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漠的走出病房外,絲毫不給孫瑩任何解釋的機會。
薑念也愣住了,怔怔抬頭,看著孫瑩蒼白委屈的臉色,抿了抿唇,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低下頭摁著自己手背的針眼。
兩分鐘的功夫,陸聿領著另一個護士來給薑念紮針,孫瑩看著男人英俊冷漠的麵孔,再想到他夢裡對他笑意閒談的模樣,一下子有些跳脫不出來,也有些接受不了。
她忍著窘迫,低聲道:“我剛才不是有意的,你不用這麼生氣。”
陸聿看著另一個護士給薑念順利的紮好針,極其冷漠道:“身為醫護人員,你的失誤很可能會給病人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若真的出事,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
孫瑩難受的紅了眼睛。
她出身好,從小就被爸媽疼愛長大,被身邊朋友哄著,還從來沒有被人當眾指責過,頓時委屈的抿緊嘴角,眼睛裡也蓄滿淚水,可憐的模樣襯的眼睛下麵那
() 顆小紅痣更加嫵媚。()
薑念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忍不住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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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女主,欲哭不哭的模樣還真勾人,她一個女人都心軟了。
老太太的兒子也回頭看了眼孫瑩,眼裡閃過亮光,看向陸聿道:“護士同誌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你一個大男人咋那麼小氣?”
陸聿冷眼看了中年男人一眼:“疼的不是你娘。”
中年男人還想頂回去,被老太太朝後腦勺扇了一巴掌:“人家說得對,護士同誌乾的可是治病救人的大事,要是把人害了,誰負責啊?就你大度就你能!”
中年男人被扇了一巴掌後,頓時偃旗息鼓。
孫瑩看著陸聿冷漠的神情,捂著嘴哭著就跑出去了。
另一個護士小心翼翼的給薑念紮好針後,也趕緊出去了。
走廊的過道裡,吳友山從王主任看病室出來,看見跑到走廊儘頭的角落裡哭泣的孫瑩,擔心的追過去,聽著她啜泣委屈的哭聲,問道:“誰欺負你了?”
孫瑩哭著說:“我不小心把針紮偏了,被病人家屬訓了一頓。”
吳友山氣道:“真是窮山水出刁民,這個破縣城裡的人就是事多,誰還沒有個失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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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滴在慢慢的走,薑念看著坐在床尾的陸聿,在給她分藥。
是王主任給她配的。
點滴一直打到天黑才結束,薑念中途睡了一覺,陸聿時不時的看一眼點滴,再伸手探探薑念的額頭,邊上的老太太和中年婦女看了,覺得羨慕又覺得這個丈夫可憐。
他那方麵不行,那就說明這輩子都不會有後了。
哎,可惜了這麼俊的小夥子了。
薑念醒來的時候陸聿剛從國營飯店過來,他買了一份小米粥和一碗麵,吃過晚飯薑念去了趟廁所,出來的時候看見了走廊上結伴而行的一對男女。
女的是孫瑩,聽她喊旁邊男人叫吳友山。
孫瑩看見薑念,猶豫了一下,禮貌性的朝她點了點頭就走了。
薑念的目光卻落在吳友山的背影上,書裡對吳友山這個人物提到的很多,他和孫瑩住在一個大院裡,算是青梅竹馬,從小就喜歡孫瑩,後來孫瑩和男主在一起後,吳友山還是不願意放棄,隔三差五的糾纏孫瑩。
她回到病房,看見陸聿坐在床尾,見她回來,起身掀開被子讓她躺下,對於他方方麵麵的周到照顧,薑念還真有些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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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醫院裡。
鄭紅剛來就和馮梅吵了一架,要不是有呂國生攔著,鄭紅都能上去跟馮梅打一架。
她虎著臉罵道:“宋團長管得了我男人,可管不了我,要不是你兒子,我家誌軍能摔斷腿嗎?!”
馮梅擋在宋向東麵前,也虎著臉瞪鄭紅,罵道:“是你兒子手欠,不要臉的搶我們向東的書包,他就眼紅陸副團他嫂子給我們向東書包上繡了個小男孩,就眼饞的要搶,也不知道你這些年咋教誌軍的,把他教成這個德行!”
() 叭叭叭的說了一大頓,鄭紅愣是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徐燕是直性子,罵人打架雖然也行,但遠遠比不過馮梅,馮梅玩心眼子不行,可那張嘴反著正著的能罵出花來,讓鄭紅是有話也吐不出來。
呂營長聽的煩,一把拽過鄭紅,沉著臉說:“你要再吵吵就回去,這裡是醫院不是家裡,彆給我在外麵丟人!”
鄭紅氣紅了眼:“你憑啥說我?”
她指向馮梅:“是宋向東害的咱們兒子摔斷了腿,你不護著誌軍,反倒護著宋向東,到底誰才是你兒子?!”
“夠了!”
呂國生黑沉著臉:“你要是再鬨,就自己滾回娘家,我自己也能帶好誌軍。”
說完轉身就出了病房。
就這一句話將鄭紅所有的氣焰掐滅了,她最怕的就是回娘家,看著呂誌軍癟著嘴哭著喊她娘,鄭紅又心疼又氣,扭頭憤怒的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馮梅。
宋向東坐在病床上,手裡抱著布包,手指在小男孩的眼睛上擦了擦,想把泥巴擦掉,馮梅轉過身揉了揉他腦袋:“沒事,回家娘給你洗乾淨。”
宋向東點頭:“嗯。”
靠牆的病床上躺著一個中年女人,穿著打扮上一看就是城裡人,她是前天過來的,本來病房裡就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結果昨天晚上一下子來了兩家人,一開始還沒吵鬨,自從那個摔斷腿的孩子他娘來了之後,這個病房就沒安靜過。
女人轉頭看了眼隔壁床位的宋向東,見他總是抱著一塊用黑色布料縫製的書包,於是好奇的坐起身仔細看了看,頓時目光就黏在了布包上繡著的穿著軍裝的小男孩上麵。
雖然染了泥點子,臟了許多,可還是不難看出此人的繡功極好。
她輕聲道:“小朋友,能讓嬸子看看你的書包嗎?”
宋向東轉頭看向她,點了點頭,將書包遞過去。
女人手指描繪著書包上的繡品,又抬頭看了眼宋向東,宋向東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門牙缺了一顆,和書包上的小男孩一模一樣。
她起了心思,問道:“這是誰繡的?”
宋向東道:“薑嬸子。”
馮梅見她還挺稀罕的,笑著說:“是我鄰居繡的,不是我瞎說,她繡的可好看了,就書包上這個小男孩她一下午就繡好了,你看看那鼻子那嘴,跟我家向東可真像。”
女人笑道:“是挺像的。”
她想了一下,抬起頭看向馮梅:“同誌,我是咱們市裡國營繡莊的老板,等你回去了給那位同誌說一下,我這有一副繡圖需要繡,如果那位同誌願意,可以來國營繡莊找我,我給她繡圖,讓她帶回去,繡好了給我就成。”
馮梅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問道:“有錢嗎?”
中年女人笑道:“肯定是有報酬的。”
馮梅高興的一拍腿:“那成,我回去了就給她說。”
鄭紅扭頭看了眼中年女人的書包,嗤了一聲,嘀咕道:“一個破書包,誰不
會縫一樣,有什麼好稀罕的。”
呂誌軍小聲說:“可是真的很好看,娘,你也給我縫一個,我想要。”
鄭紅不耐煩道:“我不想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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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念是第三天早上出院的,她跟著陸聿去了王主任看病室,王主任開了點藥交給陸聿,然後看向薑念,打趣道:“三個月,你來了三次,下個月可彆來了,把身子好好養著。”
薑念:……
她也不願意來。
陸聿帶著她離開醫院,經過樓梯口時,和上樓梯的孫瑩與吳友山撞上。
吳友山往旁邊讓了讓,孫瑩輕咬著下唇,抬起頭看向居高臨下的陸聿,有心和他打招呼說話,可想到他前天冷漠的態度,心裡又憋著一股氣。
陸聿看了眼擋著道的孫瑩,清寒的目光掃了眼一旁的吳友山,又看向離他有三個台階的孫瑩,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麻煩讓一讓。”
吳友山拽了拽孫瑩的袖子:“你怎麼了?”
孫瑩往旁邊挪了兩步,看著一前一後走下樓梯的叔嫂,含著淚水的眼睛望著陸聿的背影,她實在無法將夢裡的男人和現實中冷漠冷情的男人聯係在一起。
吳友山循著孫瑩的目光看向消失在拐角的陸聿,臉色有一瞬間的冷意,他伸手在孫瑩纖細的手腕上捏了捏:“彆看了,二樓還忙著呢。”
孫瑩點點頭:“嗯。”
走出醫院後,薑念看了眼陸聿手裡提著小布袋,裡麵裝著床單和她換洗的衣服。
她算是徹底明白了,男主和女主是徹徹底底的背道而馳了。
一路走回部隊,林蔭小道上來來往往的不少人,走到人少的地方,薑念忽聽陸聿說:“嫂嫂。”
她轉頭:“嗯?”
陸聿道:“我在醫院承認你我是夫妻,隻是不想多餘向她們解釋,嫂嫂彆誤會,也彆在心裡生悶氣。”
薑念愣了一下,誰生悶氣了?
她低下頭想了一會,覺得會不會是因為她在病房裡說了那句話,陸聿以為她生氣了?
薑念抿了抿唇,看著前方的路,試探的問道:“我那天在病房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陸聿道:“嗯。”
薑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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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屬院已經中午了,薑念原本想去做飯的,陸聿放下東西,擼起袖子道:“你去歇著,我來做。”
“嗯。”
薑念倒是順從的跑回房間,然後趴在窗戶上,看了眼從井邊提著水往灶房走的陸聿,拍了拍胸口,心裡著實懊惱的很。
說彆人不行,還被當事人親耳聽到。
也不知道陸聿會不會覺得她是個在背後編排人的長舌婦?
陸聿中午坐的西紅柿雞蛋麵,麵條是掛麵,上麵撒了些葉子菜,吃過午飯後把鍋碗洗了就去隊裡了,薑念待在家裡,把上次繡了一半的門簾拿出來接著繡。
徐燕知道薑念生病住院的事,也想過去醫院看她,但馮梅沒回
來,家裡還有三個孩子,也不敢走開,今天早上馮梅剛回來,把宋向紅領回去了,給她拿了十個雞蛋,感謝她照顧宋向紅。()
兩個人本來商量著吃完午飯去醫院看薑念,結果看見陸聿從家裡出來,才知道他們已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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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梅前腳來到薑念家裡,徐燕後腳就來了。
薑念坐在樹下的板凳上,看著馮梅和徐燕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都在說鄭紅,兩個都看不慣鄭紅的人話題聊到一塊去了,薑念就安靜的聽。
馮梅哼道:“鄭紅還想讓我給她兒子掏醫藥費,我憑什麼給她?是呂誌軍先動手打向東的,我沒讓她給向東掏錢就不錯了,真是沒皮沒臉,好在呂營長是個能拎得清事的男人。”
徐燕道:“要我說這就是報應。”
鄭紅越不好過,她就越高興。
馮梅點點頭,說完後才看到薑念在繡東西,她好奇的抻長脖子看,布是白色的,她用的線是紅色的,上麵繡了一枝梅樹枝,幾l朵梅花綻放,雖然還未繡完,可隻是一枝梅樹枝就足以讓人驚豔。
她“哎呀”一聲:“你這手藝跟誰學的?手咋那麼巧呢?”
徐燕也看了眼,驚歎道:“我覺得你給向東書包上繡的小男孩就很好看了,沒想到這梅花還要好看。”
薑念一早就想到了借口,笑道:“我打小就喜歡縫縫補補,在家的時候就用破了的衣服練手,慢慢就練出來了。”
馮梅歎息道:“我縫了這麼多年的衣服,咋就沒學會呢。”
說完看了眼薑念身上打著補丁的衣服,忍不住笑道:“你手藝那麼好,怎麼給自己衣服補丁縫的這麼醜?”
薑念:……
徐燕也笑了,她看向薑念,發現她比剛來家屬院的時候更好看了,人還是那麼白,臉蛋比之前圓了一點,不再是瘦脫相的那樣,秀眉彎彎,眼睛璀亮,尤其笑的時候,眼睛裡好似藏著滿天的星星。
徐燕坐了一會就走了,說前兩天下雨,把一些菜泡壞了,準備收拾收拾醃成鹹菜。
馮梅坐了一會,正要起身走,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拍了下腦門:“你看看我這記性,這麼重要的事我差點給忘了。”
薑念抬起頭看她:“什麼事?”
馮梅又坐在板凳上,神秘兮兮的說道:“你猜我這趟去市醫院遇到誰了?”
薑念搖頭:“不知道。”
馮梅笑道:“向東的床位和一個女的挨著,那個女人說她是市裡國營繡莊的老板,看過你給向東書包上繡的穿軍裝的男孩,一眼就相中了,讓我給你傳個話,要是有興趣就去市裡的國營繡莊找她,她給你繡品讓你繡,不白繡,有錢掙呢。”
說完又嘖嘖道:“沒想到刺繡好了還能掙錢,真羨慕你啊。”
薑念怔了一下,沒想到馮梅要說的竟是這個。
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她原本還想著怎麼掙錢,沒想到這生意就主動找上門了,薑念心裡也有些歡喜,起身將門簾放在桌上:“馮嫂子,你等我
() 一下。”
說完就跑回灶房拿了六個雞蛋送給馮梅。
馮梅愣了一下:“你乾啥?”
薑念笑道:“馮嫂子給我了一條掙錢的路子(),這當然是回抱呀。
馮梅樂的合不攏嘴?()_[((),她今天剛送出去十個雞蛋,這會又回來六個雞蛋,彆說,心裡還挺美的。
薑念想到呂誌軍和宋向東的事,便問了一句:“向東怎麼樣了?”
馮梅道:“他沒事,就胳膊擦破點皮,倒是呂誌軍可就慘了,醫生說左腿骨折,得好好養著,我估計沒有一年半載的養不好,這學校也不用去了。”
薑念點點頭,傷筋動骨一百天,而且這個年代醫療條件都比新世紀的落後,估計得長時間養了。
馮梅走後,薑念就把門簾收起來,準備晚上的晚飯。
前兩天陸聿說了,月底帶她去市裡,她正好去國營繡莊去看看,如果能給國營繡莊刺繡,那也能掙點錢,自從跟著陸聿來到部隊,花了他不少錢,就隻是這兩次住院就害他破費不少,若是再不掙錢,她都沒底氣再待下去了。
畢竟在她的骨子裡,她不是真正的薑念,做不到心安理得的享受彆人對她的付出。
薑念打開灶房的櫃子,還有一塊豆腐,她又去菜地裡摘了點菜,晚上做了兩道菜,一道麻婆豆腐,一道清炒絲瓜,這次專門蒸了米飯,還配了點小菜做了個兩個飯團。
暮色下沉,外麵紛遝的腳步聲傳來。
宋團長和劉營長說話的聲音也傳到小院,薑念把飯菜端到院子裡的桌上,就見陸聿推門進來了,他看到桌上的兩盤菜和飯團,眉峰微挑了下,這會也覺得餓了。
陸聿走到井邊打水洗臉,院子裡傳來嘩啦的水聲。
薑念端著米飯和筷子走出灶房,陸聿也正好洗完臉,轉身接過薑念手裡的碗坐在板凳上,問道:“今天有沒有哪裡還難受?”
薑念搖了搖頭:“不難受了。”
她吃了一口米飯,抬頭看了眼陸聿,小聲問道:“我們月底還去市裡嗎?”
陸聿掀目光看向薑念,她輕輕咬著筷子看他,明澈的眼裡流露出些許的希冀,於是道:“去。”
薑念開心的笑道:“嗯。”
她笑起來很好看,眉眼彎彎,淺粉的唇畔微張,露出雪白的貝齒,纖細的脖頸兩邊垂著兩個辮子,黑色的發絲掃過白皙的肌膚,襯的她的肌膚好像更細膩雪白了。
陸聿在她的笑容裡失神了幾l秒鐘,迅速回神,低眉垂目吃飯,在薑念看不到的地方,耳根爬上了淡淡的紅色。
他一直覺得嫂嫂沉悶少話,不管做什麼事,永遠都低著頭,所以也從來沒仔細注意過她的長相,但這幾l次發現,嫂嫂長得很好看。
尤其笑起來的時候,身上那種沉悶的感覺瞬間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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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陸聿說月底要去市裡,薑念就一直數著日子,在熬了十二天後,終於到了月底,陸聿晚上從隊裡回來,吃飯的功夫跟薑念說:“明天
() 去市裡應該回不來,可能要在招待所住一晚,我明天一早去開個介紹信。”
薑念點頭:“嗯。”
吃過晚飯,陸聿把鍋碗洗了,又燒的熱水給薑念洗澡用,現在天氣轉涼,已經入秋了,到了晚上還有些冷,薑念就用熱水擦了擦,便躺到被窩去了。
第二天一早,沒等號角聲響,薑念就醒了。
她起來洗臉刷牙,然後去灶房做飯,陸聿一早起來就去開介紹信去了,早飯做好後他也回來了,吃過早飯陸聿去洗鍋,薑念回到屋裡,從櫃子裡取出陸聿之前給她買的衣服換上,走到牆上掛著的鏡子前,撥了撥烏黑的頭發,最後用頭繩紮了個丸子頭。
額頭灑下拉細碎的劉海,能遮一點額頭的疤,她對著鏡子笑了笑,從櫃子裡取出布兜挎上,又從鐵盒裡取了點錢和票裝上,這才走出屋子。
陸聿忙完便一直等在院子。
聽見腳步聲,他轉頭看向走來的薑念,看見一向辮著兩個辮子的嫂嫂將頭發都束於腦後,露出纖細雪白的脖頸,穿著他先前給她買的衣服,腳步也比以往輕快。
薑念朝他走來時,他忽然生出幾l分錯覺。
眼前的人好像不是他的嫂嫂了……
“走罷。”
薑念抿著嘴笑,先朝院子門走去。
陸聿看著那道嬌小纖細的背影,應聲道:“好。”
他們要先去縣裡,再從縣裡坐客車去市裡,客車的速度比不上吉普車,等到了市裡,估計也下午了。
兩人走在家屬院裡,來往的軍嫂們熟悉的都朝陸聿打個招呼,然後幾l個人走在一起,頻頻回頭看向薑念,小聲道:“她怎麼和剛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是啊,看著可真好看,哪裡像個寡婦。”
“我也覺得,哎,不過你們仔細看看,陸副團和他嫂子像不像兩口子啊?”
另一個軍嫂趕緊拍她:“這話可不能瞎說,小心陸副團他嫂子讓你跟康秀一樣挨家挨戶的跟人演講。”
聽到這話,幾l個軍嫂忍不住笑出聲,現在康秀已經成了家屬院的笑話了。
來到縣城後,陸聿帶著薑念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客車,這個時間去市裡的人不少,車裡人也多,連個空位置都沒有,這個年代的客車和新世紀的比不了。
薑念跟著陸聿走上車,陸聿給了車票錢,帶著她走到中間的位置站著,座位上都是人,過道也站了不少人,薑念個子低,抓不住上麵的扶手,隻能雙手抓著座位的靠背支撐。
陸聿站在旁邊,單手握緊上方的撐杆,垂眸看了眼一旁個頭嬌小的薑念。
車子啟動開始走,薑念被晃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子,就被一隻手穩穩的抓住了,她站好後,看了眼抓著她手臂的那隻手,抬頭對陸聿小聲的說:“我沒事了。”
“嗯。”
陸聿收回手,轉頭看向前方的路。
車子經過幾l個地方,又上來許多人,過道也越來越擠,薑念貼著座椅的旁邊,座位上坐著一個老人,頭一耷一耷的在睡覺,身後也不知道是誰,使勁擠她。
她回頭看了眼,是個年紀不大的小青年,見她看過來時,不懷好意的笑了一聲,然後伸手想抓住上方的撐杆,以借這個姿勢好占薑念便宜。
隻是手還沒來得及抓住撐杆,就被旁邊的男人一把攥住手腕,對方力道大的驚人,他疼的皺緊眉頭,哎呀呀的叫喚:“你誰啊你,多管閒事,你放手啊!再不放手小心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