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七零炮灰小寡婦 畫青回 30123 字 10個月前

說這話時,目光看向孫瑩,見孫瑩臉色頓時一變,薑念毫不怯場的繼續:“不是對象的話,那就是玩曖昧?”

“薑念!”

“你個潑婦!”

孫瑩和吳友山同時開口,兩人臉色皆是難看。

薑念道:“我時間寶貴,沒功夫跟你們浪費口舌。”

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吳友山眉頭皺的緊緊的:“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你看她就是個沒文化的潑婦,

瑩瑩,你彆跟這種人計較,不值得生氣。”

孫瑩揮開吳友山的手,轉頭怒瞪著他:“你以後離我遠點!”

.

薑念去了國營繡莊,葛梅這兩天出去談繡圖的事,估計後天才回來,繡莊裡隻有張笑和翟佩佩、盧小靜二個人。

張笑一看見薑念就上去抱住她:“薑姐,想死我了,你終於來了。”

薑念和她說了會話,趕到中午飯點的時候,幾個人回宿舍做飯吃,做飯的是盧小靜,做好飯後四個人在宿舍的小桌子上吃飯,薑念問起棉織廠的事,翟佩佩說:“還沒開工呢,不過估摸著快了,我昨天看見大鐵門裡有人開始打掃衛生了。”

張笑說:“就算食堂開了我也不去吃了,我們就在宿舍做飯吃,又劃算份量又多。”

盧小靜問:“你下午還回去嗎?”

張笑一下子抱住薑念的手臂:“薑姐,今晚留下來陪我睡一晚嘛,明天等葛姐回來了再走,行不行?”

薑念想著回去了也是一個人,就應下了。

下午的時候薑念在繡莊了待著,又給盧小靜指點了刺繡的針法,怎麼繡更好,翟佩佩時不時插兩句嘴,張笑靠在隔間的門框上,一邊笑一邊說話。

外麵傳來開門的聲音,張笑站直身子:“您——”

話戛然而止。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薑念和盧小靜,盧小靜眉頭一皺:“又是她?”

薑念疑惑問道:“誰呀?”

盧小靜冷哼:“胡鐘明他媽。”

正說著話,外麵就中年女人的冷哼聲,張笑抿緊唇看上盧小靜和翟佩佩,翟佩佩小聲說:“彆理她,葛主任回來再收拾她。”

說完又對薑念小聲說:“你等會彆出去,她一直在找你。”

薑念秀眉微皺,覺得自己跟市裡好像八字不合,來一次出一次事。

她大概猜到胡鐘明他媽找她的目的了,怕是又要報複。

盧小靜接下來的話印證了薑念的猜測,她挨著薑念坐,在她耳邊低聲道:“胡鐘明家裡就他一個獨子,他乾的那些事捅到她爸媽的工廠去了,他爸媽的工廠把他們夫妻兩都開除了,唯一一個兒子蹲大牢,夫妻兩又失業了,所以對咱們國營繡莊特彆恨,他們夫妻兩估計是去監獄看過胡鐘明了,從他那知道是陸副團把他們送進監獄的,所以一直想找你麻煩,這兩口子說他們現在沒工作沒錢,兒子也沒了,賤命一條無所謂。”

薑念覺得著胡家從根上就是歪的。

自己兒子犯了大錯不知道教育,反而怪彆人把他們的孩子送進監獄。

盧小靜又道:“上次工廠鬨過事後沒兩天他們兩口子就來鬨了,葛姐報警,公安同誌過來訓了他們一頓,但他們沒做違法的事,又不能抓他們,這事就算了。”

“消停了兩天,胡鐘明他媽又來鬨,有一次鬨的嚴重了,被公安同誌抓走,拘留了十天,他媽前腳被抓走,他爸也來鬨,他爸估計吸取了媳婦的經驗,每次鬨得差不多了才走,搞得繡

莊裡都沒啥生意了,這不胡鐘明他媽前天剛放出來,昨天就來過一次,今天又來了。”

薑念:……

對付這種無賴,有時真的沒有太好的辦法。

翟佩佩也坐過來,小聲說:“他們兩口子嘴裡一直嚷嚷著要找你討說法,葛姐沒理他們,你就在這坐著,胡鐘明他媽沒見過你,就算咱們下班出去,他也不知道你是誰。”

薑念點點頭,但心裡卻不是滋味。

這種無賴再這麼下去,國營繡莊的生意也會越來越慘淡,而且他們一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二沒做違法的事,就是革委會和公安同誌過來也隻能訓一頓。

胡鐘明他媽就坐在外麵吵吵嚷嚷,但她吵嚷幾分鐘就停下,然後出去轉一圈,最後蹲在門口踢門,張笑開門出去的時候她又坐在窗戶那,用後腦勺碰玻璃。

過了一會,胡鐘明他媽又進來了,張笑冷著臉說:“我們要下班了。”

胡媽冷哼:“你們七點下班,現在才六點,來到你們這就是客人,我要看繡圖。”

說完往板凳上一座,見張笑不動,胡媽瞪著他:“這就是你們國營繡莊對待上門客人的態度?我要去投訴你們!讓你們領導開除你!”

張笑不敢給她拿繡圖,怕她對繡圖動手腳,要是繡圖有損毀,她可賠不起。

見張笑不動,胡媽啪的一下拍在桌上,眼神惡狠狠的瞪著張笑:“你拿不拿!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投訴你!”

“張笑。”

薑念的聲音從隔間裡傳出來。

張笑看了眼胡媽,轉身走進隔間裡,薑念將自己布兜裡取出來的繡圖遞給她:“給她看。”

翟佩佩和盧小靜聞言,趕忙阻止她,張笑也連忙搖頭:“薑姐,這可不行,這繡布貴就不說了,絲線也不便宜,而且是你一針一線繡的,還是港城老板的那批貨,出了問題就麻煩了。”

“連你也覺得這副繡圖很珍貴,不敢碰壞?”

薑念笑著問。

張笑點頭:“是啊,要是損壞了,又得要買繡布,還要買絲線,而且還要重新繡,要是港城老板過來取貨發現交不上貨,我們還得要賠償。”

薑念抿嘴笑了下:“那就沒問題,拿去給她看。”

張笑沒太明白她的意思,倒是翟佩佩反應過來了,她怎麼說也是國營繡莊的老人了,在繡莊待了七八年,這些彎彎繞繞還是知道點。

見張笑還有些猶豫,翟佩佩說:“聽她的,拿出去給那女的看。”

張笑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才把繡圖拿出去,剛走過去,胡媽就從張笑手裡奪走了繡圖,張笑氣的說:“你輕點!”

胡媽冷笑:“一張破布有什麼金貴的。”

要說胡媽還真不懂什麼繡布,在她眼裡繡莊的布都一個樣,她之前是在食品廠上班,是食品廠的經理,她男人是機械廠的組長,兩人的父母也都是城裡人,後來父母年齡大了,都退休了,退休之前給他們兩口子鋪好路。

而他們也就隻有

胡鐘明這一個兒子,胡鐘明之前娶的那個媳婦她就看不上,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他們胡家就胡鐘明這一個兒子,肯定不能在她這絕了後,於是就讓胡鐘明跟媳婦離婚,後來想給胡鐘明再相看介紹,但胡鐘明沒那個心思。

他們兩口子一商量,就花錢給胡鐘明買來棉織廠組長的工作,結果才乾了半年多就出事了,現在胡鐘明進了監獄,他們老兩口的工作也沒了,說到底一切都是那個叫薑念的女人害的!

要不是她丈夫的戰友,她兒子怎麼會蹲大獄?!

他們老兩口天天了國營繡莊鬨,一是不想讓國營繡莊的人痛快,二是想逼他們把薑念帶過來,他們倒要看看那個賤女人還能再耍什麼手段!

反正他們兩口子這輩子都算完了,兒子也進去了,他們也沒什麼盼頭了。

胡媽把繡圖來回翻著看,手指頭在繡圖上摸一摸看一看,張笑看的心驚膽戰的:“看完了?看完了給我。”

胡媽抬頭瞪著張笑:“你什麼態度?我看個繡圖你都催?瞧不起人啊?是不是嫌我買不起啊?”

張笑:……

盧小靜在裡麵聽著,對薑念說:“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了,纏著胡鐘明非要帶我去見他媽,幸好沒去見,看看他媽那德行,潑婦無賴一個。”

薑念認同點頭,不過心思都在隔間外。

不一會外麵傳來張笑的叫聲:“我都說了繡圖很珍貴,這下我看你怎麼辦!”

胡媽罵道:“一個破繡圖有什麼好咋呼的!”

薑念眉尖一挑,幾乎和翟佩佩一同起身去外麵,胡媽沒見過她,所以她也不怕胡媽在這裡跟她鬨,薑念走出隔間就看見張笑手裡拿著繡圖,繡圖上有幾根絲線抽了,翟佩佩氣的走過去拿走繡圖放在桌上,指著繡圖對胡媽說:“你知道這繡圖多貴嗎?!”

胡媽愣了一下,有些心虛,但看了眼桌上的小繡圖,不屑道:“一張小破布能有多值錢,再說了,你們誰看見我碰繡圖了?”她指著張笑:“她說把繡圖弄懷了就是真的?我還說她瞎說呢!”

張笑氣道:“明明就是你把絲線抽斷的!我攔你都沒攔的及!”

胡媽冷笑:“你們繡莊的人串通一氣,說什麼就是什麼,就會冤枉人。”

張笑再一次被胡媽耍賴的本性氣到了,翟佩佩就把繡圖放在桌上,對張笑說:“我們報警,讓公安同誌過來解決這件事。”

薑念坐在櫃台那邊,冷漠的看著胡媽,目光又在繡圖上掃了眼。

胡媽畢竟被拘留了十天,還不太想再進去,起身就要走,薑念走到門前堵住她的路,胡媽沒見過薑念,頓時瞪起眼珠子:“你想乾什麼?想囚禁人啊?你們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薑念道:“你破壞了繡莊的繡圖又拒不承認,我們隻有報警,在公安同誌沒過來之前,你不能離開,否則我們就告你破壞國營繡莊的財產,拒不承認不說,還畏罪逃離現場。”

‘國營’兩個字薑念咬的很重。

胡媽心裡開始慌了

:“你誰啊你,你有什麼權利攔著我?還威脅我?”

說著就要上手推薑念,見翟佩佩和張笑要阻攔胡媽,薑念朝翟佩佩使了下眼色,讓翟佩佩攔著張笑彆過來,胡媽抓著薑念的肩膀要往一邊推,薑念就順著她的力道往櫃台那邊倒去,頭‘撞’在櫃台上,手臂在櫃台角擦了一下,擦出一道血痕,然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胡媽嚇了一跳:“我我我、是她訛我,我沒咋使勁的!”

說著開門就要跑,被隔間衝出來的盧小靜和翟佩佩抓住了,張笑急的跑過去看薑念情況,被翟佩佩攔住了,翟佩佩喊道:“還看啥啊,快去報警啊!”

張笑慌神了,跑過去打電話。

薑念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對付這種無賴,就得用無賴的法子,不然國營繡莊會一直受影響,受影響最大的會是葛梅,葛梅再過幾個月就要去原市發展了,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鬨出事來,葛梅不僅會被取消去原市的資格,可能連繡莊主任的職位也會被其他人擠下去。

葛梅幫了她很多,這次的事起因還是因為她,胡鐘明父母來繡莊鬨了這麼多次,葛梅在電話裡都沒對她提過,可見也是不想她在被牽連進來。

葛梅都能這麼真心對她,她又怎麼能做縮頭烏龜。

胡媽被盧小靜和翟佩佩一左一右的抓著,胡媽掙都掙不開,薑念側躺在地上,袖子上有一道劃痕,也不知道手臂怎麼樣了,盧小靜不知道什麼情況,逮著胡媽就可勁的罵。

翟佩佩也說:“我看你這次怎麼辦,不僅損壞國營繡莊的繡圖,還動手把人打暈了!”

胡媽對繡圖被損壞的事並沒有多大的感覺,但對自己傷人的事時真害怕了,之前丈夫就告訴她,可以在繡莊裡鬨,可以折騰她們,但是不能動手,不能打人,不能鬨事,就膈應死他們。

上次她就是因為動手打了張笑,才被拘留十天。

現在直接把人打暈了,這次也不知道要被拘留多少天。

公安過來的時候,薑念還沒‘醒’,他們都見過薑念,也知道上次胡鐘明的事她是最大的受害者,胡鐘明爸媽在繡莊鬨事他們也頭疼,但兩人又沒做出格的事,隻是被教訓幾句,沒想到這次胡鐘明的母親動手打暈了薑念同誌。

不僅是這樣,還損壞了國營繡莊的繡圖。

胡媽口口聲聲說她沒有損壞繡圖,是她們合起夥來欺負她,欺騙公安,但被損壞的繡圖就擺在桌上,翟佩佩冷哼道:“我們有什麼理由損壞繡圖?這是國營繡莊的財物,是我們一針一線辛辛苦苦繡出來的,我們靠的就是繡圖掙錢養活自己,我們損壞繡圖,是想砸了自己的飯碗嗎?繡布和絲線都是最貴的,我們出繡功,費時間是用來糟蹋的?”

盧小靜也跟著附和說了一大堆,幾個人口徑一致,都指認是胡媽破壞了繡圖,在薑念被送去市醫院的時候,張笑把胡媽進來繡莊之後的事仔仔細細的說給公安,公安同誌做筆錄調查,最後把胡媽帶到公安局,等薑念同誌醒了再繼續調查做筆錄。

張笑也趕緊聯

係了在外地的葛梅,葛梅住的招待所,到達招待所的那一天就給國營繡莊打電話說,有急事就打這個電話聯係她,葛梅得知繡莊的事後,立刻去火車站買車票趕回來。

這次這件事鬨得挺大的,胡媽暫時被拘留,繡布被公安同誌帶回去暫時收存,這副繡圖是薑念繡的,等她醒來還要再詢問一次事情經過。

薑念一直在醫院躺到晚上,一聲過來檢查,也沒看出什麼問題,最後懷疑是腦震蕩,薑念是晚上九點多醒來的,裝睡了一下午,她也快忍不住了,公安同誌和醫生都在,薑念一醒來就開始嘔吐,說頭暈難受,手臂疼。

真是把腦震蕩的樣子模仿的十足十的像。

畢竟她有過兩次撞牆的經驗,知道撞傷腦袋後身體會有什麼反應,一聲湯薑念躺下,翻看她的眼皮,又給她做了各項檢查,詢問她之前頭有沒有受傷過,又問她還有哪裡難受,薑念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最後續道:“縣醫院有我住過院的記錄,公安同誌去查就能查到。”

公安同誌和醫生得知薑念同誌是軍人家屬,她丈夫也是因為救援落下的終身殘疾,在丈夫去世後,她心灰意冷,撞牆尋死追隨丈夫,被家裡人發現及時送進醫院。

醫生頓時覺得薑念又鐘情又可憐,就連翟佩佩和盧小靜、張笑都紅了眼睛。

病房裡住著其他病人,幾乎是一晚上的時候,這層樓裡的人都知道304病房的女同誌是個重情的小媳婦,隻怨老天爺不公,讓這對恩愛的夫妻陰陽相隔。

醫生交代好,再住兩天院觀察觀察,說她之前傷過頭,擔心這次又傷了腦袋,會引起什麼並發症。

公安同誌走後,盧小靜坐在床尾,推了推薑念的腿,眼睛有些紅:“你說的是真的?”

薑念:……

“真的。”

她垂下眼,卷翹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心虛。

這些事都是真真切切的發生過,但隻有她知道自己當初撞牆尋死事為了看能不能再穿回去,但在家屬院傳開的,是鄭紅欺負她,她委屈難受,又因為思念丈夫,所以才撞牆尋死。

翟佩佩伸手拍了拍薑念的手背:“你這個傻孩子,人活著要往前看。”

張笑眼睛紅紅的:“薑姐。”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就是挺心疼薑姐的。

薑念笑道:“我又沒事,你們一個個怎麼跟哭喪似的。”

“呸呸呸。”

翟佩佩打了下她的手背:“彆說這種晦氣話。”

這會已經十點多了,病房裡的其他兩床的病人都睡下了,翟佩佩起身坐到薑念旁邊,低聲說:“今天在繡莊,你是不是就算計好胡鐘明他媽會推你,你才不讓我和張笑過去的?”

薑念抿嘴笑了下,答案不言而喻。

翟佩佩懂了,歎了一聲:“你這孩子……”

薑念笑道:“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付胡鐘明父母這種無賴,就得用無賴的法子。”

翟佩佩笑了,盧小靜和張笑坐過來

問:“你兩說什麼呢?”

翟佩佩說:“沒說什麼,就是問問薑念頭還暈不暈。”

這件事她們兩人心照不宣。

薑念沒告訴她們兩人,也是考慮到張笑性子單純,有時候怕藏不住話,盧小靜說話有時候不過腦子,也怕說漏嘴,翟姐年紀大,看人看事也比她們兩多一些。

葛梅是半夜趕回來的,先是去市醫院看了薑念,從翟佩佩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後,坐在病床前,笑看著薑念:“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不過這次真得謝謝你,要不是你,胡鐘明爸媽這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因為胡鐘明爸媽鬨事,上頭的領導對她也有些意見了。

她還想著回去了再找胡鐘明爸媽談一談,現在薑念幫她解決了這些麻煩,葛梅道:“你頭真沒事?”

薑念輕輕搖頭:“我現在很惜命的,有分寸,絕對沒事。”

葛梅看到薑念手臂上包紮著紗布,皺眉道:“手臂怎麼了?”

翟佩佩打了個哈欠,說:“在櫃子上蹭了下,破了點皮。”

見葛梅眉心越皺越緊,薑念打趣道:“傷的一點也不重,再晚來一會醫院,傷口都結痂了。”

這話一出,把葛梅和翟佩佩都逗笑了。

葛梅和翟佩佩一起回繡莊,張笑留下來陪著薑念,第二天早上八點左右,葛梅買了早飯帶給薑念和張笑,對薑念說:“我現在去公//安局,把後麵的程序走完,繡圖的事我已經把受損的絲線和繡布的價格,還有和港城老板交貨日期被耽誤的違約金都一並算好了,加上你這些天耽誤的繡圖時間和精力,這次胡鐘明他媽的責任不小。”

翟佩佩哼道:“我看他們兩口子還囂不囂張!”

“對了,還有一個事。”葛梅看著薑念:“陸副團今天早上打電話了,問你在不在繡莊,我說你在這邊。”

薑念心咯噔一下,都忘了陸聿今天結束拉練回部隊的事。

她怕葛梅告訴陸聿,陸聿因為關心她這邊的事再向部隊請假,她心裡真的過意不去了:“葛姐,你沒告訴他我在這邊的事吧?”

葛梅道:“我就是怕他擔心你這邊,就沒告訴他,說我留你兩天教盧小靜針法刺繡。”

薑念鬆了口氣:“那就好。”

葛梅走後,張笑一直在病房陪著她,中午盧小靜把飯送過來的,她打開鋁飯盒遞給薑念,薑念聞到了雞湯味,低頭看了眼,笑道:“哎喲,是雞湯。”

盧小靜笑道:“你可得好好補補,不能白受這個傷。”

薑念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喝了口湯,現在她假受傷這個事隻有她和翟姐、葛姐知道,這份雞湯喝的也有些不自在,盧小靜對張笑說:“你回去吃飯吧,我在這看著。”

薑念趕緊搖頭:“我今天就能出院了,你們兩不用陪我。”

張笑道:“醫生說了,你必須在醫院觀察兩天,今天才第一天,還不能出院。”

盧小靜附和道:“對,還是聽醫生的。”

薑念:……

葛梅下午來了一趟醫院(),公安同誌也過來了▉()_[((),又做了一次筆錄,等公安同誌走後,翟佩佩問:“葛主任,胡鐘明他媽怎麼判的?”

葛梅笑了下,臉上終於有了些輕鬆:“胡鐘明他母親故意破壞國營繡莊的繡圖,導致繡圖受損,耽誤和港城老板的交貨日期,上麵領導今天也跟我一起去公//安局了,這副繡圖的損失和人工費用與耽誤交工日期的違約金賠償,一共是柒佰捌拾貳元伍角叁分,還有她因為故意傷人罪,暫時被拘留,等審判下來的結果。”

翟佩佩有些擔心:“現在胡鐘明他媽被關進去了,但還有他那個難纏的爹。”

說完愁眉苦臉的歎了口氣。

葛梅笑道:“胡鐘明他爸怕是要被趕回鄉下了?”

薑念抬頭看葛梅,翟佩佩問道:“為什麼?”

葛梅道:“因為胡鐘明的事,胡家兩口子被工廠開除,之前又給胡鐘明買棉織廠的工作組長花了不少錢,手裡沒存下多少,現在連賠償給咱們繡莊一半的錢都不夠,最後是用胡家的房子抵押給國營繡莊的賠款,胡鐘明他爸在城裡沒了房子,連城裡戶口也沒了,估計就這兩天就會被□□抓起來。”

翟佩佩一聽,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了。

她拍了拍薑念的手:“你可真是咱們繡莊的福星啊。”

薑念沒忍住笑出聲。

胡家的事算是解決了,薑念實在不想待在醫院了,葛梅幫她辦理了出院手續,二人回到繡莊,盧小靜在宿舍做飯,葛梅特意買的豬肉,炒了二盤葷菜一盤素菜。

薑念和葛梅還有翟佩佩在繡莊說話,聊到繡圖的事,薑念說:“葛姐,那副繡圖我能改,胡鐘明他媽抽的幾根絲線我補一補就好,不會出現瑕疵的。”

葛梅笑道:“我就知道你留的還有後手。”

叮鈴鈴的電話聲響起,葛梅沒起身,而是對薑念說:“應該是陸副團打來的,他讓我轉達你忙完了給他回個電話,我把這茬事給忘了。”

薑念起身走過去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陸聿低沉磁性的聲音:“忙完了嗎?”

七八天沒聽見陸聿的聲音,乍然一聽,薑念都有些心跳加速的錯覺,她語氣平靜道:“剛忙完,我今天在教盧小靜針法。”

那頭沉默了半晌,低聲道:“嫂嫂,你什麼時候回來?”

男人刻意壓低聲音,磁性的音色像是細密的蜘蛛網鑽入薑念的耳廓,薑念感覺自己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了幾分,她咽了咽口水,看向牆上的繡圖:“後天吧。”

陸聿道:“好。”

掛了電話,葛梅繼續說著港城老板那邊的事。

違約金的事是真的,與港城老板的交貨日期也是真的,但薑念要是能在交貨之前把繡圖恢複原樣,不僅能保住國營繡莊和港城老板的合作關係,也能讓葛梅的腳步在繡莊裡繼續穩住。

葛梅下午買了一隻雞和一條魚,還有幾樣糕點,張笑和翟佩佩回宿舍幫盧小靜做飯。

() 暮色下沉(),國營繡莊裡亮著燈。

說完港城老板和繡圖的事∞(),葛梅想到薑念和陸副團的事,剛才薑念打電話時露出來的小女兒家的模樣她可是看在眼裡的,於是笑問:“你現在和陸副團怎麼樣?”

薑念輕輕點頭:“挺好的。”

葛梅眉尖挑了一下:“你和陸副團,現在還是叔嫂關係?”

薑念微怔了下:“我們一直是叔嫂關係。”

隻不過自她從繡莊搬回去後,和陸聿的叔嫂關係好像變質了。

葛梅見她這樣就知道陸副團還沒向薑念挑明,或者說是薑念自己還沒認知到對陸副團的喜歡,薑念自己看不出來,她這個外人可是看的門清。

這次繡莊的事解決完,她大抵過幾個月就要走了,以後和薑念見麵的機會就好了,薑念是個好姑娘,陸副團也是個挺不錯的人,如果他們兩能成,對薑念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既然陸副團還沒挑明,那她就多嘴幾句吧。

葛梅起身給薑念的水杯裡添了點水,看著薑念捧起杯子喝水,說道:“你對陸副團是什麼感覺?”

“咳咳——”

薑念被咽到喉嚨的水嗆了一下,嗆的眼睛都有些洇濕水潤,她看著水杯裡的水,抿了抿唇說:“你怎麼問起這個了?”

葛梅看著薑念摩挲著搪瓷杯的手指,心裡徹底了然,念在她臉皮薄,話鋒轉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你對陸副團是什麼感覺,但我知道陸副團對你的態度。”

薑念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葛梅,葛梅說:“我看的出來,陸副團對你有意——”

見薑念想說話,葛梅止住她的話茬:“你捫心自問,有哪家的叔嫂跟你們兩似的?誰家小叔子隔二差五的請假來市裡看自己嫂子,又是帶去看電影,又是買早餐,還暗地裡為嫂子保駕護航的,你真以為部隊裡閒的可以二天兩頭的請假?”

薑念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子,她隻是覺得這段時間陸聿對她不太對勁,太過於親近,關心,超出了叔嫂之間的分寸感,也懷疑過陸聿對她的心思,但她每一次想到這裡就會自動屏蔽掉這個念頭。

在她眼裡,她一直認為陸聿是集高光於一身的男主,有顏值有身份有謀略,不會對她這個寡婦有什麼心思,但葛梅今日的這番話,像是一柄刀剖開了薑念心裡的屏障,讓她不得不真正的去細想這段時日以來和陸聿相處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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