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輕柔地鋪展在王家軍營的上空。月朗星稀,銀白的月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給整個軍營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薄紗。
原本喧鬨的軍營,此刻看似恢複了往昔的平靜,可在這看似安寧的表象下,實則暗流湧動。
幾個萬夫長正帶著各自的心腹,在軍營的隱秘角落激烈爭奪著物資。
一箱箱丹藥、大藥被搬來挪去,一袋袋糧食被扯來扯去,金銀珠寶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卻也點燃了人性中的貪婪與欲望。
爭吵聲、叫罵聲此起彼伏,在這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王靖南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眼中滿是不屑。
這些曾經被視作珍貴無比的東西,如今在他這個金剛境界大圓滿強者的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毫無價值。
想當初進入那神秘之地時,他不過是個和一境界的普通強者,可出來時,卻已一步登天,實現了令人驚歎的蛻變。
這種實力的巨大飛躍,若是放在以前,他定會忍不住放聲狂笑,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成就。
但此刻,他隻是神色平靜,內斂的氣質彰顯著內心的成長與成熟。
他深知,真正的強大並非在於一時的炫耀,而是在於沉穩的心境與長遠的謀劃。
他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向自己的中軍大帳。月光拉長了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高。
大帳之中,原本在上位擺放著兩把太師椅,彰顯著某種權力的平衡。
王靖南剛一進門,目光便落在這兩把椅子上。他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隨即手臂輕輕一揮,一股無形卻強大的力量洶湧而出。
“砰!”一聲巨響,另外一把太師椅瞬間化為無數碎片,木屑飛濺。王靖南麵無表情,將自己的那把椅子穩穩地挪到了正中間,而後緩緩坐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在向整個軍營宣告,從這一刻起,這裡隻有一個絕對的主宰。
深夜,中軍大帳被濃稠的夜色緊緊包裹,帳內,王靖南的那一聲椅子碎裂聲,恰似劃破寂靜夜空的利箭,瞬間驚動了整個營地。
月色如水,灑在匆忙趕來的士兵們身上,勾勒出他們或高大或矯健的輪廓。
最先抵達的是王靖南的親衛,他們訓練有素,動作敏捷,剛一靠近大帳,便迅速呈扇形散開,將大帳牢牢護住。
他們的眼神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透著警惕與機警,手中的長刀緊握,刀柄被手心的汗水微微浸濕,卻握得更緊了,仿佛在等待著一聲令下,便要衝向未知的危險。
“將軍在裡麵,務必保護好將軍!”
親衛隊長壓低聲音,神色凝重地對身旁的士兵們說道。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久經沙場的沉穩與果斷。士兵們微微點頭,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幾乎在同一時間,王冠勇的親軍也趕到了。他們看到眼前的場景,瞬間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驚愕與疑惑的神情。
隻見原本擺放著兩把太師椅的主位,此刻隻剩下一把,另一把已然化為滿地木屑,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
“這是怎麼回事?”
一名王冠勇的親軍忍不住低聲驚呼。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周圍的士兵們紛紛交頭接耳,眼神中滿是不安與擔憂。
王冠勇的親軍將領皺著眉頭,上前一步,大聲質問道:“王靖南,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何毀掉椅子?冠勇將軍又去了何處?”他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帶著明顯的憤怒與不滿。
王靖南坐在唯一的太師椅上,神色平靜,仿佛外麵的喧鬨與他無關。
他緩緩站起身,目光透過大帳的縫隙,看向外麵的士兵們,聲音沉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