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宋團長的媳婦也是個拎不清的,而且耳根子軟,被鄭紅幾句好聽的話就紅哄的找不到東西南北了。
鄭紅眼睛一紅,還有些委屈:“馮嬸子,也是我的錯,害的徐燕跟劉營長胡鬨,主要是我家國生老在外麵帶兵,正好劉營長家離我院子近,又互相都認識,所有才想找他幫忙。”
薑念:……
她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明明是她害的人家兩口子天天鬨,她倒反過來說徐燕胡鬨。
薑念本來不想破壞劇情走向,可看見鄭紅這個嘴臉,還是沒能忍住。
她看向馮梅,見她同情的寬慰著鄭紅,眼皮跳了跳:“馮嫂子,你們這麼一說,倒是讓我想起一件事,也是我村裡的兩家人,和呂營長與劉營長家的情況差不多。”
馮梅本來就是個愛聽八卦的,頓時好奇問:“咋回事?”
鄭紅皺了皺眉看著薑念,想看她能說出個什麼來。
薑念道:“那兩家就住在我們村頭,兩家是對門鄰居,李家兩口子跟劉營長家一樣,天天去對門給人家媳婦幫忙,那家媳婦的男人去礦山乾活,一個月才回來一次,為這事,李家媳婦就天天跟他男人鬨,嫌她男人成天往人家家裡跑,那家媳婦不管大事小事都要叫李家男人過去幫忙,周圍鄰居一開始都怪李家媳婦不講情麵……”
說到這,薑念見鄭紅冷笑了一下,她又看了眼馮梅,正好聽見馮梅說:“就是嘛,大家都是鄰裡鄰居的,幫幫忙怎麼了,這麼一說,那李家媳婦就跟徐燕一樣蠻不講理。”
薑念搖頭歎氣:“馮嫂子,我一開始也這麼以為的,可誰知道後麵這兩家又出了大事。”
馮梅瞪著眼:“出啥事了?”
鄭紅臉色也不好看了,總覺得薑念接下來的話不會好聽。
果然讓她猜對了。
“對門媳婦天天一個人待在家裡,李家男人又天天往對門跑,一開始彆人不說什麼,到後來流言蜚語就傳開了,村裡人都說李家男人和對門媳婦搞一塊去了,還有人大半夜看見李家男人光著屁股從對門跑回家,被他家媳婦趕出去了,後來鬨的隊長都去李家教訓李家男人。”
“鬨到最後,隊長還把對門媳婦家的男人喊回來,對門男人知道這事後,把他媳婦打的老慘了,這事在我們村裡都成飯後閒話了,他們兩家小孩在村裡都被人笑話的抬不起頭。”
馮梅頓時瞪圓了眼睛:“這還是人嗎?對得起自己媳婦嗎?那對門媳婦活該被打,我看打死才好,害的人家兩口子天天鬨,搞得人家家裡人都不安寧。”
鄭紅臉色越來越難看。
薑念搖搖頭,眼睛明澈坦誠:“我也不知道真假,畢竟我也沒看見,不過要我說,人還是要避嫌,不然流言蜚語真的害死人。”
鄭紅冷冷掃了眼薑念,怎麼會聽不出薑念在暗諷她,她可真是小瞧了這個克死男人的寡婦!
薑念對上鄭紅的眼睛,看到她眼裡來不及收起來的火氣,抿唇笑道:“鄭紅同誌,不好意思,我沒彆的意思,就是聽馮嬸子說了你們兩家的事,正好想起我們村的事,就多嘴說了幾句,你彆往心裡去。”
鄭紅嘴角抿得死死的,尤其看見薑念一副乖好人的模樣,都恨不得把一兜子桃酥砸在她腦袋上。
最好砸死她才好!
馮梅聽了後,看向鄭紅:“陸副團她嫂子說的沒毛病,要我說你還真得往心裡去,劉營長隔三差五的給你幫忙,萬一你和劉營長被有心人傳出流言蜚語,不僅影響咱們團的聲譽,還害得你們兩家都不安生,要是呂營長再信了那流言,那不是把你也給害了,就連孩子在外麵都抬不起頭做人。”
鄭紅氣得咬牙,可臉上還得笑:“馮嫂子說的是,我以後一定避嫌。”
和鄭紅分開後,馮梅帶著薑念去看了自留地。
路上的時候,馮梅笑看著薑念:“陸副團他嫂子,我發現你沒昨天那麼怕生了。”
薑念不好意思笑:“馮嫂子彆見怪,我就是性子慢熱一點。”
“不過我剛才聽你那麼一說,覺得鄭紅和劉營長這樣下去真不是個事。”馮梅歎了一聲:“我得回去給我家老宋通通氣,讓他說說劉營長,彆有事沒事就往鄭紅那跑。”
她又回過味來,也不知道是說給薑念聽的,還是自言自語:“這鄭紅也真是的,每次給灶房的缸裡提個水都要找劉營長幫忙,劉營長給她家挑水的次數都比自家多,鄭紅也是農村過來的,誰還沒有一把子力氣了,我就不信挑個水的力氣都沒有?”
薑念低著頭走路,多餘的話沒再說。
有些話點到為止的好,說多了反而弄巧成拙。
到了自留地,兩邊的地裡都種著菜,中間有一塊是空出來的雜草。
馮梅說部隊的地緊缺,每家就分了二分地,不過每家的院子也有三分地,她們基本上也在院子裡種菜,就留幾條走路的過道就行。
這個年頭糧食也緊缺,每家的人口也多,家屬樓裡人口最多的一家是八口人,公婆兩人,夫妻兩人,孩子四個,每年吃的糧食都靠院子的三分地和二分自留地,日子過得也苦。
地裡雜草挺多的,馮梅彎腰順手拔了一把子草:“把草拔乾淨,再翻翻地種上菜,現在天熱,用不了多久菜就長好了。”
薑念也彎腰拔了一把子雜草,抬頭看著眼前的二分地。
她雖然從小在市裡待著,但種菜難不倒她,當初爸爸嫌菜市場和超市裡的菜不好吃,就在後廚的院子裡種菜,他們一家人每年吃的蔬菜都是天然的,她跟著爸爸也學會了怎麼種菜。
從自留地回來差不多快到午飯的點了。
薑念洗乾淨手,又撓了撓被蚊子咬過的地方,有好幾個包,然後進了灶房洗菜切菜配菜,最後拿了秸稈引火,等火大了,塞玉米芯子和柴火,一邊燒火一邊炒菜,第一次用燒火的灶做飯,還把她搞得手忙腳亂。
陸聿昨天買的菜有黃瓜,薑念就做了個雜醬麵,黃瓜切成絲灑在鹵上,聞著噴香撲鼻,飯剛做好外麵就傳來腳步聲。
灶房門口的光被一道頎長高大的身影擋住,身後傳來一道低沉有力的聲音:“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