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耳熱(1 / 2)

《在陰鷙反派身邊當鹹魚》全本免費閱讀

魏蛟醒來時,外麵天色尚早,隻露出一抹魚肚白,房間裡麵光線幽暗,手臂傷口的位置一片麻木。

剛剛退熱的腦子還有些昏沉,他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正想喚人進來,卻突然意識到身邊還有另一道呼吸聲。

魏蛟鈍鈍地垂下眸子,女子就躺在他旁邊和衣而臥,露出的半張顏安寧恬靜,睡夢正憨。

蕭旻珠為什麼在這兒?

魏蛟的心猛地一跳。

魏蛟開始回憶,他和蕭旻珠脫險後,在回城的馬車上就暈了過去……後麵迷迷糊糊看到她在給自己喂藥。

昨天晚上是她在照顧自己?

為什麼?魏蛟試圖驅散心中捉摸不透的大霧麵紗。

熹微的晨光照不見他深不見底的眸色。

溫暖的環境會讓人身體生出倦意。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纖纖軟玉的手從被子裡伸出。

蕭旻珠緩緩坐起身,腦子裡麵迷茫地望眼四周。

昨個夜裡,她原本是想守一會兒就回去睡覺的,但後麵實在太困,就直接倒在床上睡著了。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窗戶邊傳來,“醒了?”

魏蛟套著一襲黑色薄氅,大病初愈的臉上還有些蒼白,但無損精雕玉琢的俊美。

烏黑的長發一頃而下,不顯張揚淩亂,反而多了一分清雅的自矜,先前在西山的客棧時,蕭旻珠就發現了魏蛟散發時其實很好看。

此時他抱臂靠在窗邊,也不知道在哪兒站了多久。

聽見魏蛟的聲音,蕭旻珠訝然地瞪大眼眸,“君侯你怎麼起來了,大夫說你得多休息?”

張甫春之前說可能要半月靜養,這才不過兩日,原本病歪歪的魏蛟就能下地了。

蕭旻珠的心情不能用震驚來形容。

魏蛟沒理,恍若無覺地地走近前,麵對著蕭旻珠道:“之前不是直喚我本名嗎,怎麼這會不叫了?”

“還想等我死了改嫁給會吟詩作畫的風雅文人,嗯?”魏蛟一步一步地逼問,道出前兩日蕭旻珠在西山時說出的那翻話。

魏蛟神色幽幽,往日晶瑩剔透的一雙異瞳此時更是如古井一般透著一絲危險的靜謐。

蕭旻珠低下頭,貝齒輕咬唇瓣,宛如受驚的兔子。

腦海裡麵飛速運轉思考,魏蛟這是要事後清算?

這可不行。

袖子裡,蕭旻珠悄悄掐了一把手背肉,一雙瑩瑩美目頓時閃起了淚光。

她三十度仰起頭,盈盈地望著魏蛟,泫然欲泣道:“當時的情況,我若不那麼說君侯又怎麼能保持清醒,君侯生的高大魁梧,如果暈倒了過去,我一個婦人如何能扛得動。”

這個角度既能讓魏蛟看見她眼底的情緒,又能更大程度地放大她的美貌。

蕭旻珠繼續道:“從古至今,女人家奉行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嫁給了君侯,必定一心一意地侍奉,不曾想,如今君侯反倒誤會於我。”

說著豆大的眼珠撲簌滾落,纖長眼睫輕顫,宛若振翅的蝴蝶。

蕭旻珠原本是想裝哭的,但一想到自己連日來深受魏蛟搓弄,做這做那,還不能反抗,兩輩子哪裡受過這種憋屈,心底那股酸澀的情緒也同時傾斜而出,三分的淚意也變成了七分。

魏蛟明顯猝不及防地神色一慌,她還有理了。

蕭旻珠用哭腔道:“如果我有二心,早在山上君侯被圍的時候,我就下山逃走了,何必隱忍到快要脫困時才說。”

“既然君侯不願相信我……”蕭旻珠倔強地把眼淚一抹,眼眶通紅道:“我就隻能以死明誌了。”

說罷她便要朝床柱撞去。

糟糕,好像戲演的太過了,要是魏蛟等會兒不攔著她怎麼辦?

蕭旻珠悄悄地放輕了衝擊力度。

魏蛟見狀連忙起身一擋,蕭旻珠陡然撞進魏蛟懷中。

魏蛟被撞得喉間發出一聲悶哼,不過好在蕭旻珠沒有撲在他的傷口上,不然就要重新包紮了。

蕭旻珠揉了揉腦袋,雖然沒有磕在堅硬的木柱,但魏蛟肌肉緊實,撞這麼一下也是有點暈暈的。

瞧見蕭旻珠臉上浮現的囧樣,魏蛟勾起了熟悉的冷笑,用低沉沙啞的聲音道:“活該,我說不相信你了嗎。”

眼中卻閃動中他都未曾注意的神采。

蕭旻珠心道,原來魏蛟吃這一招。

魏蛟沒忍住用手指輕輕戳了戳蕭旻珠,“還疼嗎?”

蕭旻珠含羞帶怒地拍開他的手,“疼。”

撞到肌肉上有多疼,但魏蛟既然這麼問了,蕭旻珠也當然要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方才蕭旻珠說出的那句“一心一意地侍奉”,聽了魏蛟莫名地覺得耳熱。

見蕭旻珠仍在無聲淌淚,一雙眼眸紅腫得像是晨間盈滿露珠的海棠,魏蛟抬起手指給她擦淚,動作悄然地放輕了許多。

怎麼蕭旻珠哭起來也這麼好看。

魏蛟在心裡悄悄唾棄了一把自己。

蕭旻珠微微偏開頭,用自己的帕子擦淚。

魏蛟無措地收回手,他對女人的淚水半籌莫展,準確來說是對蕭旻珠,其他女人在魏蛟麵前根本沒有哭的機會,“這件事是我的錯。”

蕭旻珠仍保持著剛剛的動作,實際悄悄地豎起了耳朵。

魏蛟似乎對她的眼淚沒有辦法,歎了口氣,“你隻要彆哭,孤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蕭旻珠,默默收回眼淚,抿了抿唇道:“君侯說的是真的?”

魏蛟鬆了口氣,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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