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烏雲翻湧,王冠之懸於半空,衣衫襤褸,七竅溢血,模樣狼狽至極。
可當他望著那黑色的太陽在圖騰的纏繞下逐漸升高,且攀升之勢愈發迅猛時,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
這笑容裡藏著曆經磨難後的慶幸,也有對家族命運轉機的期待。
他心裡明白,若要引爆力量炸死這個怪物,爆炸必須在高空發生。
否則,那恐怖力量的餘波,足以將王家眾人屠殺得一乾二淨。
身為大家族的二家主,王冠之自然有自己的底牌,而且這底牌強得超乎想象。
這張底牌便是那詭異扭曲的圖騰。它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斷地釋放,每一絲力量的湧動都讓天地為之震顫。
就算是隱藏在暗處、心機深沉的柳林,麵對這圖騰爆發的力量,也沒有把握在不暴露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想到這裡,王冠之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深知這場戰鬥已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成敗在此一舉。
“家族能否逃過此劫,就看這一回了。”
王冠之低聲喃喃,聲音雖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的眼神緊緊盯著高空的黑色太陽和圖騰,仿佛要將它們的一舉一動都刻在心底,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墨雲翻湧,將天空遮得密不透風,壓抑的氣息如實質般籠罩著整個戰場。
淒厲的風呼嘯而過,帶著戰場上的血腥與絕望,吹過之處,殘旗烈烈作響,似是亡魂的哭嚎。
柳林隱匿在這黑暗虛空之中,周身氣息收斂得毫無痕跡,仿佛他本就屬於這混沌的黑暗。
他望著下方那混亂又慘烈的戰場,眉頭不自覺地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輕輕歎了口氣。
“這一局,似乎比我預想的要麻煩。”
柳林低聲自語,聲音輕得如同被風聲瞬間吞沒。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那高懸於戰場上空的黑色太陽,那是他此次布局的關鍵殺招,由中千世界碎片裡的神魔血肉糟粕構成。
這些血肉曆經無數歲月的沉澱,積攢著詭異而恐怖的力量,在柳林的秘法驅使下,成了懸在王家頭頂的奪命利刃。
而那巨大的黑色鐵鏈,蜿蜒舞動,猶如一條來自地獄的毒蟒,其本體乃是老毒龍,由毒係法則鏈的碎片所化。
此刻,它正儘情釋放著劇毒,對它而言,這不過是最為熟悉的本能,彆說是毒死幾個人,就算是讓一座城池的人瞬間斃命,也不過是略費些力氣而已。
“這王冠之放出來的是什麼玩意兒?”
柳林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眼中滿是疑惑與警惕,心中暗自思忖:
這琅琊王氏不愧是傳承幾百年的大世家,有如此手段,看來還是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啊,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竟然能束縛那些神魔血肉的糟粕?”
這些神魔血肉糟粕,不過是中千世界裡無儘屍山血海中,無數被碾碎的神魔軀體裡的千分之一罷了。
即便如此,也是經他耗費大量心血精心祭煉過的。
畢竟,他如今已是金剛境界的強者,急需一件能在關鍵時刻發揮奇效的單獨法寶。
他手中珍貴材料稀缺,不能隨意浪費,鑲嵌在額頭之中的荒古戰槍,雖威力絕倫,可一旦動用,便如在黑暗中點亮一盞明燈,瞬間暴露自己。
此次是暗中行事,一旦動用荒古戰槍,雖說能瞬間扭轉戰局,可這寶物以後便再難在明麵上發揮作用,實在是得不償失。
思來想去,他才煉製出這麼個威力稍遜荒古戰槍,卻氣勢磅礴的詭異法寶。
“回主人的話,應該是完整小千世界的世界印記!”
鬼母不知何時出現在柳林身旁,她恭敬地微微欠身,聲音輕柔卻透著幾分敬畏。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火熱,那是對強大力量的渴望與貪婪。
柳林手中雖有小世界,如太平道遺留下來的太平道界,如今雖修補得差不多了,可依舊是個殘破的小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