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師一邊說著，一邊眯起眼睛，眼角的皺紋愈發深邃，目光緊緊鎖住柳林的雙眼，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試圖從中窺探出柳林內心的真實想法。
柳林不動聲色地聽著，臉上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然而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老狐狸，消息竟然如此靈通。看來我在草原上的一舉一動，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老巫師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中滿是探究之色，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想要將柳林的心思看穿，輕聲說道。
“草原上的局勢，你必然比我更加清楚。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打算如何破局？”
柳林目光在老巫師那張占據著托雷軀體的臉上短暫停留，隨即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看似溫和卻暗藏玄機的笑容，不緊不慢地問道：
“蠻族此番進攻的矛頭，指向的是幽州，還是並州？”
老巫師不假思索，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是並州無疑。幽州有你柳林坐鎮，妖族在製定作戰方略時，便不敢貿然對幽州率先動手。他們也深知，招惹你絕非明智之舉，你這尊大佛，可不是輕易就能撼動的。”
老巫師說罷，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對柳林的忌憚，同時也夾雜著對妖族決策的些許嘲諷。
柳林臉上的笑容愈發深邃，心中暗自得意：
“哼，妖族還算識趣。他們心裡清楚，我手中握有他們夢寐以求的功法，不到窮途末路，是決然不會與我徹底撕破臉皮的。不過，即便如此，我也絕不能掉以輕心。”
柳林收起笑容，眉頭緊鎖，神情變得異常嚴肅，沉聲道：
“並州的局勢錯綜複雜，猶如一團亂麻。有起義軍劉凡在那裡興風作浪，還有並州本地的澹台家和公孫家，各懷鬼胎，勢力交錯縱橫。我即便手段通天，在這遙遠的距離之外，也難以將觸手伸到並州，對局勢進行有效的掌控。”
柳林一邊說著，一邊緊盯著老巫師的眼睛，不放過他任何一絲表情變化，試圖從他的反應中探尋出其內心的真實意圖。
老巫師聽聞此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這寂靜的書房內回蕩，顯得格外突兀。他看著柳林，眼中帶著幾分看穿一切的狡黠，調侃道：
“怎麼，柳林，你這是信不過我？”
柳林微微搖頭，眼神中卻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警惕與疑慮，心中暗自思忖：
“這老東西，究竟在盤算著什麼？他此時這般表態，必定暗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老巫師似乎看穿了柳林的心思，緊接著又追問道：
“我可知道的清清楚楚，這並州的三股勢力，實際上都唯你馬首是瞻。你又何必在我麵前遮遮掩掩，有話不妨直說。”
老巫師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自信與得意，仿佛在向柳林展示自己所掌握的關鍵情報，試圖在這場談話中占據主動地位。
柳林眼中瞬間閃過一道寒芒，猶如夜空中劃過的冷冽閃電，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怒火：
“好你個老狐狸，竟然在背後搞了這麼多小動作，將我的底牌摸得一清二楚！”
然而，他久經沙場，心智堅韌如鐵，很快便強行壓製住了內心的情緒，臉上重新恢複了平靜，讓人看不出絲毫端倪。
老巫師敏銳地察覺到了柳林情緒的細微波動，心中暗叫不好，趕忙開口解釋，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與誠懇：
“柳林，你先莫要動怒。這消息目前的確隻有我知曉，此前我為求自保，以備不時之需，特意在並州暗中安插了一些探子。也是機緣巧合，才讓我探聽到了這些機密情報，知曉你在並州有著這般潛在的勢力。所以我才心急火燎地趕來找你商議合作之事。倘若不是如此，我又怎敢貿然踏入你的地盤。我對你，可一直是真心實意想要攜手共進，共度這亂世難關的啊！”
老巫師一邊說著，一邊眼神誠懇地望著柳林，隨手從懷裡掏出了在並州的探子名單，都是一些世家人士。
這老家夥倒是聰明，試圖以這份名單此來證明自己的真誠，化解柳林心中的疑慮與怒火。
他深知，在這烽火連天、各方勢力紛爭不斷的亂世之中，唯有與柳林這樣的強者緊密合作，才有可能在這波譎雲詭的局勢中尋得一絲生機，謀求長遠的發展。
柳林隨手拿過名單，眼神一掃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並州太亂了，表麵上的兩大家族也隻是兩個武勳世家聯盟而已。
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否則也不會兩次派人去並州幫著兩大世家降服家族之中的反對聲音。
如此複雜的勢力，有一兩家被滲透了，也實屬正常……
想到這裡，柳林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那好吧，那咱們開誠布公，事成之後，草原還是你們巫師一脈的，但是這幽州和並州……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