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戰栗從心間蔓延,腿軟到不能支撐,蘇纓往下掉,腰間卻忽的被抱住。
晏濯安終於饜足,鬆開她,容她靠在身上喘息。
“纓娘想問什麼?”
“我是否也心悅你嗎?”
指尖一下一下摩挲著她柔軟的腰肢,蘇纓尚且說不上話,微張著唇平複呼吸,用眼神回答。
晏濯安的眼神一瞬間變得空洞,他像是不理解的道:“我也不知。”
快速跳動著的心臟就停了停,蘇纓勉強讓自己笑笑,想來也是,殿下身負重任,不該思量這些兒女情長。
“我隻知道,我想要你。”
“想要與你親吻,環抱,想看你沉迷情動,想知道你衣衫之下的血肉。”
“想你時時刻刻在我身邊,看都不看旁人一眼。”
這是晏濯安第一次真誠而不掩飾的坦白,可是蘇纓的臉卻越來越紅,他停下來奇怪道:“怎麼了?”
他還好意思問怎麼了!蘇纓蹭的一下跳起來,捂住他的嘴,臉頰紅彤彤的,靠在他肩上四下瞧有沒有人經過。“我知道了,殿下不要在說了。”
“說不得?”
他黑曜石般的眼眸裡全是她的倒影,蘇纓羞惱的瞪他,“當然說不得。”
漂亮的眼眸裡閃過些困惑,晏濯安像是認真理解了一番,“那纓娘剛才還說喜歡我。”
“不準說了!”蘇纓幾乎要羞的跳起來,越發用力的按住他的嘴,掌心想貼的地方傳來一陣濕意。
他倒是真的安靜了下來,伸出空著的手,擦拭去她嘴角的一絲水印。蘇纓微微發怔,下一刻就被他拉下手。
殿下的手指纖細修長,能將她的手完全包在掌心。蘇纓感受著點點暖意,恰逢一陣風經過,吹響旁邊竹葉,簌簌有聲。低頭看到了他們相交的影子,蘇纓想起他方才直白的情話,不期然笑出聲。
“便這般開心?”
他溫和的嗓音自頭頂響起,蘇纓撓了撓他的掌心,誠實點頭。
心意相通,自然是開心的。
“那我也想開心。”晏濯安彎下腰,俊臉貼近她,“纓娘,從來都是我親你,你為何不主動親我?”
……
蘇纓啪的一下甩開他的手,頂著通紅的臉轉身快步離去,走遠才聽到他壓抑著的輕笑聲。
仰頭看著初升的太陽,蘇纓不覺莞爾。
這雖是與她互道心意的第一日,但殿下好似還有許多的政事要忙,隻派小廝與她說過話就出府去了。
莊子每個月都會將賬本送來,蘇纓坐在涼亭下乘著風,剛理完這一月的賬目後,就聽到了吵嚷聲。
“我是太子良娣的親生父親,憑什麼不能進來!”
將賬本交給紅杏收好,蘇纓抬眼,就見蘇伏虎糾纏著幾個小廝到了麵前。
到底還是顧忌著那一層血緣,侍衛們都沒有出手,蘇纓示意小廝們先下去,才端坐著轉過頭。對於蘇伏虎,她如今也不可能有什麼好顏色,“父親,你來做什麼?”
“纓娘啊。”蘇伏虎搓著手指,完全沒有了往日裡麵對她的頤指氣使,唯獨眼底的憤恨隻多不少。或許是那一場牢獄之災,他現在也瘦了一些,肚子都癟了下去。好似做了一番心理建設,蘇伏虎才牽起個難看的笑容,“你這幾日,有沒有見過你弟弟?”
打扇的動作不露痕跡的僵了僵,蘇纓冷笑著看他,“弟弟不是被父親寶貝著送去書院了嗎,怎麼突然問我他的去處?”
蘇伏虎啞然,卻沒有多意外,更沒有起疑。想也是,他兒子主意堅定、陽剛率真,也不可能與她一個婦人有交集。
又笑了笑,蘇伏虎說出後一句話就自然了許多,“纓娘,你與殿下說說,增派往前線的軍隊,就莫要讓我去了。”
瞳孔微縮,蘇纓扔開扇子,連連的氣憤。“你是個武將,戰事在前,你竟然隻想著逃避?”
蘇伏虎瞬間漲青了臉,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貓,“你個無知婦人懂些什麼,我那是怕嗎,是這戰事太簡單,用不到我出手!”
蘇纓諷刺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