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笑,知曉了大概。
白靳衡緩緩起身,在本子上寫了一句:【祝您的愛情圓滿。】
不多打擾,讓她安靜地寫信。
——
蘇蔚藍從學校騎著自行車至咖啡店門口時,陽光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側麵。
白靳衡正坐在一個小板凳上,靠近那門口的植物角,他正擺弄著幾大箱的什麼……土?
額上有些細密的汗珠。
她瀑布一般的長發還沒來得及紮起,今日穿了一件素雅的藕色寬鬆長裙。
打了幾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
似乎感覺自己有些不對勁。
水靈靈的大眼注視著白靳衡的動作。
這是做什麼?
跟做千層派一樣。
竟然還有人能將廚餘垃圾處理得這麼精致?
蘇蔚藍瞥見一些果皮和蝦殼之類的東西,她啃著肉包,娥眉淡淡蹙著。
白靳衡戴著手套的雙手,鋪下一層扯碎的果皮,而後,他像是做美食撒調味料那般,抖落著撇下了一層土。
好奇心驅使她蹲下身來。
她縮成小小的一團,雙手放在膝蓋上,彼此點頭問好。
蘇蔚藍努著嘴咀嚼,白如蔥段的手伸出,一指果皮想要開口,卻恰好指尖觸及了白靳衡戴著手套的手背。
縮回了手,蘇蔚藍佯裝鎮定。
白靳衡與她對視,瞧她慌忙低頭轉移視線。
蘇蔚藍將觸碰到他手背的指尖瑟縮到自己的掌心摩挲。
小動作,卻被他儘收眼底。
白靳衡的嘴角也勾出一抹幾不可察的微笑。
蘇蔚藍本想問,是用作堆肥嗎?
她看過自家爺爺做過這些,還是頭一回見白靳衡這樣……強迫症似地整齊堆疊。
就那樣層層疊疊。
蘇蔚藍不知最後埋上了有幾公分的土,總之,白靳衡鋪上了厚厚一層。
經過此地的人也有圍觀的,蘇蔚藍也就靜靜看了一會兒,並沒有想打擾他的工作,而後背著包悄悄推門進入。
——
昨天的可愛小女孩今日變成了柔情嬌媚的小姐姐,莊托尼對著她打招呼:“嗨,學姐,早上好。”
蘇蔚藍掏出自己的小錢包:“早呀托尼,我點一杯咖啡。”
莊托尼笑得雙眼眯成一條線,指了指正在堆肥的白靳衡,又收回手:“學姐不喜歡喝咖啡,不要勉強哦。老板說了,你安心作畫就行了,他不趕人。”
莊托尼:“今天有其他甜品上新,你有需要的話,可以先忙一會兒,然後再過來點單哈。”
蘇蔚藍:“哦哦……”
他怎麼知道自己沒那麼喜歡咖啡啊……
——
擺放的物品還在昨天的那個位置,絲毫沒有被動過。
但蘇蔚藍發現,已經更換過了椅子。
坐上以後,蘇蔚藍詫異這個椅子的舒適度,這設計得也太符合人機關係了!
而她坐著的這個角度,又恰好能夠看到白靳衡魁梧寬闊的背影。
缺一頂草帽,他就是妥妥的農夫樣了。
隨手將自己的頭發攏在左側的肩頭,蘇蔚藍開始編一束麻花辮,看見今日又是不同的老人出現在咖啡店門口。
前三個月發酵好的堆肥,被白靳衡裝入袋子遞給他。
蘇蔚藍望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個老板,瞧著年紀輕輕的,做的事,讓人感覺真的很特彆啊……
——
淅淅瀝瀝的小雨開始輕吻地麵。
姨媽附體的日子感冒,蘇蔚藍沒逃過。
她一感冒就會清水鼻涕飛個不停,眼淚不受控製一直流。
上了小木梯幾個台階,白靳衡拿小幼蟲喂給藍藍吃,小尖喙張開後,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