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孤懸垂眸,似乎是在思考,就連垂眸靜思的模樣,都透著柔弱。
儘管蕭元徵克製得很好,可人一旦動了異樣心思,再掩飾也會傳遞出某種情緒。
他察覺到那個黏膩惡心的眼神,心下一陣厭惡。
“可是蕭師兄,我既已拜托沈師兄,還是不麻煩蕭師兄了,不然,不然我也難做。”
謝孤懸抬頭看著蕭元徵,語氣膽怯柔弱,十分為難。
一般人聽了這話,都該給個麵子,順著這個台階就下了。
可蕭元徵往日裡在宗門中威風慣了,爭搶個東西都少有人敢說什麼。
更何況,在雲嵐宗的時候,他無論是約謝孤懸出去遊玩,還是擺了靈宴相約小酌,十次裡能叫到一次都是好的。
人就是這般,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謝孤懸越是推拒,他便越發不甘心。
再者,他多次當著眾人麵邀約謝孤懸,總是被他柔柔推拒,次數多了,旁人不當著他麵說什麼,可私底下他不是沒有聽過幾句閒話,著實丟了臉麵。
就算美人再美,說話再嬌嬌弱弱,蕭元徵還是惱了,甚至動過強行將人帶去靈宴的念頭。
可也是自打那次,被謝孤懸那幾個師兄師姐攔下後,那幾人防他更甚,謝孤懸在宗門裡也開始躲著他了。
這讓從出生就順風順水的蕭元徵一度羞惱至極,他要什麼沒有,卻屢次栽在謝孤懸手裡,讓他被人暗地裡嘲笑。
他曾怒氣衝衝,要去找謝孤懸算賬,但看見那張臉後,一半的火都消了,也是去年,滿了十五歲的謝孤懸忽然有一天就抽條長開了,美豔動人。
恰巧那段時日他隨著門中弟子下山,到青樓偷嘗過情l事美妙,開了竅,於是剩下的那些火,看到謝孤懸藏在白衣下的纖細腰肢時,化為更隱秘的衝動,在心中不斷滋生。
即便現在在黑夜中,借著帳中一點明珠微光,也能看見謝孤懸細腰素手,即便手腕藏在寬大衣袖之中,可他曾見過那樣的白皙纖細,最適合捏在手中把玩摩挲。
蕭元徵不用去打量,都知道謝孤懸多適合跟著他,推拒的話他隻當聽不懂,自顧開口道:“師弟莫怕,師兄這就與他說,往後這幾日你跟著我走。”
說完他看著帳篷,站在帳前半天,沈修瑾始終沒出來,心下便有些不悅,隻是暫時不好發作,畢竟對方師父同樣是門中長老,兩人平日裡也沒打過多少交道。
“沈師弟,謝師弟我帶……”
蕭元徵對著帳篷說道,長這麼大,他還從未在門口跟裡麵的人喊過話,這般落了下風,讓他越說越不痛快。
他敢斷言,沈修瑾就是故意的,修行之人五感遠超常人,但凡識趣的,聽見他和謝孤懸的對話,怎麼也得給個麵子,從裡麵出來。
隻是話未說完,就被謝孤懸打斷了。
“蕭師兄,我、我跟沈師兄都說好了,我跟著他。”
謝孤懸為難到幾乎快哭出來,他還記著去年被強行帶走的事情,臉色都白了白,說著就要往帳篷裡躲。
自己進了這裡,心中掛念的一直是這個師弟,剛到這裡就來找他,誰知謝孤懸卻如此躲著他。
蕭元徵脾氣本就沒多好,他冷笑一聲,直接伸手,抓住了謝孤懸。
“師弟,如今到了外麵,可沒你那些師兄師姐了。”
他仗著身高優勢,俯身在謝孤懸耳邊低聲說了句,語氣中全是威脅之意。
末了直起身,看著臉色更白的人,他臉上露出個陰冷笑意。
被拒數次,心中怨憤積攢甚多,今日好心又被拒絕,當著這麼多弟子的麵,他再也不想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