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語氣,似乎還蠻開心的,高興什麼勁?
莫不是他做了什麼?
“天也涼,快些回去,莫著風寒了。”
可抬眼看去,那平日無甚表情的臉上,正如沐春風。
她自認對他人所知所念有不錯的洞察力,可麵對腦子不大常規的呆子,著實有些看不透了。
“師尊。”
他定定開口,卻又語出驚人。
“徒兒願每日為師尊暖床。”
!
她心下一顫,手中話本不受控落回床上,書頁翻動的音響戛然而止,那人真摯的目光是這般刺眼。
他在說什麼?
久久,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將那些驚訝從麵上壓下,強裝鎮定,耐住性子去詢問。
“徒兒……方才說什麼?”
是方才自己說的不夠清楚嗎?
玄冥清了清嗓子,“師尊,徒兒願每日為師尊暖床。”
?!
心頭猛然一顫,就連靈魂都在戰栗。
他為何會有此般想法?
這人一直賴在自己床上……
莫不是……對自己,存了其他的心思?
她暗道大事不好。
不成的,難怪那人方才不敢看她。
她都活了近千年的人精了,怎能對個成年不久的小孩子下手?
想著,她低頭看去,自己整日在峰上還是穿得單薄了些。
她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日後得注意些。
沒人說話,她瞧了眼一臉認真的人,清了清嗓子,大聲嗬斥,聲音裡帶著一峰之主的威嚴氣勢。
“本座才同你講多久?你就將那些話忘得一乾二淨!”
玄冥似乎並未想過這人會是此般反應,被這嗬斥聲激得一驚。
“什麼?”
“什麼?本座是你師尊,你怎的……能存這般心思!”
“什麼心思?”
被他一問,倒是將自己噎著了。
氣勢不能弱。
“不論如何,此事,你日後莫要再提,男女授受不親,若是再趁本座昏迷不醒,或是意識不清與本座同床,本座定會好好罰你!”
說著,似是怕那呆子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又將聲音提高了些。
“非但如此,若是再有下次,你就滾出玉塵峰,莫要再喚本座師尊。”
話是狠了些,不過也是為了他們兩人好。
那人沒有說話,似乎有些效果。
她悄然抬眼去瞧,再也瞧不見那人咧開的嘴角,臉上也毫不掩飾掛著委屈的神情。
怎會如此……
不過是與他保持正常距離,他怎麼還委屈上了。
她出關不滿一年,不該如此啊……
難不成是小時候?
她翻閱話本無數,倒是看過好些師徒本,這種情況,多半都是從小種出的禍根。
這小子還帶著一半魔族血脈……
身子常年冰涼的人,此刻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她悄然握緊拳頭。
該如何是好啊……
靜默良久,她不知該如何打破這般境遇。最終,還是玄冥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