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蛟沒下馬,瞥了蕭旻珠那邊一眼,吩咐管事給對方尋個住處就走了。
蕭旻珠聽見馬蹄聲,望過去時魏蛟的背影已漸漸消失街角。
白桃注意女郎的動作,以為她在黯然神傷,扶住蕭旻珠的手緊了緊。
蕭旻珠回神,安撫地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什麼問題。
她和魏蛟差不多已經快三日沒說話了,倒也沒有吵架那麼嚴重。
事情的起因是她和白桃在路途的在一次閒聊中問及對方最想過的生活。
對比白桃想不愁吃喝的樸素願望,蕭旻珠的夢想就格外遠大了。
她靠在舒服的座位上,遐想道:“我想過躺著就能收錢,回到家裡有十個風格各異的夫婿捶肩按摩小意侍奉的日子。”
白桃大驚著眸子,“十……十個,可女郎不是有君侯了嗎?”
“唉——”當時蕭旻珠十轉八彎地籲口氣,十分不讚同地看眼白桃道:“多多益善的道理懂不懂,況且君侯是你家女郎我看得見吃不著的存在。”
蕭旻珠的本意是指魏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需要供起來,不能打他主意的意思。
誰知,魏蛟當時正好在外麵聽見了這席話。
門簾被打開,蕭旻珠乍一瞧見魏蛟陰沉的麵色當即嚇得魂飛膽裂。
“多多益善——”魏蛟咬牙說出這幾個字。
蕭旻珠慌極了,“君侯你聽我解釋。”
然而再怎麼說都是狡辯,這次是被魏蛟親自抓包。
蕭旻珠有心向魏蛟致歉,但在吃了幾次閉門羹後,也不打算管了,就這樣吧。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沒有錯,女人不從一而終便是水性楊花。
蕭旻珠抬頭看眼頭頂上氣勢恢宏的“燕侯府”三個大字。
管事姓黃,三十左右,格外會看人下菜碟,一通打量下來就知對方就是君侯在東平娶的夫人。
不過瞧兩人不熟的勁兒,君侯離開時都沒與人打招呼,根本不像是新婚夫妻。
聽說君侯是為了長遠大計,才不得已娶了揚州蕭家的女郎。
黃管事猜測這位夫人並不得君侯喜愛。
他原本是魏蛟的祖母,楊夫人提拔上來的人,但楊夫人離開府時根本沒帶上他,他隻能不尷不尬地繼續在總管這個位置上留著,君侯重視雲娘,黃管事生怕有一日自己突然被換了。
想著討好君侯,黃管事把蕭旻珠安排到了離主院很偏的杏花軒。
院落很大,院中還顧名思義地栽種了兩棵杏樹,隻是現在還沒到時候,隻有光禿禿的枝丫。
裡麵的家具物什也一應俱全,除了比較質樸外,沒什麼缺點。
總歸來說,蕭旻珠還挺滿意。
院子這麼大,她都能圍著跑操了,剛好鍛煉身體。
轉頭對黃管事道:“我很滿意,替我謝謝你們君侯。”
她以為是魏蛟安排的。
黃管事嘴角一抽,賠笑道:“夫人滿意就好。”
青竹想的就比較深層,“夫人,這裡離主院那麼遠,黃管事把您安排在這裡顯然沒安好心,等君侯回來奴婢就去告訴君侯。”
蕭旻珠連忙安撫住她,“住在這兒也沒什麼不好的,你瞧這裡多安靜啊,晚上還休息得更好。”
自找沒趣就沒意思了。
方才她出馬車時正好看見魏蛟向黃管事耳語,想來就是他餘怒未消特意把自己安排在這兒的。
怎麼說也是一方諸侯的宅院,儘管是最差的院子,也超出普通人家許多。
不過她都已經擁有了府庫的鑰匙,和魏蛟保她一世榮華的承諾了,也不差這一點半點。
第二日晨時,魏蛟方回到府邸。
昨晚商議完軍務,已經很晚了,他乾脆歇在了軍營裡頭。
從東平帶回來的那隻隊伍在外征戰了將近一載,這些日子又疲於趕路,迫切需要修整,三日後他決意帶領留在衡陽的五千駐軍北上,狠狠教訓一頓那群搶人東西的蠻子。
用晌午飯的時候,看見一旁侯立的黃管事,魏蛟突然想起來了,問:“蕭…夫人的住處安排在何處。”
魏蛟還不習慣說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