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黏糊到哽咽的腔調,蘇纓僵直著視線彎下腰,伸出手覆上他的。
十指交握的瞬間,肌膚的觸碰讓兩個人都是一陣顫抖,蘇纓迷蒙的視線好似才聚攏,她看清眼前景象,禁不住要往後逃。
但晏濯安的手卻更快的反握住她,禁錮著她。
力氣強硬,可他的嗓音卻更像是求救,“蘇纓,可以嗎?”
可以嗎?蘇纓艱難的撐起眼皮,去看他。是他將自己納進了庇護圈,讓她有容身之所,能反擊柳氏,也能去瞧從未見過的風光。
他很好,溫和寬容,清雅端方,是她從不曾肖想的天上月。她以為能被月光照拂,能坦然的欣賞月亮,已是幸事。
可如今月亮沉水,求問她能不能打撈,她如何能不伸出手去碰一碰。
蘇纓閉上眼,摸索著去觸碰他的唇。
“殿下,我甘願的。”
如同解開了禁錮,晏濯安睜開深重的眸子,抱起她往後走去。光明邊緣,他帶著她坐進暗色裡。
原本纏繞在他指尖的發帶,也不知不覺間被輕柔的束在她手腕上,晏濯安咬住她的脖頸,拖著她的手上下。
蘇纓似乎整個人掉落了幽潭裡,喘不上氣的是她,又如同被蛇尾纏住,難耐卻動彈不得,不得解脫之極,便迷迷糊糊聽到有人隔著很遠的距離,用帶笑的語調稱讚。
“纓娘好乖,真厲害。”
“再用力一些,會更好。”
於是她隻能喟歎著依言而動,嗚咽著祈求,他能再誇誇她,或者不再誇她。
天色將明,晏濯安垂眼,手指一下下撫摸她柔軟的頭發。
蘇纓早已失力睡了過去,就趴在他身上,露著柔軟的肚皮與脖頸。
晏濯安便在此刻想起了他第一次親手殺人,刀尖刺進瑟瑟發抖的軀體裡,極致的驚駭之後,竟在最後鬆一口氣時有種頭皮發麻的刺激感。
他習慣了壓抑與隱藏,那一瞬的失控感,讓他幾乎癡迷。直到今日——直到今日他再次有了那種失控感。
頭發處的指尖無意識的抬起,搭在了她的脖子上,下麵是鮮活跳動著的脈搏。
母後說的沒錯,他不該喜歡活人,活人都終將厭棄他,逃離他。
眼神渙散,晏濯安幾乎要用力的時候,她突然貼著他動了動。
他的東西還膩在她身上,他刻意沒有清洗,屬於他的氣息隨著這一動蔓延開來。
晏濯安雙眼一眨,手指的動作就變成了溫柔的撫摸。
有些涼的臉頰被輕柔摸著,蘇纓閉著眼,發出舒服的哼唧聲,還貼著掌心蹭了蹭。
“嗬。”晏濯安便愉悅的輕笑出聲。
沒關係,她是他的。
他最擅長隱藏卑劣無恥,她什麼都不會知道。
——
沈春琴不知道自己這一夜是怎麼渡過的,渾身的顫栗似乎就沒有停過,寒冷的地磚並不足以讓她如此。
真正讓她這般畏縮恐懼的,是她那曾心心念念的太子表哥。
如果他從頭到尾都知道,故意讓她這樣做,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惶惶難安之時,門便被推開了,露出一絲魚肚白。
縮在角落之中的沈春琴抱著膝蓋抬起頭,看清來人,先嚇得打了一哆嗦。
晏濯安一身素白常服,穿著的極為素雅,連多餘的玉飾都不曾佩戴。衝她遙遙一笑,晏濯安側身讓開,露出身後的人。
“爹爹!”原本心神崩搖的沈春琴見到沈之恪的瞬間就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