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鷙反派身邊當鹹魚》全本免費閱讀
為了維護治安穩定,各州郡的都城都實行了宵禁製度,除特殊事件外,城門一般是卯時開,戌時關閉。
清晨,晨霧還未完全散開,已經有許多趕著進城做買賣的小商販爭相從大門擠入。
守門的一個兵士朝外看了一眼。
昨夜,有個衣衫襤褸破舊、形容瘋癲的男人一直叫囂著要見他們太守,被阻攔後直接守在了城外,兵士瞅見對方還和衣臥在一旁呼呼大睡的背影。
大步走了過去,用腳踢了踢對方的腿。
語氣帶了些嘲弄道:“你不是要見我們使君嗎,現在門開了,還不進去?”
呂粟睡眼惺忪揉了一把臉,從地上站起來。
將近一個月的顛沛流離,呂粟臉色蠟黃,衣衫灰撲破爛,標誌性的山羊胡久未打理變得亂糟糟,恐怕先前的一起共事的同僚再見到他都會認不出來。
呂粟早就暗中投了劉元宗,原本將魏蛟即將北上的消息傳給劉元宗,他就該金蟬脫殼,奔往兆都,但魏蛟臨時更改了主意,不去攻打匈奴,劉元宗卻根據他送出的書信“如約而至”,取了荊城。
計劃被打亂,現在劉元宗以為他故意傳了假消息,魏蛟認為他是叛徒,呂粟被魏、劉兩家通緝,宛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走投無路之下,呂粟打算來寧王的地盤上碰碰運氣。
呂粟抬目看眼頭頂上寫著的昌平兩字,深吸一口氣,走進城中。
——
不同呂粟心中的忐忑,昌平太守李修對他的到來表示很歡迎。
“魏蛟不識先生的才乾,那是他的損失,寧王殿下和我李某人的帳下十分需要像呂先生深謀遠慮、博古通今的謀士。”李修舉杯,笑著安撫道。
背主的名聲並不好聽,所以呂粟介紹時給自己套了懷才不遇、難遇明主的殼子。
他在魏蛟那兒坐冷板凳,在這裡,卻成了座上賓。
呂粟歡欣地飲下酒液,“多謝大人收留,在下一定會恪儘職守地為您出謀劃策。”
“燕侯曾是我的舊主,不管怎麼說,我也不該說他的不是,但哎……”呂粟欲言又止地歎口氣。
李修適時放下酒杯,一旁陪侍的崔琰也啟聲道:“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燕侯既不識呂先生才能,先生也不必庸人自擾。”
勸慰的話聽夠,呂粟才開口道:“燕侯蠻橫,且固執己見,近年來不斷侵奪周邊領土,一直在往中原擴張,現下他雖向大沅俯首稱臣,但難說日後不會成為一個巨大的威脅。”
李修神色一動,“你的意思是魏蛟有謀反之心?”
呂粟頷首,一臉正色道:“我觀其舉止,野心勃勃。”
李修眉頭一皺,道:“這事,我需要上報寧王。”
而後呂粟又道出了魏蛟常存糧的幾個城池和駐軍地點,李修也留呂粟在昌平任職,雙方都從對方那兒得到了滿意的回應。
酒局結束,李修囑托:“崔琰,你帶呂先生下去休息。”
崔琰理了理寬袖,抬手示意。
呂粟笑著點點頭,隨其出門,拐過門廊,他看著旁邊高大端容的翩翩郎君,突然開口道:“下麵的話,如果有冒犯之處,還請崔將軍海涵。”
崔琰依舊是處變不驚的一張玉麵,“呂先生請說。”
呂粟:“揚州蕭家的女兒,一個嫁給了燕侯魏蛟,一個嫁給了將軍,將軍與魏蛟也算是連襟,不知將軍對魏蛟,是何態度?”
崔琰停頓兩秒後,淡聲道:“我們可以是連襟,也可能會是他日戰場相見的敵人。”
呂粟大笑:“在下以為,將軍現在隻是龍困淺灘,很快便是將軍的出頭之日了。”
——
魏蛟長身玉立,站在武場,隨著他手臂的拉伸,弓弦被拉開,整個人宛若一隻蓄勢待發即將捕獵的矯健黑豹,他的目光緊緊鎖定遠處的箭靶。
很快,手指一鬆,箭矢如閃電之勢迅速射出,劃破空氣的聲音在耳邊回想。
“噌”地一聲,箭矢穩穩地紮進靶心正中,箭靶隨之狠狠地向後一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