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打眼的瞬間雲涯便已知曉,那是把凶劍,而且不是普通人能鍛造出來的。
如此名兵,就算是一般等級的修道之人都奈何不得。寧栩這種未入道之人想駕馭它,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至於他為什麼會背一把用不了的劍……
“想來拿此劍時過於匆忙,沒來得及查看吧?”雲涯對他眨眨眼,“你家有兵修?”
寧栩瞠目:“你還知道兵修?”
“當然啦!七個道彆我都參加過考試。”雲涯毫不羞愧,“但是前六個都沒考上。”
“哦,我知道你是誰了。”寧栩看向她的狐狸眼裡終於有了點彆的情緒。
他將雲涯打量一番,失笑道:“你這麼聰明,看著可不像是個會為情所困的傻子。”
“我這叫情非得已。”雲涯聳了聳肩,“有些事情雖然能看得透徹,卻無可奈何。”
她可是個專業演員,怎麼能不按著劇本走呢?真真正正是無可奈何啊!
寧栩不知道雲涯的真實想法,他臉上神情因她的話凝滯了瞬間。
眼明心亮卻仍執著的傻子,還算是傻子嗎?當然不算……多半是瘋了。她彆是被未婚夫下了咒吧?!
寧栩正垂眸思忖著,身旁陰影驀地一重。
他抬起頭,身邊少女不知何時靠近了自己,正以一種奇怪的神色注視他背上的劍。
寧栩驚道:“你乾什麼!”
話音剛落,眼前的雲涯忽然歪頭笑了笑。
這張本就姝麗無雙的臉,被這明燦的笑容渡上了更勝日光的耀眼光彩。
而那雙稍顯淺淡的眼瞳中,正滿滿地倒映著他。
寧栩一瞬恍惚,以至於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直到出鞘之聲如裂帛,將他周身凝固的空氣撕開一個空隙,他才倏然意識到,她剛才說的好像是——
“借劍一用。”
那把他無論如何也拔不出的劍,隻是被眼前人看了一看便順從出鞘。
它的確是把不世出的名劍,即便受製於人,渾身桀驁的光依舊可以輕鬆打破戰場的僵持。
白央衣襟染血,向來挺拔的身姿都沾染了頹態。他疲憊至極地喘著粗氣,幾乎已萌生出些許必敗之意。
兔人對著他示威般咧開嘴巴,那兩排利齒泛著寒光,像是並立摩擦的匕首。
白央毫不懷疑,隻要被這牙齒咬上一口,他便再無轉圜餘地。
可是。
他甚至已經沒有力氣躲閃了。
在選擇迎戰的時候,白央便清楚知曉自己是在逞強,也做好了就此放棄考試的準備。但當“死亡”真要來臨,他又的確有刹那的遺憾。
就在這遺憾迸發的電光火石中,那把劍猝然襲至,護在了他和兔人之間!
它出現的那一刻,白央並沒能認出這是誰的劍,足足過了三秒他才意識到:這是寧栩那把拔不出的劍!它為什麼出來了,又為什麼會擋在自己麵前?!
可現下不是考慮這些無關問題的好時機。
長劍呼嘯著破空而去,為身後的白央割裂出了一道進攻的缺口!兔人下意識提劍抗衡,可仿佛早已預料到它的招式一般,長劍竟驀地向左下一錯,錚地一聲將兔人信心十足的一劍格擋開去!
……不可能!
兔人握劍的手抖了抖,而就在同時,白央的劍已近在咫尺,逼近了它的喉嚨。
條件反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