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瓷:【確定等我回來,補上告白的情節,直接離開就行了嗎?】
係統給了肯定的回複。
清晨的草坪安靜了一會兒。
時瓷又等了一會兒,疑惑地抬頭。
穆榕這才道:“我選的靜默之海。”
嗓音沙啞,像是熬了大夜。
仔細看,對方眼下也略有青色。
但穆榕長得好看,這些疲憊反而讓他看起來有種頹廢的俊美。
老實人不會明說覺得可惜,隻是默默抿唇,還是沒忍住,問:“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沒有。
很糟糕。
穆榕已經很久不做夢了。
但昨天晚上他心跳紊亂無法入睡之外零星的水麵,裡麵全是混亂的碎片。
噩夢。
夢到他拒絕青年,而他甚至沒多看一眼。
夢到青年瘦得可憐,被凶惡的巨獸啃食殆儘。
而男人看著那具殘破的屍骸,臉上的表情居然是無動於衷。
甚至馴服了那隻凶獸帶走。
時瓷看著忽然皺眉弓腰,似乎在忍耐著巨大疼痛的穆榕,有點慌。
下意識扶住對方:“你生病了嗎,今天要不要休息?”
劇情也沒說穆榕有生病啊。
男人垂著頭,卻反手握住青年纖細的手腕,力道不像是因生病無力的人,卻又恰好不會捏傷時瓷。
還帶著一點軟的手感,柔膩得像是奶油糕點。
並非那些碎片畫麵中的骨瘦如柴。
還有時間。
即使真的是預感和警告,那些畫麵也絕對不會發生。
把他藏起來。
藏到無人能找到的地方。
像惡龍守護珍寶,撕碎一切敢靠近的生物。
短短幾秒中,穆榕額頭都出了冷汗。
在時瓷忍不住要用手機打急救電話時,對方好像又好了許多。
穆榕直起身體,仿佛雪山懸崖的青鬆,睫毛直而長,擋住凝聚的風暴與韜晦。
“我沒事了。你晚上多久回來?”
“我也不知道,看節目組的安排,我儘快吧。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穆榕看了眼周圍持續拍攝的工作人員:“等你回來再說。”
時瓷:“好,等晚上回來我也有事找你。”
他說完,默默想,怎麼他們兩個的對話跟漫畫裡立FLAG“這次回來就娶你”的角色一模一樣。
還好他們兩個人一個是主角。
另一個是劇情鬨鐘響了再死的打工人。
*
裝飾得五顏六色的鐵門,門上掛著童趣的氣球和彩帶,兩旁寫著此處的名字——
福順幼兒園。
跟這個質樸而有些年代感的名字不同,幼兒園卻裝點一新,圍牆和鐵門之後,嘉賓們都能看到嶄新的滑滑梯、秋千等。
攝影師對能夠組成構圖的環境布置相當敏感:“外牆剛粉刷過不久,裡麵的兒童玩樂設施也是如此。”
外牆還好說,時瓷有點好奇隔著一段距離,墨菲是怎麼看出裡麵的玩具也換過。
終於還是沒躲過跟這個危險人物一組。
墨菲披散的長發今天紮成了一個利落的馬尾,但眉宇間英氣十足,骨架高大,完全不會讓人錯認他的性彆。
他扭頭,笑眯眯地看著時瓷,像在等青年自投羅網。
鬱望看著地麵,說:“地上的痕跡,物體長期放在一個地方不移動,總會有些不同。”
時瓷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發現有幾塊地麵更新,沒有日曬雨淋的痕跡。
鬱望若有所思:“幾乎所有玩具都換了。”
是定期修繕,還是另有原因。
墨菲勾了下唇角,眼底卻無笑意:“不愧是鬱老師,知道得真多。”
鬱望露出一個止於禮貌的笑。
時瓷專心看著幼兒園裡麵:“好像連旁邊花壇裡種的植物都換了。”
兩人微訝,看了眼泥土,果然如此。
鬱望唇角上揚:“你比我厲害。”
墨菲:“哇,真的很厲害。”
“……”時瓷懷疑這兩個人想捧殺他。
匆忙的腳步聲傳來打斷嘉
賓的交流。
是一個頭上已經摻雜了些許白發的中年人,看起來挺和氣,長了一張圓臉,微胖,嘴唇和耳垂都略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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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剛剛有個孩子出了點小事,我在處理,來晚了些。”他一邊說,一邊掏出手中的鑰匙給鐵門開鎖。
“哦對忘了自我介紹,我就是這所幼兒園的園長,你們叫我錢叔就行。”
從氣質和外觀上來說,錢叔都很有親和力,是孩子會喜歡的大人類型。
不喜歡的當然就是時瓷旁邊的這兩種。
鬱望微笑:“錢園長,我們是這次來做義工的誌願者,勞煩。”
鬱望的態度完全挑不出錯處,姿態不高,錢園長卻莫名不敢越矩,全然不敢像對待之前那些誌願者一樣直接給他們布置今天的任務。
中年人的視線挨個看過三人,尤其在時瓷身上停了一會兒。
即使是普通人都能注意到,更彆說鬱望和墨菲。
但那種目光不帶任何邪念,隻是欣賞,甚至有些震驚和激動。
仿佛等待已久。
很奇怪。
不像是對普通誌願者的態度。
鬱望不著痕跡地擋在時瓷麵前。
墨菲皮笑肉不笑:“錢園長?”
錢園長擦擦汗,倒是很直白:“抱歉,這位……誌願者長得太好看了,一定會被小孩子們喜歡。好的,你們先進來吧。”
他拉開大門。
鐵門“嘎吱”的聲音,門縫緩緩打開。
鏤空的大門應該很輕,卻動得很慢。
仿佛正在打開的不是一所普通幼兒園的鐵門,而是通往地獄之門。
鬱望狹長的眼眯了下,神情不變。
墨菲露出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唇角弧度反而擴大。
至於時瓷,正在問係統:【查到bug了嗎?】
係統:【還需要時間】
時瓷警惕:【你們會保障員工安全吧?】
係統:【……肯定的!】
這個世界沒了宿主都不會有事。
錢園長遲疑地看向不遠處一個個黑洞洞的鏡頭:“那些工作人員也要進來嗎?我有點擔心孩子們的隱私。”
鬱望似有所察地回頭,詭異的一幕映入眼底——
那些平日麵無表情,隻會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安靜拍攝的工作人員,依舊扛著機器。
但攝影機不止在何時已經停止工作。
原地站著的也不是人類。
從外形看,像是商場裡那些用來展示服裝的無臉塑料假人。
嘉賓一個個已經要進入幼兒園,但它們依舊沒有邁步跟上去的意思。
錢園長的麵色沒有變化,似乎看到的還是正常人類。
聽到他的話,青年也下意識地回頭,想看攝影機所在的方向。
但一側的墨菲忽然出聲叫住時瓷。
時瓷茫然:“怎麼了?”
也就
沒看見後麵那詭異的一幕。
鬱望扭回頭,鏡片後的眼眸重新看向幼兒園,這次真正起了興味。
在三人前後跟著走進幼兒園,錢園長又要鎖上幼兒園大門時,門口又出現一個身影。
蒼白修長的手輕描淡寫地握住欄杆,就將即將關閉的鏤空鐵門停住。
是柳相閒。
時瓷驚訝的看著這位忽然冒出來的導演。
他出發的時候,紀承源才提醒過他,這家幼兒園發生過孩子失蹤的事情,可能跟柳相閒有關。
旁邊另外兩人卻看不出有太多意外,似乎早已料到。
柳相閒自然道:“我也是今天的誌願者。”
錢園長隻略看一眼他的眼睛,縮回視線:“這……這也可以吧。?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等柳相閒進來,錢園長有些迫不及待地關門,繞上鐵鏈,上鎖。
好像生怕還有人過來也要當誌願者。
他解釋:“哦,鎖門是因為擔心白天園裡的孩子調皮跑出去。”
鬱望:“我看園裡新修繕過一次,資金應該挺充足,沒雇傭保安嗎?”
錢園長:“唉,保安也是有的,但隻有一位,大多時候都在園裡巡邏。”
墨菲接著問:“哦?園裡都是小孩,需要巡邏什麼,不會是借機偷懶吧?”
他毫無作為一個誌願者,自己正在當麵編排揣測人家正式員工的自覺,語氣極其輕鬆,像在話家常。
錢園長一哽:“總有些安全隱患。”
他似乎不太想多談那位聽起來就不怎麼負責的保安,領著四個誌願者進入活動區。
過了十分鐘,沉穩的腳步聲打破幼兒園門口的冷清。
施子昂抱著雙臂看了眼門口福順幼兒園的掛牌:“就是這家幼兒園?”
他盯著鐵門上掛著鐵索看了會兒,伸手。
男人沒有收力,他現在的握力對比正常人類來說已經是個不可思議的數字,連實驗室測試用的金屬都可以捏得變形,但這組普通的鐵鏈和鐵索卻沒有留下一絲印記。
能擋住戀綜直播和工作人員的地方,果然不一般。
施子昂眸色冷肅。
*
幼兒園內,錢園長讓四位誌願者先等在走廊,他先進班級裡給孩子們提前說一聲,打個招呼。
四人沒有意見。
墨菲後退一步,跟柳相閒並肩而立,絲毫不顧他冷冰冰睇過來的眼神:“你也有吃癟的一天?”
柳相閒環視走廊,白色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筆觸稚嫩、充滿童真的畫。
有的是用油畫棒畫的,有的是用水彩筆,顯然都是出自幼兒園孩子的手。
柳相閒:“這間幼兒園,跟我之前來那次完全不同。”
“它壓製了天選活動怪談。”
墨菲笑意收斂。
時瓷也在看牆壁上的畫,畫的是一間房屋,旁邊站著幾個小人。
靜止的畫麵中,忽然浮現出黑色的霧氣。
活潑地扭動著,似乎在引起時瓷的注意力。
卻在下一秒又突兀消失。
時瓷一愣,眨眨眼,以為是自己凝視一個地方太久,眼睛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