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七零炮灰小寡婦 畫青回 19386 字 10個月前

陸聿喉結動了動,將洗澡盆放到東邊第一間屋子,對薑念說:“不早了,睡吧。”

薑念低聲道:“嗯。”

她轉身回到屋裡,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亮,聽著樹上的蟬鳴聲漸漸睡著了。

第一天一早,薑念早早起來做好早飯。

她炒了三個菜,家裡有菜園子,自留地裡也種的有菜,她吃的又不多,基本全靠陸聿,所以不多做點菜就浪費了,畢竟有的

菜長老了就不好吃了。

陸聿道:“嫂嫂,過兩天請宋團長和劉營長兩家,還有朱俊一起吃個飯。”

他走的這兩個月,徐燕和馮梅不少幫襯薑念,朱俊更是出了不少力,還被潑了一身臟水。

薑念點頭:“嗯。”

陸聿吃過飯就去隊裡了,薑念把碗筷收到灶房洗乾淨,剛忙完馮梅就來了,話還沒說就先笑起來了,笑了一會才說:“我剛從前麵家屬院過來,康秀在一家一家的給人家解釋呢,我在外麵聽的都口乾,回來喝口水再接著去看,不過我看康秀要是把家屬院都跑完了,那嗓子估計得好幾天說不出話來。”

說完她又哼了一聲:“就算嗓子啞了也是她活該,誰讓她嘴賤呢。”

薑念道:“她那是咎由自取。”

馮梅點頭:“對。”

點完頭又反應過來自己沒聽懂,於是奇怪的看向薑念,看的薑念心裡咯噔一下,問道:“馮嫂子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馮梅笑道:“我發現你和宋白一樣,說個話都四個字的往外蹦,不過咎由自取是啥意思?”

薑念:……

她鬆了口氣,解釋道:“就是她現在遭受的懲罰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馮梅“哦”了一聲:“你咋懂這麼多?你在鄉下念過小學?”

薑念趕緊扯了個謊:“是許成教我的,他和陸聿之前讀過書,那些年許成癱在家裡沒事,就教我識了一些字。”

許成讀過書的事眾所周知,至於她是否教過原主識字,那就隻有她知道了。

畢竟許成已經死了,全然是死無對證。

馮梅笑道:“認識字可是件好事,過年的時候老宋的堂弟宋白要回來了,到時候你兩認識下唄,你放心,我那堂弟人長得俊的很,你也漂亮,說不定到時你兩真看對眼了呢?你說是不是?”

薑念:……

她算是看出來了。

馮嫂子這是鐵了心的想撮合她和宋白。

馮梅見她不說話,又道:“上次在你家吃飯,有陸副團在我也不好說話,這會他不在我可要多說你兩句,你也老大不小了,男人死了難不成要守一輩子寡啊?還不如遇見個合適的,再把自己嫁了,你天天和陸聿住在一個屋簷下,這話說出去也不好聽,陸聿雖說是你小叔子吧,那也隻是名義上的,但還是得避著點。”

她看了眼院子外麵,見沒人,又挨近薑念,低聲說:“你說萬一陸聿哪天相看了個女的,人家女的看見他家裡住著一個女人,誰還敢嫁給他?所以要我說,等過年宋白回來,我給你兩撮合撮合。”

薑念:……

馮嫂子兜兜轉轉說了這麼多,還是抱著這個心思。

她怕要是再不答應,馮梅還不指定再說出什麼話來。

於是點點頭道:“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馮梅擰開軍綠色的壺蓋喝了口水:“可渴死我了。”

薑念:……

她有些好奇,問道:

“馮嫂子,你為什麼那麼執著要把我介紹給宋團長的堂弟,我可是個寡婦。()”

馮梅白她一眼:你對我胃口,人也長的漂亮,又勤快做飯又好吃,再說了,寡婦怎麼了?你又沒孩子。()”

薑念:……

她有些無言以對。

馮梅走後徐燕也來了,對她講康秀已經走了多少家了,和馮梅一樣拿著軍綠色的水壺喝水。

薑念覺得徐燕這兩個月有了很大的變化,不再像之前一樣天天悶在家裡,也不和劉強吵了,她想到上次對徐燕說的話,便問了一句:“這兩天怎麼樣?”

徐燕知道薑念問的是她之前教她的,用糖衣炮彈哄騙劉強,把財政大權掌握在自己手中,於是搖搖頭:“還沒呢,昨天剛和劉強吵了一家,打算過兩天再說。”

快到中午的飯點徐燕才走。

康秀中午走了一十家,嘴皮子都說乾皮了,吃過中午飯後還要繼續挨家挨戶的解釋。

薑念中午做的炒麵條,陸聿吃過飯後就去隊裡,她走到院門,看見康秀低著頭往馮梅家走,身後跟著一群小孩和一些看熱鬨的軍嫂和嬸子們。

康秀也看到薑念,她攥緊手指,憤恨的瞪她一眼就進了馮梅院子。

薑念懶得理她。

她坐在院子的板凳上,剝了一顆巧克力咬在嘴裡,聽著康秀在馮梅家說著事情的原委,沒忍住笑出聲,門外麵探進來一個腦袋,小聲喊道:“嬸子。”

薑念轉頭看去,是宋向東,她招招手:“進來。”

都十月份了,宋向東已經開學一個月了,他穿著長袖褂子,身上背著馮梅給他鋒的斜跨小書包,小書包是用一塊黑色的布對折起來,從左右兩邊縫的,左右兩個頭子縫著一根帶子,方便斜跨在身上。

帶子有點長,宋曉東跑起來有點擋腿。

薑念從口袋取出最後兩顆巧克力放在宋向東手心,笑了笑:“給你弟弟一顆。”

宋向東不好意思的攥緊手指,臉蛋有點紅:“謝謝嬸子。”

薑念聽見康秀已經說完了,從門口走過,去了徐燕家,她問宋向東:“找嬸子有事嗎?”

宋向東從口袋取出指甲大的糖塊遞給薑念,小聲道:“嬸子總是給我和向紅吃的,我也想給嬸子,這個糖是老師獎勵我的,她說學習好又聽話。”

薑念心裡一暖,接過糖,剝開糖塊上的那一層紙屑,當著宋向東的麵吃進嘴裡,味道不是很甜,是那種最便宜的糖,可薑念卻覺得一路甜到心坎裡。

多好的孩子,在書中卻是那樣淒慘的將來。

見薑念吃了,宋向東開心的笑,也剝了一顆巧克力吃進嘴裡,他從小到家很少吃巧克力,還是宋白堂叔過來看爹的時候,給他和向紅買過。

薑念看了眼宋向東的書包,問道:“中午不是帶飯在學校吃嗎?怎麼回來了?”

宋向東道:“老師說今天大隊長讓所有人去魚塘抓魚,下午不上學。”

這個薑念倒是知道。

() 公社裡的人每年都會去魚塘抓魚,抓到的魚都要上交,最後大隊分給每家每戶的魚也隻有幾條,但對大多數吃不上肉的家庭來說,每年這個時候可以吃上魚肉解饞。()

薑念拽了拽他肩上的帶子:既然下午不上學,那嬸子給你改一改書包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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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向東眼睛一亮,取下書包遞給薑念,高興的問:“嬸子要怎麼改,我也想看。”

薑念指了下邊上的板凳:“坐那吧。”

她去屋裡的鐵盒子裡取出在供銷社買的各種顏色的線,拿著針和頂針坐在院裡的板凳上,宋向東撅著小屁股往前湊著看,就見嬸子一會用軍綠色的線,一會用棕色的線,針在書包上遊刃有餘的穿行。

宋向東坐累了,又站起身低頭看。

發現針和線在嬸子的手裡像是有生命似的,一針一線慢慢組成一個穿著軍綠裝的小男孩,帶著一頂軍帽,帽子正中間是一顆紅色五角星,身上背著小書包,那眼睛和鼻子都和他好像啊。

宋向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伸手在自己臉蛋上捏了捏,又仔細看薑嬸子捏著針在書包上繼續穿行,直到他的雙腳繡出來之後,宋向東才回過神來,發出驚喜的喊叫聲。

“太好看了!”

“嬸子,你好厲害啊!”

薑念笑了笑,又把書包帶子改短了一點,最後把針插進線裡,抖了抖書包遞給宋曉東:“挎上看帶子長短怎麼樣。”

宋向東高興的挎上書包,長短正好合適,他低頭歡喜的摸著書包上穿著軍裝的小男孩,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薑念:“嬸子,這是我嗎?”

薑念笑道:“當然是你了。”

宋向東還沒見過這麼帥氣的書包:“我明天要是背到學校去,同學肯定羨慕死我了,我要回家給我娘看看。”

說完朝薑念揮了揮手就迫不及待的跑回家了。

“娘,娘,你快看薑嬸子給我縫的書包,可好看了。”

宋向東跑回家就把書包取下來當寶貝似的放在桌子上,宋向紅走過來想要伸手摸,被宋向東拍了下手背:“彆給我碰破了。”

宋向紅:……

他撇撇嘴,扭頭看向走進屋子的馮梅:“娘,哥哥打我。”

宋向東氣道:“誰打你了,我那是輕輕碰了你一下。”

馮梅道:“好了好了,一天天就你們兩能咋呼。”手裡捏著針在納鞋底:“你薑嬸子縫了什麼把你那麼高興?”

宋向東輕輕拍了下書包帶子,讓娘看書包上麵穿著軍裝帶著軍帽的小男孩。

馮梅笑了下:“不就是繡……”

話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睛看著書包上的小男孩,放下鞋底,雙手把書包鋪平整,仔細看用針線繡出來的小男孩,那鼻子眼睛跟她家向東像極了,小男孩咧嘴笑著,前麵少了一顆門牙,和向東一模一樣。

馮梅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手指在書包上摸,嘖嘖搖頭:“我滴個娘誒,繡的可太傳神了。”

她轉頭問道:“真是你薑

() 嬸子繡的?”

宋向東喜滋滋的說:“我親眼看著薑嬸子繡的,繡的可快了,我眼睛都看花了。”

馮梅砸吧嘴。

薑念要是真的和宋白成了,那宋白還真是撿到寶了。

天剛黑下,宋團長回到家,宋向東就高興把書包拿到宋團長那讓他看:“爹,你看這是誰?”

宋團長坐在板凳上,手裡捧著搪瓷缸喝水,看了眼宋向東鋪平在桌子上的書包,剛咽到嗓子眼的水嗆出來,扭頭看向靠著灶房門口站著的馮梅,馮梅神秘的笑道:“你猜是誰繡的?”

宋團長道:“反正不是你。”

馮梅:……

她也不跟他計較,說:“是陸副團他嫂子繡的。”

看見宋團長臉上的驚愕,馮梅就跟是自己繡的一樣,了不起的仰起頭說:“而且她還答應我了,等宋白過年回來探親,就和宋白相看,到時那就是咱們的弟媳婦了。”

宋團長:……

.

陸聿到家時,薑念正在灶房炒菜。

他走到灶口前坐下燒火,薑念把菜盛出來,用刀把麵條切成一條一條下到鍋裡。

今天晚上就吃個手擀麵和涼拌黃瓜。

陸聿看了眼薑念身上打著補丁的衣服:“嫂嫂,我月底有假,到時帶你去市裡買幾件秋天和冬天穿的衣服,你再想想家裡缺什麼,一塊買回來。”

現在天氣慢慢轉涼,早晚溫度有些差彆。

嫂嫂從家裡帶來的衣服都是夏季的,秋冬季的沒兩件,都還打著補丁。

薑念下意識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想到陸聿給她的錢,讓她這兩個月花的還剩下六十塊錢,她主要買了些比較貴的針線,扯了點布,還有割點肉,零食倒是沒買。

陸聿兩個月沒發工資了,她最近都不敢再碰鐵盒子裡的錢。

而且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怎麼還敢再讓陸聿給她買衣服。

不過她現在得想法子找個工作掙錢,最起碼能養活起自己,不能總靠著陸聿。

想到這些,薑念低聲道:“不用給我買,我有衣服,等秋天和冬天了,我再扯點布和棉花自己做衣服,到時也給你做幾身衣服。”

而且市裡的衣服貴且不說,她也看不上,倒不如自己做的好看,畢竟她和這個年代隔了幾十年,審美上還是有很大的差彆。

陸聿看著薑念被熱氣烘的紅潤的臉頰,眉峰輕蹙了下,垂下眸用鐵鉤子撥了撥灶口裡的火:“該買的還是要買,有些東西不該省的就彆省。”

撥完火,他端著碗和盤子走到院子坐下,薑念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端起自己的碗走到院子,坐在陸聿對麵,低頭安靜的吃麵。

隻是,剛吃了兩口,視線裡忽然多出來一個淺棕色的信紙包。

薑念抬起頭就見陸聿收回手,漆黑的眸看著她:“這是我這兩個月的工資,還有一部分到年底和補貼一塊發,我自己留了一點備用的,剩下的嫂嫂都收起來。”

薑念垂下眼看著厚厚的信紙,艱難的咽下嘴裡的麵條。

陸聿連吃了三碗麵條,吃完後連帶著薑念的碗筷一起收到灶房去刷鍋洗碗。

聽著灶房裡的水聲,薑念怔怔的看著桌上的信紙,拿起來的瞬間,感覺手指都有些發燙。

她走進屋裡拉開燈繩,將信紙裡的錢取出來,除了錢,還有許多票,錢沒有大麵額的,都是小麵值的錢,仔細數了數,覺得不對勁,又重新數了一遍。

一共是七百塊。

竟然這麼多!

薑念覺得這筆工資應該和陸聿出去的這兩個月有關係,他說還有一半會在年底和補貼一塊發下來,她低下頭又數了一遍錢,抽出三張錢對著燈泡,然後仔細看著上麵的紋路,看的太認真,以至於沒聽見屋外傳來的腳步聲。

“錢都是真的。”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夾帶著幾分笑意。

薑念嚇得手一哆嗦,回頭就看見陸聿站在屋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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