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道:“或許隻是劍尊或廉貞星與匠師認識,故而將匠師作品轉贈。”
但最後這說法立刻受到穆引蘭反駁:“匠師很多年前便說過最厭惡將她的作品轉贈,若他們真是朋友,怎會這樣做?”
一直沉默的慕衍橋轉了轉手上扳指,肯定了第二個人的說法:“我覺得盟舟說得對,直接審她就是了,何必在此瞎猜。”
——“不可。”
慕衍橋閉了閉眼,臉上笑容的溫度刹那儘褪,隻餘一雙冰冷的眸子盯住了說話之人。
這人倚坐在搖晃的竹椅上,手中拿著隻紙風車時不時吹動一下,整個人看上去與這屋中的緊繃氣氛格格不入。
然而他身上的的確確穿著長安司的衣服。
黑色勁裝剪裁得體,精準地勾勒出他勻稱有力的臂膀和柔韌腰身,一條綰扣著玉佩的碧綠流蘇一路蔓延,追隨著隱藏在衣袍之下那兩條修長而筆直的腿。
見慕衍橋望來,他好整以暇地歪了歪腦袋:“若我們猜測皆為假,那叫她來也沒用。若皆為真,她絕非尋常人。”
慕衍橋冷冷道:“正因為非尋常人,所以才要審。”
男子嘲諷地看了慕衍橋兩眼,嗤笑道:“八尊九星之中,你認識幾個?”
見慕衍橋沉默,他眼中戲謔之色更重:“你連見一麵都難的尊者,皆與她關係密切,這還說明不了她的特彆嗎?你也配審她?”
慕衍橋幾乎已難以掩飾眼中戾氣,偏對方伸了個懶腰,又補一刀:“慕衍橋,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跟尊者有關的事情理應上報司長,你不過是個下轄署的署長,沒有資格擅斷此事。”
慕衍橋怒極反笑,他剛要開口反駁,忽有一元君匆匆忙忙跑入堂中。
慕衍橋立刻盯住了他,道:“有新線索?”
“不是。”這元君氣喘籲籲地舉起手中信箋,“長安鶴至,司長有令。”
此言一出,便連竹椅上的男子都正色起身。慕衍橋一把搶過那封信,展開後一目十行。
等信箋看完,他竟半晌沒有說話。
這下連那男子都感到好奇,他靠近慕衍橋,道:“司長說了什麼?”
慕衍橋倏然回頭,那雙狹長的眼睛中陰冷與嘲弄並重。良久,他終於開口道:“你自己看吧。”
男子接過信箋。
他們司長本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政令一向簡要,眼前信上也隻是寥寥數語:
“撤去水幕。勿疑她,勿傷她,勿繼續追尋。”
落款:“應長知。”
男子緩緩放下信箋,一抬頭,正對上慕衍橋似笑非笑的眼。
他看見對方的笑容像是染著一層化不開的糖霜,甜膩又冰冷:“蘇訓庭,現在你對她有興趣了嗎?”
***
輻射蛇的短板是沒有手,所以無法越過盈缺直取雲涯項上人頭,但它的頭腦卻足夠靈活。
眼見雲涯被盈缺牢牢保護著,它便立刻轉換目標,將攻擊視線放在了仍在半夢半醒中無法動彈的白央身上。
雲涯眯了眯眼。
盈缺雖然忠心,可忠心有忠心的缺點,體現在現在便是它絕不會放下雲涯去保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