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長的手指按下琴鍵,琴音入耳,讓蘇蔚藍想起了海藻在海裡舞蹈的那種慵懶輕盈,又如他為人一般質樸自然,明朗清澈,又浪漫溫潤。
托腮遠望,蘇蔚藍噙笑跟著琴聲晃動著腦袋。
悄然,她踏上了走到湖中央的幾塊石階。
一曲畢,白靳衡望向她,蘇蔚藍嘴角微翹,她放上了自己的手。
星河在他的深邃瞳眸倒映,放出熠熠的光芒。
“一起?”他揉了她的發絲問。
蘇蔚藍羞赧點頭:“我可沒有阿衡彈得好,試試吧。”
旋律從一人一手轉為三手彈奏。
交叉四手聯彈時,半空中就像是扯開了一幅音符的畫作。
若即若離的指節眼看要觸及,又遠離,每一個交叉彈奏出的音符,就像彼此之間相互手臂勾纏飲下的一滴交杯酒液,醉了眼神,醉了指尖。
琴音使湖邊的人們都浮想聯翩。
白靳衡和蘇蔚藍彼此相視一望,笑容綻開。眼前人與自己發生的一切回憶,加上了花瓣飛舞的濾鏡。
彈完了一首《Flowerdance》,蘇蔚藍給白靳衡鼓掌:“意外之喜,沒想到我老公彈琴這麼好聽,這雙手,果然是放在琴鍵上更讓人心動呀。”
白靳衡的指節蹭過她鼻尖:“你的古箏也讓我心動不已。”
“不過……手還是放在愛人的手心裡,更踏實……”
吻在她光潔的額頭,蘇蔚藍被白靳衡牽著手往回走。
——
月如玉盤穿梭在雲層,時而遮蓋住了皎月的真容。
酒店的落地窗前,蘇蔚藍坐在絨毯上,抱坐著雙膝望景,馬路上紅綠燈閃爍交替,不遠處的湖麵,還有船隻航行。
她小口啜飲著杯中的牛奶。
其實,白奕均那天在機場說的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也不是小孩了,自然是知道,結了婚以後,難免會被長輩們催著生孩子,蘇母也時不時在耳邊念叨,她也習慣了。
隻是……她也期待著,如果白靳衡看到自己的孩子,眼神會不會更柔和幾分?他的世界,是不是就多了更多的色彩,讓他開心呢?
吸管吸到杯底的聲音將蘇蔚藍拉回了現實。
身子忽然被提起,白靳衡坐在她原來的位置,蘇蔚藍窩在白靳衡的懷裡,放下了玻璃杯,鼻腔內充斥著他沐浴後的清香,貪婪地嗅著他的肩膀和耳畔。
被她的行為逗笑,“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窗外城市的夜晚,依舊車水馬龍。
但風吹過的聲音是柔和的,一如白靳衡此時問話的音調。
挑開了她側臉的發絲到耳後,白靳衡聽到她說:“其實……我挺喜歡孩子的,更彆說,是我和我愛人的……那天出發來這之前,爸爸在機場說了什麼,我都聽到的。”
但是,蘇蔚藍沒想到,白靳衡會立即捂住她的耳朵,生怕她聽見。
囁喏如蚊蠅般小聲,白靳衡的臂膀圈緊了她的腰身。
蘇蔚藍這句話帶給他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