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沒有什麼規定吧,朋友之間大概就是互相關心,有困難的時候互相幫助。”
嚴清川忽然問:“朋友可以……嗎?”
時瓷一怔。
嚴清川明明沒有說那個詞語,但他看著對方,莫名就“聽”到了對方想表達的意思。
仿佛某種超越聲音和物質世界的溝通,直接讓對方知道。
但隻是一瞬就消失。
時瓷模糊地摸到了一點為什麼嚴清川不需要說話的原因。
對方之前所處的環境,可能並不需要開口“說話”。
時瓷:“這是你的特彆能力嗎?”
嚴清川點頭,又問:“可以嗎?”
似乎是少年呆愣了太久,他以為對方沒有“聽見”他想表達的意思。
那張俊美冷淡的臉忽然湊過來,時瓷來不及反應,跟那雙瞳色漸深的眼睛對視。
然後對方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如果不是時瓷反應過來略微側頭,這下應該是親在他的嘴巴上。
時瓷差點跳起來:“不行!”
但嚴清川的胳膊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在他的腰後,稍微一動就將少年固定住。
嚴清川:“為什麼不能……?不是臉,是……”嘴巴。
時瓷周圍全是對方清冽到有點冷的氣息,但那點冷意撲不滅時瓷的耳後和脖頸蒸騰的熱意。
他耳垂和脖頸蔓延出一片紅霞。
時瓷乾脆捂住他的嘴:“不能!不能親臉,嘴巴就更不能親了!”
“你之後跟彆人交朋友不可以隨便這麼做,非常失禮,會被人討厭!”
可是我隻想跟你交朋友。
那你討厭我了嗎?
想問的問題太多,嘴唇又被捂住,嚴清川無聲地盯著少年。
單單隻看他的外表,不看他的行為,的確是極有威懾力和壓迫力的冷峻。
要教的東西也太多了。
時瓷感覺自己任重道遠。
“我沒有討厭你。”
“世界很大的,你之後就知道了。”
時瓷看了眼時間:“我們還是邊走邊聊吧。”
嚴清川摸了下自己的嘴唇,之前絲毫沒有存在感的部位,在被“朋友”觸碰後好像就格外不一樣。
嚴清川先利落地起身,扶著腿發麻的時瓷起來,忽然說:“你的臉為什麼是軟的,嘴巴也是嗎?”
時瓷差點又跌坐回去,瞪了他一眼:“這種話也不能突然對彆人說!”
勉強算是原諒了他的童言無忌。
瞪人也是。
反正就是都很可愛。
嚴清川想,為什麼時瓷總是覺得他會跟彆人做什麼?
那他的世界就小一點。
小狗就很好,小狗的世界隻有主人,隻需要等一個主人回家。
為什麼時瓷讓他當朋友,不是當小狗,是不是不喜歡他。
冷淡的男聲,但語氣認真:“我不想當你的朋友,我想當你的小狗。”
時瓷:“……”
他冷酷地推開那張帥氣的臉:“不行。”
“……”
對方麵無表情的臉居然能看出一點受傷和難過。
時瓷想,他明明是在拯救誤入歧途的青年,怎麼莫名還有負罪感了。
嚴清川被教過一次,就知道時瓷走不快了。
嚴清川問:“我可以帶你走嗎?”
雖然這麼問,
但對方已經伸手過來抱他了。
原來隻是通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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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清川將時瓷抱在懷裡,開始的姿勢還有些僵硬,很快就放鬆下來,給時瓷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
從上往下,男人能看見時瓷輕顫的睫毛,這個角度他的五官更孱弱些,唇珠可愛地點綴著。
時瓷警惕地抬頭,扯了下嚴清川的衣領:“我有點餓了。”
嚴清川想了想,腦子也回歸了部分。
現在正常人類應該感到饑餓了,時瓷的身體不好,他需要快點補充能量。
然後時瓷就感受了一次什麼是全地形人型代步車。
而且對方沒有走係統地圖上給的路線。
麵對時瓷的疑問,嚴清川安撫:“這樣會快。”
到達目的地,落地,時瓷都還有些不真實感。
他算是知道為什麼之前江確開車這麼野,但嚴清川也隻落後一點就到了。
時瓷:“你知道這座島的全部地形嗎?”
嚴清川:“好像不是。”
好像不是?
這個回答好微妙。
時瓷有點好奇,但涉及對方的能力,他把握著分寸沒有多問,已經被目的地的布置吸引了注意力。
不愧是給第一名的獎勵。
一間不大但設施齊全的小山間彆墅,彆墅裡放著溫度適宜、菜品豐盛的午餐,飲料。
除了午餐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配備了洗浴。
時瓷感覺自己身上全是沙子,能簡單清洗一下就最好了。
時瓷:“你先吃吧,我總感覺我先吃飯會吃一嘴的沙。”
但雖然時瓷這麼說了,他簡單洗完出來的時候嚴清川也沒去吃飯。
門神一樣站在門口,看到時瓷出來,微妙緊繃的神情才放鬆。
嚴清川:“頭發。”
時瓷:“我沒找到吹風機,反正天氣這麼熱,一會兒就乾完了。”
嚴清川不讚同地皺眉,離開。
時瓷以為他去拿換洗衣服,已經有些餓了,選擇先去吃飯。
天氣太熱,他也吃不了太油膩的菜,乾脆拿了點水果和白灼蝦仁。
但他坐下沒多久,嚴清川拿著吹風機回來了。
“好厲害,我先吃一會兒,等下去吹。”
嚴清川插上電,直接給時瓷吹頭發:“沒關係,你可以吃。”
時瓷一愣。
對方卻說:“朋友不是要互相幫助嗎?”
嚴清川吹得很溫柔很謹慎,吹風機開的風力不大,動作慢慢熟練,一次也沒有燙到時瓷。
不大的山間小屋,空間裡混雜著水果和沐浴露的香氣,被吹風機輕烘得雲朵一樣蓬鬆溫暖。
時瓷想,怎麼感覺他還沒怎麼教,對方就已經出師了。
果然本性就是一個溫柔好相處的人吧。
時瓷想到昨天晚上在木屋客廳的見聞,沒忍住,問:“昨天你為什麼沒跟隊
友一起活動?”
嚴清川手上的動作不變,時瓷隱約能感覺到對方修長的手指溫柔地觸碰他的頭發。
“他有問題。”
“……袁竹雨嗎?”
“嗯。”
時瓷沒忍住道:“他人好像挺好的,我朋友跟他也認識,可能需要相處一下,就像我一開始不知道你性格這麼好一樣。”
“他有問題。我的性格不好。”
“……”
“你這樣太沒風度的話,活動結束可能會被罵,大家會誤會你。”
“沒人敢罵。”
時瓷沒有多想嚴清川的“有問題”到底是指的什麼,理解為雙方性格不合。
並決定暫時結束這段油鹽不進的溝通,專心吃他的藍莓。
聽不見其他陌生討厭的名字,嚴清川眉眼間凜冽感又慢慢褪去。
少年很脆弱,一個不注意連吹頭發都會被熱風燙傷。
水溫過熱也是。
時瓷白皙稚嫩的皮膚現在還泛著略粉的顏色,像是脂膏打翻在白玉上,或者過熟快要冒汁的水蜜桃。
吃飯的時候還在打哈欠,眼角都帶著生理性的水光,像是困極了。
在男人看不到地方,他會輕易受傷。
他覺得保護朋友最好的方式是全天候待在他的身邊,不管做什麼都不離開。
但嚴清川直覺,說出來會被罵。
可能還會被討厭。
時瓷吃了幾l顆藍莓,又聽見。
“朋友可以一起洗澡嗎?”
時瓷手一抖,差點把心愛的藍莓掉到地上。
“不行!”
“那小狗可以一起洗澡嗎?”
頭發差不多已經吹乾,嚴清川放下吹風機,冰涼的手指好似無意劃過時瓷的後頸。
略微的體溫差彆帶來奇怪的酥麻感。
時瓷輕顫了下,身體下意識前傾:“可是人類是不可能變成另外一個物種的。”
對方沒說話了。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接受了事實。
吃完午餐前往係統規定的地方集合,時瓷想起什麼,讓嚴清川把他放下來。
過了兩三秒,對方才慢慢把他放下來。
時瓷沒注意到,他印象中好說話的朋友,雙臂依舊虛虛放在他纖細的腰兩側。
嚴清川的長相太有迷惑性,陽光底下冰藍色的眼睛,哪怕知道隨時可能說出什麼離譜的話,看在這張臉的份上也能原諒。
時瓷想起自己的任務,決定先打好預防針:“我們回去之後還是按照之前的模樣相處,好嗎?”
他的身份很複雜,如果發現晏敘發現他跟嚴清川關係不錯,指不定那隻狐狸又要打什麼主意。
而且時瓷的重點肯定在簡頌那邊。
時瓷唇角抿出甜蜜的弧度:“今天中午非常愉快,謝謝你。”
隻是很短暫的相處,也能看出來嚴清川的性格其實很淡,比較被動,多半也不會注意這種事情。
“嘉賓們也有很好的人,你可以多跟其他人聊聊,比如我的另外一個朋友朱越雲。”
果然,過了一會兒,嚴清川點頭:“以之前的模式相處。”
但隻字不提跟彆人聊聊。
嚴清川眸色的藍色在某個角度看起來有種冷寒,但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隻是以極快的速度了解到——朋友並不具備唯一性。
最後一段下山的路程依舊是嚴清川抱著時瓷下去的。
時瓷在隱約看到人影的時候就輕聲拜托嚴清川放他下去。
但對方好像沒聽到。
直到時瓷又叫了一聲,嚴清川才停下腳步。
就這麼幾l步路,時瓷的心跳莫名加快,但並非帶著粉紅氣泡的速度,而是弱小動物在麵臨強大生物和危險時的本能。
他後知後覺,嚴清川……是個在個人戰裡能跟其他藍方嘉賓全力以赴的藍方嘉賓。
認真起來,他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很危險。
將時瓷放下後,嚴清川沒有馬上鬆開他的手腕,而是很輕地又吻了一下他的側臉。
藍眼睛乾淨又純粹,氣息清冽如霜。
“我們不是朋友嗎,不要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