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平並沒有走。
而是在韓家大院住下了,用他的話來說,畢竟是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了,好好感受一下家的感覺,這話說出來也沒毛病,畢竟是離家的遊子,有這種心態實屬正常。
深夜,韓鶴鳴躺在病榻之上,忽然睜開眼睛,這眼神之中哪有渾濁和病痛?完全是一副老豺狼的模樣,此時他拿起那杯苦藥,緩緩的喝了下去,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利芒!
“嗬嗬……”
“讓我當出頭鳥?我他媽可不乾……”
而此時韓千尋的房間之中,他正在床榻之上輾轉反側!
他心裡明鏡的一樣,自家老爹的病是裝的,之前明明是好好的,但是從昨天忽然就變得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還拿出了很多藥讓他來煎,也不知道是怎麼!這這種藥的味道極大!整個院子裡都帶著一股苦澀味道。
他躺在那裡心思沉悶,不知道爹和大哥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唉……”
韓千尋坐起身來,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仇恨,口中喃喃道。
“媽的!那些士紳豪族自以為攀上了我姐夫這棵大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還以為我就忘了之前的仇了?”
“你們等著!你們等著,我姐坐穩了正妻之位以後,你們當初算計我大哥,竟然讓他斷子絕孫!這個仇我們韓家一定會報!”
說到這裡,韓千尋已經有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眼神之中也閃過了一絲刻骨銘心的仇恨!
是啊,這雲羅縣的士紳豪族有一個算一個,這韓千尋都是恨的牙根直癢癢,隻不過是現在這些人都攀上了自家姐夫那棵大樹,他沒有辦法,也不能不顧大局的去搞這些事情!
畢竟自家姐姐的位置現在還不穩定,等什麼時候生下的孩子,等什麼時候坐穩了,那正妻的位置,到那個時候再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可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裡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這韓千尋雖然不怎麼聰明,但此時的警惕性還是有的,雙臂慢慢異化成了狂風螳螂的刀臂,鋒銳的氣息內斂不出,看來這段時間他也沒少刻苦用功,實力也是增長了很多。
他整個人也猶如一隻螳螂一般,直接爬到了房梁之上,又從天窗到了屋頂,把內力彙聚雙耳,想仔細聽一聽的院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他麵前閃爍,不一會的功夫就來到了他的房門口。
“公公……奴婢們都準備好了,絕對不會留一個活口……”
這聲音陰柔至極,明顯就是太監的聲音,韓千尋也是張目欲裂,他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敬愛的大哥,居然想把他們全部滅口!
也實在想不明白這事究竟是怎麼來的,他害怕的渾身直哆嗦,趴在屋頂上,那是一動都沒敢動!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後脖頸有了一陣微小的刺痛,就好像一根銀針插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樣,可是這一絲絲刺痛很快就變成了大片的麻木,他動不了!
“你……”
“你……”
韓千尋勉強發出了一點點聲音,一串口水順著嘴角就落在了瓦片上。
這一根針封住了他周身大穴,以他的實力想動,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背後的黑人卻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順著天窗進入了屋子。
在韓千尋驚恐欲絕的目光之中,那人脫下黑袍,樣貌居然跟他一模一樣,包括很多細微的動作!簡直模仿的是一點不差!
他的心中猶如天雷地火,但他的身體卻一點都不能亂動,隻能趴在那裡,透過微小的縫隙看向屋子,眼神之中滿是絕望之意!
而此時韓千平的房間之中,這房間還是他之前所居住的,和之前一點都沒有變,包括屋子裡的陳設和擺件,本來他滿心怨恨,但如今一看,心裡頓時有些軟了。
他心中暗自嘀咕,“雖然不是我的親爹……但對我還是不錯的,算計我,他可能也是心有苦衷吧……”
也不能說他心慈手軟,畢竟養了他那麼多年,他在宮中確實有些變態,但那都是皇帝逼的,之前他雖然多有算計,但是回來一看,韓鶴鳴已經變成了那般德性,說不定明天早上就要駕鶴西去了,殺他做什麼?讓自己後半輩子不踏實嗎?
讓自己的道心不穩嗎?
韓千平搖了搖頭,剛想躺下休息,卻忽然發現門外有那麼一串腳步聲,他心中立刻警醒,悄無聲息的來到門口,看了看給他站崗的兩個小太監已經無聲無息的昏睡了過去,心中立刻大驚!
一股陰柔的內氣在他眼中浮動,他整個人也跟著消失不見。
他追著那道腳步聲很遠!不知不覺的竟然來到了自家弟弟的房門前,感受了一下屋子裡的氣息,猛然間生出三分異樣的感覺,但這種異樣又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摸了摸腦袋,韓千平身形一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門口,聽到屋裡有一些動靜,心中好奇,便附耳過去。
隻見屋子裡的“韓千尋”對著一塊光影時嘀嘀咕咕,韓千平心中有疑,耳垂和眼睛閃爍出了一個複雜的陣法,一時間屋子裡的聲音景象則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