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口大口喘息,好幾個來回,才將呼吸調整過來。
“跟誰走?”
鼻下是一陣陣藥香,她環顧四周。
這兒不是玉塵峰。
“本座怎麼在這兒?”
白術坐在她床邊,冷哼一聲,“你那乖徒兒把你抱來的,看來病得不輕,一點知覺都沒有。”
這兒是碧落峰,難怪,她一轉頭,便看見玄冥站在一側,目不轉睛盯著她。
竟是被他抱著來的。
心裡莫名升起一股不自在。
“不過是風寒罷了,睡一覺就好了,何須把本座弄來這兒?”
“嗬,”白術恨不得在她腦袋上來上一棒子,讓她睡個天荒地老,“你還怪上你徒弟了?喝酒,泡冰泉,諱疾忌醫……我說的話你哪一句是聽進去的?”
“……”
白淩沒再說話,轉而有些幽怨地瞪了眼玄冥。
“你彆瞪他,他比你懂事些。”
她起身,將寫好的醫囑往玄冥身上一丟,“我已經將該注意的都跟你這徒兒講了,日後,由他替本座盯著你。”
白術看著她就一肚子氣,她最討厭有人諱疾忌醫,她說東,人偏要往西。何況這人倔得很,從不按她的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記這些,你師尊是嗜睡,但像這種,睡個一兩天不醒的,就是昏迷了,記得把她抗過來。”
玄冥一臉認真點點頭,看樣子是記住了。
“其他的都寫上邊了,回去多看看……這樣應該就沒什麼了,”說完,還不忘陰陽怪氣,“泡冰泉,趕著去飛升?”
“……”
白術說話中肯,如她的醫術一般,一針見血。平日就是端莊長老,能毒舌的地方全用在了白淩身上。
縱觀臨虛境,現如今也就一個白術,能在話術上壓白淩一頭。
白淩知這人脾性,也自知理虧,不敢多說。若是碰上其餘幾位,雙方的位置勢必會調轉過來。
“好了,下來走兩步。”
白淩起身,腿下有些無力,總覺得發虛。
“沒力氣。”
“回去養著,藥都打包給你徒弟了。”
行吧。
她咧咧嘴,朝玄冥招了招手。
“高興了?走吧?”
玄冥急忙跟上前,想要攙住她,卻被無情推開。
白術冷笑。
這人真是一點沒變,脾氣還是怪得很。
一聲大喊將她的思緒拉回,隨後見著兩名弟子,腳步慌亂,身上沾滿血漬,架著半昏迷的弟子,與要離去的兩人擦肩而過。
“白長老,他受傷了,能否幫忙看看?”
她點點頭,“帶到屋裡來。”
那受傷的弟子被幾人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血液浸濕衣衫,大片布料與傷口黏在一處。
幾人想著法子將衣料從他身上剝離下來,那人緊皺著眉頭,痛苦□□著。沒有布料的遮擋,那出巨大的爪痕格外猙獰,血與肉已黏糊在一起,模糊不清。
白淩停下腳步,自那人進屋後,那股妖氣就愈發清晰起來。
“怎麼回事?”白術將靈力覆於傷口之上,冷靜開口。
“我們幾個本是下山采買物資,不曾想,中途遇到一妖物突襲,簡直就想發了狂一般,無論我們如何躲避都緊追不放,無奈我們就跟它打了起來,就弄成了這樣。”
妖物?
另一個弟子帶著些許驚恐,緩了許久才開口,“那妖獸修為很高,我們幾個根本不是對手。”
白術看了一眼白淩,想起那年妖獸發狂的事情。
“金丹期以上?”
“應當是的,”那弟子驚魂未定,“我們境界不高,探查不出它是何等境界,但那妖獸凶猛,說不定是隻元嬰的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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