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瑾看著他想到。
薄唇微張,他想問些什麼,到了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問。
若非難以啟齒,謝孤懸又如何會隱瞞他。
問的直白了,或許會讓謝孤懸難堪。
於是他又閉了嘴,挫敗又頹然,在心中暗惱自己的不善言談。
沒有等來回答,見他垂了眼眸,周身都透著低落。
謝孤懸無奈,他其實知道沈修瑾想說什麼,在心底無聲歎了口氣,還是裝作什麼都不明白,將剩下的茶水一口喝完。
茶杯被隨手放回了桌上,卻沒有放穩,在桌上滾了一圈,“啪”的一聲從桌沿掉下去,摔成了幾瓣。
而謝孤懸卻掐著沈修瑾下頜將茶水渡了過去。
他本就比沈修瑾高了,此時又坐在沈修瑾腿上,更是高出了許多。
沈修瑾被迫仰起頭,他不得不咽下灌過來的茶水,以免變得狼狽。
可這個由茶水而起的親吻本身就讓人狼狽,偏偏謝孤懸不停下,狀若癲狂,又吸又咬的,讓他唇舌都發麻刺痛。
唇角來不及咽下的茶水被一隻手擦去。
然而擦完之後那隻手也沒有離開他臉頰,指腹在他臉上摩挲,忽而又探進衣襟裡。
等到親吻結束後,坐在他身上的人沒有離去,兩人都喘息著。
唇角還被一下又一下親吻,沈修瑾臉上的熱意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頸,似乎連胸膛都染了幾分微紅。
整理好被扯開的衣服,若隱若現的白皙胸膛就再也看不見。
“師兄。”謝孤懸嗓音微啞,他坐在沈修瑾懷裡,眼神和舉動都透著情與色,想做什麼一目了然。
察覺到變化,沈修瑾卻是輕聲歎了口氣。
他抬頭看著謝孤懸,眼神重新變得平靜。
“受傷了?”嗓音是如出一轍的微啞,他手放在了謝孤懸腰間。
手下沒有用力,剛才親吻時就發現了,謝孤懸傷在了這裡。
一直都沒問出來的話終於說了出來。
看到謝孤懸沉靜下來的表情,和平時完全不同,是說不上來的感覺,但他其實沒有那麼意外。
“早些療傷為好。”
說完後,他打橫抱起坐在腿上的人,往床邊走去。
這樣抱著謝孤懸並不陌生,唯一的不同是謝孤懸已經長得很高了。
將人放在床上,伸手去解衣裳的時候,謝孤懸按住了他的手。
一句話都沒有,兩人隻是看著對方。
直到謝孤懸先避開視線,鬆開手任他作為。
然而已經心緒無瀾的沈修瑾在解開他衣裳後,還是站在床邊沉默了一會兒。
這沉默既是因為長又猙獰的傷口,也是因為那具勁瘦結實的身軀。
被解開上衣的謝孤懸即使看不到胳臂如何,卻能看到露出的胸膛和腰腹緊實健壯,一身肌肉勻稱漂亮,尤其胸膛和腹部,看起來硬邦邦的。
雙眼茫然無措,沈修瑾緩緩眨了下眼睛,眼前呈現出的軀體還是那樣。
他皺起眉,實在是想不通,就算一直都明白謝孤懸是男兒身,卻未曾想到白衣遮掩之下,他已經長得如此,男人。
這幅身軀,與那個柔弱嬌氣的師弟全然不符。
“師兄?”
謝孤懸見他站在床邊不動了,眼神都有些飄忽,不知在想什麼,方才被戳破謊言的冷靜和鎮定過去了,這下才開始忐忑起來。
沈修瑾回過神,與床上的人對上視線。
“沒什麼。”他避開那個疑惑的眼神,看向了那個又深又長的傷口。
刀傷。
傷口裡殘留的霸刀氣息讓他不由得猜測,到底是誰傷了謝孤懸。
說起刀,修真界大多數人能想到的,就是謝家。
謝孤懸也出身謝家。
然而心中再怎麼猜想,他還是沒有說出口,眼下療傷重要。
有刀氣留在傷口裡,不斷卷著皮肉割裂,怪不得無法痊愈,確實難辦。
或許是剛才的意外發現讓沈修瑾變得坦然了些,心情不再那樣沉悶。
他坐在謝孤懸身後,雙手抵在背上,靈力一點點探入體內,開始為他化解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