也是無奈的搖搖頭,這會試四名監長,隻要一名監長不通過,那便是不通過。
國子監以來,還從未有過落榜的監生。
這蕭文進將是第一個。
而同時,也將是要成為笑話。
下麵監生也是麵麵相覷,隨後皆是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大家都是買詩抄詩,你倒好,整出一個那麼好的詩?
都買詩抄詩了,即便是運氣好,買的詩正好跟試題相搭,但也要變幾個詞裝裝樣子就差不多了,一字不改?
你蕭文進多少底子,誰不知道?
現在好了。
都十八歲會試了,這算是最晚的了,這個年齡還要在接著讀一年。
那便是十九歲了,十九歲還在上著國子監,跟一群小孩子同堂。
接下來他們都是已經想到,他蕭文進算是在整個乾都都要出名了,堂堂鎮國公之孫,連會試都過不去,若不是鎮國公府就剩他蕭文進,隻怕是都要跟著蒙羞啊。
鎮國公自獵戶出身,最後成為一朝鎮國公,其子更是在中年之際,成為一朝侯爺,卻偏偏變法,最後其孫其子卻成了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這便是變法而上天賜予的懲罰!
而原本這蕭文進就算是個廢物,但也可世襲,蕭家至少百年內不會沒落!
可偏偏變法,連累他們這些勳貴之家,好,好啊!
那些勳貴監生心中暗喜,若不是場合不對,恐怕都是要笑出來了,已經打定主意,待會試之後,定要好好暢飲一番!
目光看向那蕭文進,隻不過這些監生卻未看到他們想要看見的表情,反而這蕭文進神色平靜的嚇人。
怕是都驚傻了吧。
蕭文進嘴角緩緩勾起,輕輕搖頭道“明年?”
“孟芷柔,你想要打的算盤,在我這裡可行不通,想要看我蕭文進的笑話,你怕是打錯了算盤!”
“這國子監,連你等不公不正且德不配位的女子都可以當夫子,我蕭文進也看不上!我蕭文進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踏入國子監半步!”
蕭文進聲音漸冷,言辭響徹在這閣樓當中!
說罷,便是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孟芷柔喘著粗氣,火氣激增。
“嗬!”
“國子監有你這等學子,實在是讓國子監蒙羞,你也更不配來國子監入學!”
孟芷柔大聲嗬斥著!
李璿璣大眼睛瞪著孟芷柔,然後喊著“孟夫子,是你給國子監蒙羞!”
小小年紀的她卻也不知道該怎麼懟人,聲音更是稚嫩沒有絲毫的壓迫感,說罷便是朝著蕭文進喊著“文進哥哥,你明明沒有抄,你為何要承認啊,文進哥哥,你在做一首出來,你告訴他們,你可以脫口成詩的,根本不屑於抄詩!”
李璿璣不懂,內心隻知道向眾人證明,卻根本人心中的成見就如同一座大山,不論如何努力,成見就是成見!
而她說話的同時隨意的便是從那木桶中抽出一條竹板,她相信她的文進哥哥對於任何試題,都能夠脫口而出。
小腿快速的跑到蕭文進的前麵,張開小手攔在他的麵前。
蕭文進笑著揉了揉李璿璣的頭,而李璿璣則是雙手持著竹板,雙眼當中眼珠不斷的盯著他在打轉“文進哥哥,你做出來,孟夫子就不會說你了。”話落的同時,眼淚也從眼角流了出來。
蕭文進伸出手緩緩將李璿璣那小臉上的淚珠給擦掉,輕聲道。
“小璿璣啊,人活在這個世上,不必向誰證明什麼,因為根本不需要!”
“不。”
李璿璣狠狠的搖著頭“我就要文進哥哥做出來,我不想聽她們這樣說你!”
而後麵,孟芷柔冷笑道“公主殿下,你可真是為難他了,你剛才拿的是寫雪的詩題吧,他現在上哪給你寫出來?”
孟芷柔說著又側頭瞧了一眼那掛在信立閣當中的詩句,正是太子殿下的狂雪,詩中意,她很喜歡,這兩年來都不曾有監生再寫出這般的詩!
至於這蕭文進?
想要給殿下當背景板的資格都沒有!
而蕭文進的笑容也隨著孟芷柔的話緩緩沉了下去。
伸手抓向旁邊三皇子李旦的宣紙,李旦眼睛瞪大,隻見宣紙被蕭文進拿去的同時,將宣紙下麵他準備的小抄也連帶著掉落在地..........
他人麻了!
國子監買詩抄詩過會試,算是心照不宣!
但是擺在台麵上,那可就有損國子監的臉麵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