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通風報信,你是如何引誘的?”
沒有理會魔主的話,她執起酒壺又倒了杯酒,在魔主將他自己的酒杯扔過來時抬手就接住了。
毫不在意為魔主倒酒的事情,今日她過來是想問問清楚,不過自己也知道結果。
“你們這些修士,都是滿口仁義的道貌岸然之輩,不過一個許諾就能倒戈。”魔主笑著說道,一會兒怒一會兒笑,當真是陰晴不定。
許諾。
天霄眉頭輕皺,能讓高階修士難以抵抗的許諾。
她看著心情很好的魔主,神色凝重起來,不知道他在背地裡都做了什麼。
“天霄真人。”魔主將這四個字在口中念了一遍,聽起來陰陽怪氣的,隨後又笑著開口:“天霄真人來找我,也是對在下的許諾有興致?”
他撐起下巴打量天霄,一臉邪氣暴露無遺,說:“若真人能拿出誠意來,我也不是不能告知。”
天霄神色平靜,對這樣的故意挑釁沒有絲毫感覺。
魔主放下手,聳聳肩不再做這樣無趣的事,他對麵前的女人也確實沒多少興致。
再問不出其他,天霄離開了這裡。
叛徒的事情,還是回去了再和其他人商議。
她走之後,左擁右抱的魔主腦海裡忽然出現一段記憶,屬於陸沉的記憶。
記憶中那個明亮鮮麗的青澀少女,沉默又害羞,臉頰還帶著頗有手感的軟肉,與灰暗的世界截然不同,一眼便在記憶中留下烙印。
他晃晃眼,不再去想這份不屬於他的東西。
*
自從那晚魔族偷襲過後,一連多日沒了動靜。
而修真界這邊的氛圍明顯不同了,叛徒還沒找出來,始終是個大患。
直到魔族再次來襲。
又是深夜,沈修瑾拿起放在桌上的劍就消失在帳中。
和前麵的無數次交戰一樣,他依舊是在最前方。
與他交手的魔族身形高大,被魔氣籠罩了全身,不過在對方露出真容之後,他垂下眼眸不再留手,身上黑色輕鎧浮現。
不得不說,這件輕鎧對他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十分有益,不用再去管會不會受傷過重。
鎧甲雖然不能擋住全部攻擊,但就算是被砍得有了缺口也會自行恢複。
他忽然往下看去,眉頭皺起來,和上次一樣,魔族目的十分明確,朝著一處陣法攻去。
就算布陣的人後來再沒有說出薄弱處所在,可現在就一目了然了。
天霄忽然出現,與還未出手的百寶閣長老之一動起手。
見她如此,其他人都反應過來,這是知道叛徒是誰了。
然而百寶閣長老還在大聲呼喊,說為何要對他如此。
“化陣石。”天霄隻說了三個字。
隨後謝家大長老出現,強行破開百寶閣楊長老的儲物戒,從中取出一塊黑色石頭。
眼看事跡敗露,楊長老不再試圖喊冤,一陣黑煙冒過,他就消失在原地,看蹤跡是往對岸的魔族陣營中去了。
果真是魔族奸細。
“門中敗類!”
“從此我百寶閣再無此人!”
百寶閣閣老暴怒,可看著周圍不信任的視線,他隻得率閣中眾人衝向最前與魔族廝殺,這會兒根本無法辯解,隻有這樣才能暫時平息眾怒。
已經做到這份上了,百寶閣的人還是被其他門派暫時避開,萬一還有叛變的,豈不是會被背後捅刀。
而混戰之中,沈修瑾忽然察覺出一道視線,就朝下方戰場看去。
許久未見的謝孤懸出現了,抬頭看著他,而在幾步之遠,就是樓映雪。
不知為何,她像是全然不知謝孤懸的靠近。
魔族大軍有意將她和樓家弟子隔得越來越遠,而身處廝殺中的人渾然不覺,更何況就算意識到這點,也已經來不及了。
沈修瑾目光一凜,然而謝孤懸無所畏懼,直接抓了樓映雪,借著周圍魔族掩護,身影化作一道淡淡黑光,消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