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腮幫子微鼓,滿足地咀嚼中慵懶開口。
“我本來確實是一竅不通,後來去美國留學的幾年被迫學會了這些技能,總不能把自己餓死。”楚江執小口地吃著沙拉,回答林溯的疑問。
聽起來倒也合理,林溯沒多想,繼續著這個話題:“原來你也出國留過學,那就不奇怪了,我也是在國外的時候學會了做飯,但我的手藝隻能勉強填飽肚子,和你沒法比。我那時候有一個舍友,精通廚藝,她的說法是做飯這事是有一定的天賦加成的,同樣的材料和步驟,有廚房天賦的人總是能比沒有廚房天賦的人在同樣時間內做的更好吃。”
“我覺得有道理,所以你應該是挺有這方麵天賦的。”
楚江執對於林溯的做飯天賦論不置可否:“也許吧……”
“不過有天賦也大概率要浪費了,畢竟我不會去當一個特級廚師,也沒什麼人會專程來吃我做的飯。”
林溯挖起了碗裡的最後一塊和牛,沒多想便脫口而出:“我會啊。”
直到焦香流油的和牛咽進肚子裡,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很願意吃你做的飯。”
“謝謝。”楚江執思緒翻湧沉默半晌,出口再次濃縮成了這兩個字。
“楚先生,其實你也不用一直對我說謝謝,我這個人呢,不喜歡客套,一般來說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林溯總是會在楚江執身上捕捉到一些若有若無的沉重情緒,男人將它們隱藏得很好,但像是書裡說的那樣,冰山一角下,往往是難以想象的黑暗。
也許不該多管閒事,但她向來都告訴自己不要過多地瞻前顧後。
“我覺得,喜歡或者是被喜歡,都不是套在身上的枷鎖,更不應該成為任何人的負擔。”
楚江執仔細地聽完這句對於自己來說飽含著天真的話語,卻罕見地並不感到厭煩:“雖然我暫時無法完全同意這個想法,還是感謝林小姐的認可。”
林溯拿過餐巾紙仔細地擦了擦嘴:“剛剛才說了不用和我客氣,‘感謝’可以替換為‘好啊,歡迎你隨時來吃我做的飯’,這樣我比較愛聽。”
楚江執被林溯調笑的蠻不講理噎住了。他可以冷靜自持地周旋於商業談判的爾虞我詐中,但這種沒有技巧全是實意的對話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好啊,日後有空,歡迎林小姐來吃我做的飯。”
那邊林溯又笑出了聲:“這樣才對嘛,楚二先生,我愉快接受你的提議。”
“時間差不多了,我半小時後還有會,既然東西已經送到,我就先走了,感謝款待。”楚江執抬手查看時間,而後抬眼看向對麵也用餐完畢的林溯。
林溯正想說不用客氣,楚江執先一步反應了過來:“我不是和你客氣的意思,我……”
“沒事,沒事,我理解。”林溯擺擺手,“哦對了,這周末廷美有一個我朋友辦的藝術展,會邀請很多嘉賓到場。”
她看向楚江執,“我也會去。”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個燙金信箋遞到楚江執麵前。
“我想這是一個彰顯夫妻和睦的好時機,不著急,楚二先生考慮一下再給我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