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確這種性格最受不了這個,偏偏係統這場的尺度又卡得很嚴。
簡頌略皺了下眉,覺得嚴清川似乎略有些
針對好友。
江確挑眉:“我怎麼知道他板著那張臉在想什麼,我連話都沒跟他說一句。”
江確:“可能是昨天飆車的事情???[]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昨天對麵那組是嚴清川開車。
江確開得很快,先出發,但後一輛車居然也沒晚多少。
他之後問了對麵的人,才知道嚴清川開車沒走係統給的路線,而是抄了近道。
簡頌:“沒事,對麵沒什麼配合,慢慢來。”
時瓷覺得自己表現和下場的機會來了,主動請纓。
“我去防他吧”。
飛盤就跟籃球足球一樣,也有一防一的規則,不產生身體對抗就行。
簡頌本來想搖頭,但想想時瓷跟不上他們的活動,一直沒什麼參與感,也就沒反對。
簡頌:“安全第一。”
於是短暫的暫停後,時瓷從漫無目的地閒逛,變成了繞著恒星公轉的行星。
嚴“恒星”:“……”
時瓷還是第一次這麼長時間和近距離地看嚴清川。
對方的長相的確是俊美,眉骨高,眼窩深邃,睫毛長而直,是標準的濃顏係。
但因為長期麵無表情,給人一種極有距離的厭世感。
看著是不太好相處的高冷。
時瓷盯著嚴清川的臉看了一會兒,覺得略微有點怪,但說不出來是哪裡有些不和諧。
“。”
那雙深藍色的眼瞳跟時瓷對視,然後先一步挪開。
時瓷倒是牢牢記住了防守距離,一點也沒有肢體接觸,就是跟著嚴清川散步。
一段跑動後,時瓷終於發現到底是哪裡不對了。
“你居然沒有出汗!”
嚴清川動作一頓,勻速跑動的速度一慢,本來應該恰好落在他手上的飛盤擦著他的指尖過去,落在地上。
攻防轉換。
“……”
時瓷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會被聊天戰術這種垃圾話影響,一時間也有點驚了。
時瓷撿起那枚飛盤,不太熟練地開了出去。
嚴清川也沒有做任何乾擾,抱著手臂站在旁邊,等他把飛盤傳遞出去再開始走動。
後方時瓷的隊友下意識跟著那枚飛盤跑動,雖然拿到了進攻機會,心情卻莫名複雜。
有簡頌和江確的配合,A組成功拿下一分。
時瓷遠遠發現簡頌好像在看自己,理所當然地把那種眼神當成讚揚,更加堅定“田忌賽馬”的策略。
給簡頌比了個放心的手勢。
嚴清川依舊默不作聲地站在他側後方,遙遙望了一眼對麵的得分區,跟簡頌對視一點,然後轉身。
時瓷忙不迭地跟著他離開。
發揮小尾巴戰術的時瓷積極實驗試探,居然總結出了一套規律:
對嚴清川影響最大的是誇獎,比如說他“睫毛好長”“皮膚很白”“肌肉特彆結實好看”……
類似這
樣的話,會讓嚴清川動作遲緩。
效果最好的居然是“你有點像阿拉斯加,就是一種很威風很可愛的大型犬”。
在全場錯愕中,嚴清川第一次把飛盤扔出界外。
絕對不能說的是類似“還是xx比較厲害”“在xx方麵你還是不如xx”這種話。
有可能起到反麵效果。
在時瓷的實驗中,嚴清川的活動積極度大幅下降,A組的分也保持領先。
更令人震驚的是,都被時瓷這麼“騷擾”了,嚴清川居然一句話沒有說。
時瓷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什麼帥氣啞巴,或者聲帶出了問題。
可能看久了那張臉,時瓷微妙地辨認出嚴清川“……”和“。”的區彆。
前者是情緒莫名。
後者應該是不知道說什麼。
中場休息時,簡頌沉默下,建議他下半場可以去盯防袁竹雨和寧兆晴。
時瓷:“我做得不好嗎?”
簡頌看他亮晶晶像在無聲邀功的眼,喉結下滾,說:“做得很好。”
時瓷:“那之後嚴清川怎麼辦?”
江確鬆散地把略微打濕的頭發梳上去,眉眼難馴,壓下瞥見剛才的莫名翻湧。
“嗤,又不是拿他沒辦法,剛才是袁竹雨和寧兆晴一直盯著我和簡頌,影響我們跑位,好嗎?”
言下之意,不是他們不行,是對麵同樣有紅方嘉賓乾擾,他們不好活動前期才被壓製。
真的嗎?
時瓷倒是沒直接這麼問,微妙地意會了一點藍方嘉賓的自尊心。
紅方牽製紅方,那麼兩邊的藍方都解放出來就能自由發揮了。
這麼說的話,配合默契的簡頌和江確肯定更有優勢。
能在一邊摸魚,時瓷和朱越雲都沒有意見。
但這個安排沒有成功,中場休息時晏敘提出了更換雙方隊友的要求。
理由也是簡頌和江確的組合早就建立了默契,且一直是這個分組,對其他嘉賓來說不公平。
活動係統沒有馬上拒絕,就等於在考慮。
江確:“?”
他當然不慣著:“打不過少找理由。”
晏敘狐狸眼溫潤:“客觀存在的事實,我們小組的問題更大。”
能在一個紅方努力,一個紅方遊離,一個藍方放太平洋的情況下把比分保持成這樣,晏敘也儘力了。
活動係統大致看了看嘉賓的意見。
A組保持領先優勢,之前也一直一組,其中時瓷要考慮任務目標,自然都反對或者中立。
晏敘支持重新分組。
寧兆晴支持。
嚴清川深海一樣的眼睛看了眼A組的嘉賓,想了想,支持。
袁竹雨看了嚴清川一眼。
上半場的比賽嚴清川幾乎跟他沒有傳接合作,分不清偶然還是刻意地避開幾乎所有間接直接的接觸。
在昨天被這麼直白地
丟下一個人後,袁竹雨內心應該是反感和抗拒的,他理智知道自己不能再接近嚴清川。
但出口卻反對了分組。
現場的嘉賓都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袁竹雨。
時瓷抬頭,隻看他清冷的側臉、惶惶的神色和黑得有些渾濁的眼睛,收回視線後纖細的眉簇著,又摸了下胳膊。
嚴清川表情不變。
現場的氣氛有些僵硬,直播間彈幕中因為兩個位麵領袖明顯的分歧,隱隱開始帶節奏和翻舊賬。
簡頌按了按眉心,溫和道:“分組也可以,但計分怎麼算?”
活動係統給出了幾個方案。
晏敘並不意外簡頌的主動讓步,他的大局觀和性格就是如此。
男人狐狸眼微眯,卻看向了A組的後排。
少年在聽聞簡頌讓步的一瞬,似乎露出了錯愕的表情,然後垂眸斂儘眼底的情緒。
江確跟著煩躁地看了一眼簡頌,又看向時瓷。
柔和的側臉沒了剛才回來的意氣風發。
但江確知道好友的用意,除了站在基地的立場,還有一瞬而過的念頭。
卑劣又肮臟。
就像他之前最不恥的陰暗小人。
時瓷是不是會失望。
如果失望……他是不是會重新考慮其他藍方嘉賓,在彆人身上投注目光。
簡頌無法負荷這麼一份全心全意的赤誠,他考慮的,想平衡的東西太多,太體麵了。
對之後再分組的計分和討論,主要是簡頌和晏敘在商量。
最後大致出了方案,簡頌問了一圈人,莫名在最後才去問時瓷的意見,向來自若的語氣,帶著點難察的僵硬。
“你還有什麼想法嗎?”
時瓷似乎有些出神,慢半拍地抬頭,黑潤的眼睛濡濕,莫名能看出點恍惚。
簡頌沒有提到下半場要特意跟誰一組,好像怎麼打亂都無所謂,畢竟隻是一個遊戲環節。
少年孱弱的身體,皮膚天然泛著通透的白,因為剛才努力想為小組得分,又有些運動後的薄粉。
外表看起來驕蠻,但偏偏又很懂事道:“我……沒有意見。”
心都倏然攥住下。
簡頌薄唇微動,英挺俊秀的眉眼沉靜,最後也沒再說什麼。
“懂事”的小可憐現在已經在對劇本係統翻天了。
時瓷從剛才就一直在心裡奪命連環call:[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分組了,劇本裡沒有寫的!]
[這是另外的價格,要加錢!]
劇本係統沒有爭辯,默默算了加班費,一時難以分清誰才是領導。
最後打散後的分組:
A組:
晏敘江確時瓷寧兆晴
B組:
簡頌嚴清川袁竹雨朱越雲
時瓷加班的心情,在知道跟好朋友朱越雲分開後雪上加霜。
時瓷上半場跟著嚴清川跑了一會
兒,本來就有點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現在更是心力交瘁。
江確站在他旁邊,眉頭像是打了結:“不差你一個人,要是累的話就去休息。”
時瓷:“我不累。”
他還沒完成受傷下場的劇情,怎麼能這麼不敬業地離開。
錢都拿了,進了他的口袋是不可能再退回去。
而且現在受傷還關係到他之後借機偷懶擺爛的劇情,不好好完成會有連環事故。
時瓷盯著簡頌,在想怎麼合理退場。
江確看著他被陽光照得幾乎透明的臉色,明顯慢了許多的動作,又順著他的視線望向對麵,觸及到那個熟悉乾淨的白影,後槽牙咬緊。
“隨你。”
係統的哨聲吹響,對麵一組開盤的是簡頌。
彈幕:
【??哥你在乾嘛呢哥】
【隊友在旁邊啊】
【不管是傳給江確還是時瓷,都……】
【完了,心亂了】
簡頌在盤出手的下一秒也意識到了問題,但出手的速度極快,來不及挽回。
飛盤隨著主人下意識的恍惚飛向了時瓷和江確的方向。
少年一愣,下意識就抬手去接。
一直關注著好友的朱越雲大驚:“不行!”
他最知道這些藍方嘉賓的力道,一個塞一個的恐怖。
更何況時瓷的體質脆弱,接飛盤的技巧也極其生疏,很容易接不住受傷。
江確晃神還盯著時瓷,沒注意飛盤朝著自己的方向來了。
在彈幕的驚呼中,站在飛盤路線上的嚴清川躍起,成功截斷了那個飛盤。
嚴清川接得都不算輕鬆,雖然有姿勢的原因,但可想而知這個飛盤真正砸到人的效果。
冷沉藍色的眼睛,一瞬從透藍的冰川變成了暗湧的淵海。
嚴清川今天第一次說話,回頭盯了眼簡頌:“換個人戰。”
江確短暫停滯的呼吸回來,活動了下手指骨,眸底黑沉:“換。”
係統之前提出的方案:
藍方對抗,根據排名獲得邀請紅方嘉賓組隊的先後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