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雙修……結嬰……”
這些話雖然依舊斷斷續續,可蕭元徵說了什麼,任誰都能猜出來,甚至他在說完後,就撕扯起謝孤懸衣裳,低頭想要強吻。
而謝孤懸在哭泣掙紮,他哭著喊救命,這聲音遠比剛才要大,聽得異常清楚。
畫麵戛然而止,雲嚴清麵沉如水,他收了留影石,這裡人多,謝孤懸即便是個男子,也不好被人看見更多的。
“嗚嗚嗚,我、我怕靈力不夠,記不下百鳥齊鳴的場麵,就、就往留影石裡送了些靈力。”
謝孤懸哭著,再次被何情摟在懷裡。
“今日若沒有這般幸運,我徒兒受了欺辱,還要被你輕描淡寫過去,蕭元徵,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何情柳眉蹙起,怒火難掩。
而隨著她話音剛落,身旁圍著的幾人便握緊了手中武器,正是謝孤懸幾個師兄師姐。
牧衍也在其中,他神色也變了,冷冷看著蕭元徵,沒有阻止另外幾人的動作。
□□錚鳴,一個穿著藍衣的修士沒有表情,他身材修長挺拔,麵容俊朗堅毅,握緊了手中龍影槍,蓄勢待發。
他身旁站著一個同樣身穿藍衣的女子,與何情眉目間有幾分相似。
“懸兒,我可憐的師弟,竟被人麵獸心的欺負了。”
一個白發女子苦著臉,眼淚再也止不住,她將謝孤懸接過來,抱在懷裡一同哭泣,邊哭邊說道:“是師姐沒用。”
“懸兒,你修為低,又這樣傻,被人哄到無人的後山來……”
“是師姐沒用,沒能護得住你,也沒教你,這世上會有壞人,若是被壞人得手……”
想到這裡,避月哭得越發傷心,淒淒慘慘說道:“懸兒,你怎麼這麼命苦,是師姐不好。”
她語氣極為淒苦,又哭成這樣,隻說是自己沒用,沒護好謝孤懸,讓他受了欺辱,卻幾乎都是往心上戳刀,讓在場不少人怒火到了頂峰。
“阿彥,嬋兒,隨師姐來。”身著黃衣的女子走出來,劍尖直指蕭元徵。
“二師姐。”
謝孤懸聽見她聲音,哭著叫了聲。
“哭什麼,師姐這就讓他給你跪下賠罪。”江承鈺身後跟著百裡彥和雲嬋,根本沒管蕭榮啟還在這裡。
雲嚴清沒有說什麼,對付一個小輩他不好出手,可徒弟就不同了。
“逆子!”
蕭榮啟心中惱恨不已,可留影石畫麵一出,這麼多人看著,此事難以善了,他一掌打向蕭元徵,喝罵道:“我竟沒想到,你真做下了此等事!”
蕭元徵被這一掌打的再次噴出一口血,整個人後退幾步,勉強靠著樹木才站穩,他右手還動不了,左手捂著血氣翻騰的胸口,此時終於清醒過來,一下子跪倒在地。
“爹,是我錯了,一時糊塗,求爹,還有宗主責罰。”他又看著謝孤懸說道:“謝師弟,是我不好,乾了糊塗事,看在以前的交情上,還請你原諒,我定不會再犯。”
他神情懇切,認錯卻是一直將事情往糊塗上推脫。
然而雲嚴清沒有說話,謝孤懸也沒有,隻顧著和避月抱在一起哭。
“逆子!罰是一定會罰的!”蕭榮啟見江承鈺三人殺意未消,立刻接話道:“去執法堂領三十鞭,閉門思過三年,不得出來,還有,給你謝師弟賠禮。”
“是,爹,我定會補償謝師弟。”
蕭元徵父子兩人自己給自己台階下,倒是十分熟練。
“鈺兒,回來。”
“蕭元徵品行不端,欺淩同門,行徑惡劣,今日到執法堂領完刑罰後便逐出內門,收回靈樂峰,到冰牢去思過吧。”
雲嚴清叫住了江承鈺,沒讓他們在蕭榮啟麵前動手,淡淡說完這些,看著蕭榮啟神色依舊冷峻。
眼神幾經變化,兩個渡劫期修士對視著,最終蕭榮啟看向蕭元徵,怒罵道:“孽障,還不領罰?”
“多謝宗主責罰。”蕭元徵見挽救不回,心中恨極,卻也隻能低頭。
“若是再犯,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蕭榮啟一巴掌打在蕭元徵臉上,扇的狠極了,隨即又朝雲嚴清拱手:“今日之事,讓謝師侄受罪了,宗主放心,日後我定會管教好。”
末了他又看著謝孤懸說道:“謝師侄莫怕,隨後我讓人送賠禮到靈鶴殿內,至於這個逆子,我這就帶他去執法堂,親自動手打他三十法鞭。”
“蕭長老……”謝孤懸哽咽著,隻說了這句話就再也說不出來。
“好了,此事就到這裡,都回去吧。”雲嚴清到底還是給了蕭榮啟一個麵子,讓眾人散了。
蕭榮啟見狀,不想再丟人下去,說了句客套話,就帶走了蕭元徵,兩人身影瞬間消失。
沈修瑾見宗主一行人都在這裡,打算跟著人群離開。
“師兄。”謝孤懸見他要走,連忙擦了擦眼淚叫住。
“今日多謝師兄趕來救我。”他走到沈修瑾身前,拉住他衣袖聲音軟糯,眼神卻依舊委屈著。
沈修瑾正想說不必客氣,就被旁邊牧衍拍了拍肩膀。
“修瑾,多謝了。”何情朝他拱手彎腰,他連忙虛虛扶住。
“夫人不必如此。”
而不止是何情,她一彎腰,其餘幾個弟子自然也隨著一起施禮道謝,雲嚴清也朝他點頭,露出個和善笑意。
“師兄。”見道謝道完了,謝孤懸晃了晃他衣袖,軟糯糯喊著,跟撒嬌一樣。
“好了,該回去了。”雲嚴清說道,不過還是多看了眼他倆膩在一起的情形,心中微酸,他小徒弟隻有要東西的時候才會跟他撒嬌,平時隻會跟他師娘這樣。
“師兄,你送我回去嗎?”
謝孤懸仰起臉,眼巴巴看著他。
沈修瑾神情微頓,他看了看周圍幾個人,不是謝孤懸師父師娘,就是他師兄師姐,自己要是送他回去的話,會不會不好。
原本暗中圍觀的幾人在他看過來後,瞬間就有了事情。
江承鈺大大咧咧摟著雲嬋肩膀說道:“嬋兒,你和阿彥不是說有事,走吧,剛好今日有時間。”
“三師妹,你也一起來?”她又對避月說道。
剛才還哭得一臉苦相的避月神色瞬間就變了,臉上絲毫淚痕都沒有,端莊溫婉點頭,就和背著□□的百裡彥一同跟在後麵。
“大師兄,我們走了。”
江承鈺朝牧衍揮揮手,眼神示意他也離開。
“嗯,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一步。”牧衍笑著說道,見謝孤懸不哭了,給他一個錦盒,揉了揉小師弟的腦袋就離開了這裡。
雲嚴清和何情也走了,臉上是無奈的笑。
幾人走的時候,心中都有著感慨,懸兒長大了,受了委屈都會找彆人撒嬌了。
打開牧衍給的錦盒,是一盒糕點,散發出甜糯香氣。
“師兄。”他抬起頭,手裡捏著一塊香甜軟糯的糕點,遞到了沈修瑾嘴邊。
重新露出笑臉的謝孤懸眼裡還有眼淚,濕潤潤的,眼捷都哭濕了,紅著眼眶,看上去十分可憐。
“師兄嘗一嘗。”他笑著說道。
沈修瑾伸手接過糕點,沒有真的讓他喂。
“我送你回去。”他吃完糕點後,見謝孤懸紅著眼睛吃東西,乖巧又可憐,再想到他在這裡經曆過的事情,語氣免不了和緩幾分。
“好,師兄。”謝孤懸乖乖點頭,收起了錦盒。
隻是看著沈修瑾那把長劍出鞘,他很小聲地說:“師兄,可不可以抱抱我,我害怕。”
低落的語氣和平時完全不同,他低著腦袋,看起來蔫噠噠的,說完還抬起手,又擦了擦眼睛。
衣袖滑落,再次露出被捏紅的手腕。
他生得白皙動人,連皮膚都若凝脂一樣細膩光滑,這紅痕看起來異常顯眼。
沈修瑾垂下眼眸,剛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到蕭元徵握著謝孤懸手腕,所以才折斷了他右手。
這種欺淩弱小的人,最不值得同情。
他伸手抱了抱站在身前的謝孤懸,很快就收回手,表情清冷無比,竭力掩飾著自己的僵硬。
下一瞬懷裡就多了個人,謝孤懸緊緊摟著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口,一言不發隻是抱著。
周圍寂靜無聲,沈修瑾垂下目光,看著懷裡的人,他也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推開謝孤懸。
等到他倆要離開的時候,謝孤懸依舊低落不安,看著已經站在長劍上的人,他仰起臉問道:“師兄,我可不可以站在你懷裡。”
“我好害怕。”他說著就啜泣起來,小聲說道:“蕭師兄扯開我衣服,還要親我,師兄,我害怕。”
他沒有任何安全感,語氣中全是顫意,受驚不小。
沈修瑾想到他看到的那一幕,謝孤懸衣衫淩亂,肩膀都露了出來,白皙瘦弱的胸膛也是,甚至連肩膀處當時都有被用力捏出來的紅痕。
有些後悔隻折斷了蕭元徵右手,他冷著臉,沒有出聲拒絕謝孤懸。
知道他默許,謝孤懸就站在前麵,甚至還不滿足,直接轉身麵對麵,再次抱住了他腰身。
雖然沒有說話,但沈修瑾知道,他是要這樣飛回去。
心中是有無奈,可想起他今日經曆的事情,就什麼都沒說,僵直著身體禦空而起,朝宗主峰飛去。
把臉埋在他懷裡的謝孤懸悄然勾唇,心情還算不錯。
既解決了蕭元徵,蕭榮啟也會老實一段時日,起碼蕭元徵在冰牢思過的這三年,他不會再生出風浪,讓師父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